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敌国质子的崽_作者:觅唐(40)

2025-05-22 评论

  “叛徒会是谁呢?”宁诩又道。

  “……”段晏淡淡开口:“这殿中只有我们三人, 陛下这意思, 是指那行窃的内贼, 是夏公子或者臣吗?”

  宁诩:“打住, 话说得不要这么恐怖!”

  首先小青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若要行窃,那宁诩交给他这么多政事,什么时候在御书房行窃不可, 非要等到夜黑风高了才动手?

  其次段晏更是万万不可能, 若段晏是贼人,那昨晚压在朕身上的是谁啊!

  宁诩:“朕的意思是, 这皇宫中出现了一个叛徒。至于是谁,大概率会是那个失踪的御膳司太监。”

  “太监失踪前最常来竹意堂送膳, 段侍君你当然是在嫌疑人名单行列了。”宁诩道。

  被这样质疑,段晏一反常态地没有生气,嗓音很冷静:“臣不过一质子尔,被陛下囚于宫中数月, 近日还有失宠传言尘嚣日上,如何能指使宫人给臣卖命?”

  夏潋:“段侍君此言差矣。”

  他平静地看向青年,语气温和却不算客气:“臣有三点疑问,不知道可否请段侍君作答。”

  面对着夏潋,段晏不耐烦起来,神色就冷了许多:“问。”

  “其一,这名太监刚入宫时,曾被分在竹意堂伺候,后来依旧给竹意堂送膳,是否你有意为之?”

  段晏很轻地嗤笑一声:“还以为夏良君要问些什么话,怎么是这种早有定论的问题?”

  他低头呷了口茶水,才漫不经心道:“陛下也知,臣的那两名宫人,是被马公公亲自指派,并非臣自己挑选。”

  “后来,陛下又下了旨意,将这两名宫人派去了别处,这个太监去了御膳司,谁知道他为何会被安排来竹意堂送膳?这个问题该问御膳司的掌事,而不是来问臣。”

  段晏眸色冷静:“所有发生的这一切事情,都有其缘由,又与臣有何干系?”

  宁诩想了想,发现事情还真是和段晏说的一样。

  马太监与段晏之所以会有矛盾,是由于宁诩夜半故意让他去叫段晏过来侍寝。马太监惯会阿谀奉承踩高捧低,自然对青年冷嘲热讽,于是被揍了一顿,还被宁诩顺势降了职。

  而竹意堂之所以会被分到包括那瘦弱太监在内的两个“愚钝”宫人,是因为马太监又与段晏起了冲突,私底下贿赂内务司的人,分了两个最差的宫人给段晏。

  再然后,便是夏潋听说了这件事,在御书房和宁诩讲起。

  而宁诩为了公平,特地下旨把那两个宫人派去了别处。

  瘦弱太监被分到了御膳司,负责送膳的下等体力活。

  竹意堂地处偏僻,对送膳的宫人来说不免是件苦差事。他几经换主,在御膳司遭人排挤,被安排固定给竹意堂送膳,也不足为奇。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上去都……非常合理。

  宁诩从小桌上捻了个酸果,放进嘴里嚼了嚼,陷入了沉思。

  段晏的话答得天衣无缝,夏潋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道:

  “第二个问题,陛下虽多日没有来竹意堂,但你始终没有什么动作。为什么恰好在昨天夜里,让宫人几次去御书房请陛下,一定要让陛下来这偏远宫殿内留宿?”

  “是否你早有策划昨夜之事,因此故意让陛下远离御书房,难以立即联络上,好拖延时间?”

  段晏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偏了下脸,似乎并不想让面前的两个人看见他的眼睛。

  宁诩顿了顿,纳闷地想,这人怎么了?

