时务新事_作者:Your唯(96)

2025-05-18 评论

  谢善淩细思不对,嘴角一僵。

  他是从自己吓唬顾望笙要将顾望笙的丢人事说出来后发现宋淮安的,因此没说破,故意耍逗顾望笙看他反应,却不料是从夫复何求吗……那、那……那自己随后说的试试秦青什么的……岂不是也被宋淮安听到了?!

  谢善淩脸腾的烧起来,暗中使劲拧顾望笙。很难不觉得是这人故意使坏不早早提醒自己!

  ——刚来的第一天,谢善淩就想回家了……

  *

  尴尬归尴尬,三个人都尴尬,那就能都当无事发生了。还是正事要紧。

  谢善淩一早便知道谢婉柔被宋淮安阴差阳错间救下,如今好不容易能相见,虽然信任宋淮安,终究亲眼见到才放心,然而又怕节外生枝,谢婉柔没心机,万一回京后一不小心说漏嘴……便只好暂且按下关切不去见。

  顾望笙宽慰他道:“一直都说还好,之后我们回京时带她一起,你别担心。”

  谢善淩点点头,再度朝宋淮安拱手道谢。

  宋淮安摆了摆手:“不必如此客气,谢小姐虽外貌柔弱,实则心性坚韧,而且礼貌客气,没给我添麻烦。”话锋一转,“不过你的那位好友江泊润就……太刚烈了。”

  谢善淩:“……”

  他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江泊润的一些“事迹”……

  宋淮安叹道:“他不但屡次尝试逃跑,还要救谢小姐一起跑,也确实是有情有义之士。可惜大概是他着实不善于此道,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我还没有恼怒,他先恼羞成怒,开始绝食。我去劝说他就骂我,日均一篇讨贼檄文。”

  顾望笙:“你别给他笔墨不就得了。”

  宋淮安幽幽:“不给就说要杜鹃啼血以血涂墙来抒发悲愤之情。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兄弟很乖,一点不用操心,日均两篇要钱赎身家书。”

  顾望笙:“……”

  “唉,给你添麻烦了。”谢善淩不得不再度说。

  宋淮安摆摆手:“说笑的,其实我很钦佩江泊润。你去见见他吧,他怎么都不信是你将他送来的。”

  *

  谢善淩走进屋子时,见到好友背对着门口的瘦削背影。

  他正要开口,江泊润听到推门和脚步,冷冷道:“不必多说,我绝不会与你这匪徒为伍,也不会再吃你们的一嘴饭,我就要死在这里,来日我的好友会为我报仇,还会为我作传流传后人,让后人都明晓面对贼首该有的不屈不卑大义。”

  他的好友:“……泊润。”

  江锐本能地刚要回一句“你也配叫我泊润?”,突然一怔,不可置信地回过身来看着谢善淩。

  “泊润……”

  谢善淩刚开口,江锐猛地起身失声惊叫:“怎么你也被抓来这里了?!”

  “啊这,其中一言难尽……”谢善淩努力措辞。

  作者有话要说:

  谢善淩:总之我们投匪吧[笑哭]

  宋淮安:咳咳是义军是义军……

  江泊润:[问号][问号][问号]好友你怎么了,好友你是不是被他们胁迫,好友即便我们被人胁迫也不能丧失我们的骨气啊!我们慷慨就义后,陈贤直会为我们报仇和作传!

 

 

第71章 

  谢善淩拉着江锐坐下, 关怀道:“听宋兄说你旧伤未愈,却不肯继续服药,连饭也不进,撑得住吗?”

  江锐敏锐地问:“宋兄是谁?”

  “……宋淮安。”谢善淩很了解他地说, “泊润, 不要逃避现实。”

  虽然只这几句话, 可看自己这悠闲态度,他也理应明白了。

  江锐确实在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一切, 可他无法接受……他怔怔地瞪大着眼睛看谢善淩,半晌出声, 声音和指着谢善淩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你……你……谢思玄你你你……”

  谢善淩坦然看着他:“不错,我里通起义军已久。”

  听他清清楚楚地亲口承认, 江锐如遭雷击,身子一震,脑袋停滞许久才重新运转开来。

  “什……什么时候开始……”江锐猛然想到, 问,“因为潘家一事?”

