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敌国质子的崽_作者:觅唐(77)

2025-05-22 评论

  现在他只想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刚穷游回来就上班,这合理吗?

  夏潋还想再与宁诩讲几件重要些的政事,余光却瞥见段晏紧拧的眉心,不由得一怔,下一刻听见青年脸色不善道:“没有天大的事,就容后再议。”

  夏潋一愣又一愣的,以为宁诩是体力不支,于是低头道:“是,臣心急了,请陛下先休息几日,臣再来请示。”

  夏潋离开后,段晏牵着宁诩往寝殿走,似是察觉到宁诩要说话,抢先一步开口:“你今天的药还没喝,快误了时辰了。”

  宁诩:“……噢。”

  过了一会儿,段晏冷冷淡淡地又补充了句:“下次见到那个姓夏的,别同他说这么久,你现□□内虚空,先把自己顾好,再谈政事。”

  宁诩瞅了他一眼:“那朕只是想和小青闲聊几句,也不行么?”

  青年脸色一沉,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硬邦邦道:“姓夏的协理朝政,近来忙得很,你想寻他闲话家常,恐怕要耽误不少时间。”

  宁诩若有所思,点点头:“有道理,那小青——”

  段晏停下脚步:“这个能不能也不叫小青了?”

  宁诩:“啊?”

  见他满脸疑惑,段晏又垂下眼,抿紧了薄唇道:“罢了,寝殿已经备好热水,你先去洗浴吧。”

  宁诩:“……”

  一个小黄一个小青,怎么段晏就觉得不顺耳呢?这称呼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真是奇也怪哉!

  *

  两个宫女帮宁诩将墨黑长发用皂角洗净,等到要除去衣物的时候,宁诩不适地动了动,避开她们的触碰,说:“你们出去吧,朕自己来。”

  宫女关上殿门离开了,宁诩用手搅了搅浴桶里的水,觉得温度正好,才脱下里衣坐进去。

  这一路风餐露宿,哪有如此舒坦的时刻?宁诩几乎要被热水熏得晕乎乎的,快忘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今日似乎与刚刚登基时的每一日都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宁诩才晕乎了不到半刻钟,突然听见殿门一响,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

  “?”宁诩以为是宫人,不由得奇道:“怎么又回来了?”

  “我方才见殿门紧闭,你怎可叫宫人都出去?”段晏从屏风后绕出来,黑眸中满是不赞同:“……没有人在此处,你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宁诩吓一跳,往水里缩了缩:“朕难不成要叫他们都看见朕的肚子鼓起来了吗?”

  段晏:“。”

  青年找了个凳子在旁边坐下,淡声说:“那我在这儿看着你。”

  宁诩颇觉无语。

  眼见着段晏正襟危坐,一时半刻是不走了,宁诩默了默,干脆在浴桶里转过身,背对着他,若无其事地拿澡巾继续洗。

  有什么关系呢?是吧。

  又不是没有互相看过,别说用眼睛看,段晏曾经还亲手替他擦洗过……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好尴尬的?

  宁诩一边这样劝慰自己,一边僵硬地动手舀水,同时感到背上都快被段晏凝视的目光灼得烧起来了。

  看什么……看什么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啊!

  段晏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盯得过于久了,视线短暂地飘移了一瞬,又无意识地落回宁诩身上。

  清减了好多。

  青年想。

  原本莹润雪白的肩头也瘦削了,向前弯腰时,两侧蝴蝶般的肩胛骨隐隐显露出来,再往下被浴桶挡住,瞧不见,但段晏记得,前些天帮宁诩换衣袍时,那窄窄的腰身几乎是双手能握住,也不知这几天吃胖些没有。

  如今全身上下,稍微还有点余肉的,只剩后腰下面的位置了。

  宁诩匆匆给自己洗了一遍,待要出桶穿衣时,又为难了起来。

  “你能不能去屏风后边?”他忍不住问段晏。

  青年一顿,宁诩以为他要反驳,没料到段晏竟真的乖乖起身,听话地抬步去了屏风外。

  宁诩:“?”

  这么好使唤?