  夏潋则拧起眉,下意识以为段晏内心有鬼,于是放重了语气道:“段侍君,请你看着我们。”

  段晏停了一下,才回过头。

  宁诩惊讶地发现他的眼圈泛着红意,水光在眸中一闪,随即被垂下的睫遮住了。

  “夏公子的话,究竟是来盘查昨夜御书房贼人一事,还是借机刻意羞辱?”青年低声道。

  夏潋呆了呆。

  “臣是燕国进献给陛下的质子,每日所思所想之事,如今不过是能与陛下吃吃饭,灯下依偎看书,偶尔闲聊一二。”

  段晏的嗓音轻轻发着颤:“臣性情古板无趣,没过多时就已令陛下厌烦,再也不愿踏足竹意堂。”

  “臣忍了很多天……不敢妄自打扰陛下,不敢奢求与夏公子一般,能出入御书房伴驾。只是臣一个人在这冷冷清清的大殿中待久了,也会感到孤独。”

  “昨日初雪,臣生来畏寒喜热,这殿中连炭火也无,臣被寒意冻得手脚生疼,忍不住便妄想,要是陛下能来此地,就好了。”

  “臣见了陛下,心中满溢喜悦,血液筋脉都能活络起来,自然就不再畏寒。”

  青年忽一抬眼,看向对面的夏潋,又道:

  “夏公子无法体谅这番情思,想必也是因你常伴陛下身边的缘故。刚刚说夏公子是刻意羞辱,是臣失言了,还请不要见怪。”

  “只是臣平日里说不出口这些话,强装着冷漠从容,却被误会别有用心……”段晏的眼睫颤了颤,语句凝滞,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殿中一片寂静。

  夏潋抿着唇,不知如何开口。

  宁诩:“……”

  刚刚不是还在问罪段晏,怎么话题忽而就拐回了他身上?

  他冷落段晏许久,次次都拒绝得很过分?

  胡说八道!明明是段晏总是习惯用花言巧语骗他到榻上,做那等风月之事。

  咳,不过话说回来,第一夜,确实又是他先朝段晏伸出了魔爪……

  恩恩怨怨,剪不断理还乱,宁诩开始有些理不清头绪了。

  对,段晏刚刚还说……一见到他,心中就满溢喜悦之情。

  喜悦之情?

  宁诩抬手捏了下眉心,蹙眉想,段晏是在用这样隐晦的语句表白,还是干脆又是唱了另一出戏?

  他明明知晓,这人装起楚楚可怜的模样,不也是信手拈来吗?

  但若是一联想到昨日夜里,段晏当着他的面,自己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那瓶药水,甚至血脉逆行而致吐血,发疯般亲吻他的回忆,宁诩又有些举棋不定了。

  做到这种地步……

  殿中三人心思各异,最后,还是夏潋率先吸了一口气,道:“对不住,刚刚是我言语不当,之后不会了。”

  段晏始终垂着眼,没说话。

  夏潋又从袖中取出一团包着的帕子出来,放在小桌上打开,里面是几片青瓷瓶碎片。

  “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请段公子释答一番。”

  “这是从寝殿中拾得的,御医检查过,这些碎瓷片中沾着的东西,是可致人遍体生热的……药。”

  “段公子,这是宫中严令禁止的违禁物,你从哪里得来此物?给陛下服用此物,不怕被定下大罪吗?”

  宁诩看着那熟悉的青瓷碎片,眨了眨眼,率先坦诚解释:“段晏没有给朕喝这个。”

  夏潋一愣,耳尖有点发红。

  不是宁诩服用了,那就是……

  他不是很清楚这些东西的功效,见宁诩一夜过去气短虚弱,而段晏仿佛没什么事,还以为……

  ——那宁诩昨天晚上,岂不是过得很辛苦?

  发现自己的思绪飘去了不相干的地方,夏潋忙回神,又说:“但还是要问问,此等违禁物从何处而来。”

  段晏思考了短短一瞬,开口承认道:“是宣王给的。”

  宁诩咬牙想,朕就知道!

  这个药和穿书第一晚的他和段晏中的那药,不能说是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当时他和段晏,或许都只喝了一点点。而昨天晚上,段晏把一整瓶都喝下去了。

  宣王宁阆到底囤了多少这种奇奇怪怪的药物,从西域批量进口的吗?!好一个无证黑心代理商!

  夏潋又问:“王爷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东西?”

  段晏淡淡道:“宣王曾于一次宴会上见臣闷闷不乐,他让臣若是想争宠,可多给陛下服用这个秘药,才能勾住陛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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