  谢善淩点了点头。确实是发生了那件事后,自己痛定思痛, 纵观时局, 最终决定化名“临江仙”联系上了白龙义军,为之出谋划策。

  不过后来发生了王尨之事,自己心病发作,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灰心绝望之下断绝了与白龙义军的联系,想不再问世事, 就在清静峰上直到死去。

  江锐欲言又止了一番, 最终重重叹气, 并没有过分责难,只是感叹:“你糊涂啊。”

  谢善淩却反问:“难道愚忠不比这糊涂?今上昏聩,宠奸佞远贤臣,任由上行下效,百官有不如无,整日只会争权夺利、中饱私囊,致民不聊生,天下动荡。这是你我饱读诗书所要效忠的朝廷吗?”

  江锐是在官场里做过几年的人,且他家境寒微,远比不上罢官前的谢善淩风光、受人退让,说起来,他眼中所见到过的官场腌臜和民间疾苦,说不定还要比谢善淩所知的更加深刻。

  听到谢善淩那一番话,江锐没有立刻反驳,他沉默了一阵,叹了声长气。

  “即便如此……将来四皇子登基后……”

  谢善淩打断他的话:“四皇子不是明君。泊润,浔阳城官员私下盗卖军需与他脱不了干系,明面上浔阳是三皇子势力,但你当日只将那事告诉了顾裕泽,若他仅仅只是按而不发,我也可以如你一样认为他只是在暗中搜罗更多证据,可随即为何浔阳官府突然对你发难?难道你真的丝毫都不怀疑吗?”

  江锐欲言又止,而谢善淩从他这样的停顿中便知道了他的想法。

  “你也怀疑了,不是吗?”谢善淩问。

  江锐看他一眼,目光有些闪烁,移开了看着地面支吾道:“也许是巧合,也许,我自己泄露了行迹被别人察觉……”

  谢善淩没有急着与他辩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屋内的空气都似乎沉重了起来,化为一块巨石压在江锐的胸口,令他无法顺畅地呼吸。

  正如谢善淩所言,这些时日他将事情从头到尾地想了一遍又一遍,不是完全没有怀疑的。

  许久,他的声音放低了很多,说:“我并非是不信你,只是,这种事,我不能就听你在这里猜想、一面之词。再者说,浔阳监牢里的火是你……是匪军放的吧?不是四皇子,也不是三皇子。”

  谢善淩并不瞒他:“是。当时一则有个义军的叛徒也在牢里要灭口,一则,我怕夜长梦多,你在里面并不安全。”

  “你有心检举他们盗卖军械,就算陈贤直替你翻了案将你带出牢狱,将来即便顾裕泽不杀你,顾裕珩这边的人得知后也会要杀你,或者参与此事的官员也容不下你。你若留在那里,死路一条。”谢善淩缓缓说道。

  江锐沉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看着谢善淩,一字一顿道:“可是我身为大梁朝的官员,不能因为惧死就假死投奔匪军。”

  “那难道你就要冤死吗?”

  谢善淩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都迸射出尖锐的光芒。

  “人固有一死,若你能伸张公义而死,我不拦你,可那样的情况下,你一死也不过是做个屈死鬼,那些真正该死的人却因此松了一口气,继续贪贿为祸,你得到了什么?愚忠之下的自欺欺人?”谢善淩问他。

  “……我说了,我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江锐别开视线道。

  “好,我会找出证据给你。”谢善淩说。

  江锐想了想,又看向他:“放我回去。”

  谢善淩果断拒绝:“不可。”

  “你——”

  “是我请宋兄将你禁锢在这里,你以后不要再骂他,要骂骂我。”谢善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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