  “等等,”既然好使唤,那宁诩便起了坏心,想多使唤几下:“你去将朕榻尾那小木箱里装着的布条取来,朕要用。”

  段晏:“……?”

  宁诩听着他的脚步声往远处走去,赶忙出了桶,几下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又扯下里袍披上。

  段晏到了榻边,他自然知晓那所谓的布条应是放在什么地方——宁诩逃出宫的第一日,他曾来过这处寝殿,还在榻上找到了一条用途不明的窄长布条。

  顺着那方向去寻,果然见榻尾靠里处摆着个小木箱,打开后,里面放着些佩玉、香囊之类的物品,还有两根裁剪得当的软布。

  与他当初见过的一模一样。

  青年拿了一根,折返回屏风后,正巧见到宁诩穿着里衣从里面绕出来,唔了一声,道:“给我吧。”

  宁诩伸手来取,没想到段晏忽而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宁诩的耳根烧红起来,嘴上仍硬气道:“关你何事?”

  他强横地把布条从段晏手里扯出来:“出去,出去,这是朕的寝殿,你一个燕国人赖在此地,成何体统。”

  青年若有所思地瞥了宁诩微红的面容一眼,没说话。

  把段晏赶走后,殿内终于安静下来,宁诩走到常用于更换衣物的角落,红着脸低头把衣带解开。

  他一直没有对段晏讨要这东西,就怕被人知道他用来做什么的。

  代价就是宁诩这一路颠簸回京,每夜入睡时都习惯性地半蜷着身体——大半个月穿着的粗衣麻布磨破了他身上不少皮肤,连带着胸口最敏感的地方也饱受折磨,之前奔波劳累还注意不到这些小问题,现在空闲了下来,那点痒痛就日益明显,换回了柔软的里衣也无济于事。

  宁诩鼓捣半天,才绑好了布条,将衣袍重新整理好,松了一大口气。

  但等到入夜后,又出了意外。

  宁诩自然是不可能让段晏过来一起睡的,结果独自睡到半夜,小腿忽然又抽起了筋。

  殿外守夜的是宋公公,他与夏潋一样,在宫中被软禁了一段时间后,段晏离京,同时下令将他们这群人放了出来,还做他们之前做的事情。

  宁诩回到宫里后,他这御前大太监一职,也随之恢复。宋公公白日里擦了好半天眼泪,入夜后说什么也要来替宁诩守这第一晚。

  也多亏他情绪激动,夜半时仍清醒非常,宁诩在榻上很轻地叫了一声,宋公公就立即听见了。

  “陛下?”宋公公忙推门进去,问:“您怎么了?”

  宁诩疼得直冒冷汗,宋公公撩开纱帘一看,登时一惊。

  他伸手想替宁诩揉一揉腿,却因宁诩身上还盖着被子,手上没找准地方,险些按在了宁诩小腹上。

  宁诩往后一避,推开被子,忍痛说:“……是左腿。”

  宋公公两手使劲往他腿上摁了几下,一边焦急道:“怎么会突然抽起筋来呢?陛下,奴才去叫御医!”

  宋公公等人还不知晓自家陛下身体的状况,宁诩侧躺在被子里,好不容易捱过了那阵抽搐,小腿上依旧残留着隐隐的痛意。

  “……段晏在哪。”宁诩睁开眼,长睫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汽:“朕要见他。”

  先前回京途中,他夜里抽筋,都是段晏进来给他按揉缓解的。

  既然是两个人的孩子,那凭什么他晚上受罪,段晏就能睡个好觉?

  这几个月来遭的罪,他甚至还没开始算过账!

  段晏的寝处不远,过来只花了半柱香功夫。青年披了件烟灰色外袍匆匆赶来,临进殿时,不知想到什么,又放缓了脚步。

  进了殿,段晏看见宁诩裹着被子坐在榻上。

  他顿了顿,低声问:“怎么了?”

  宁诩把左小腿伸出来一点,恼道:“疼。”

  段晏于是在榻边坐下,伸手给他按了按,顺带漫不经心般提了句:“陛下圣体有恙,夜中应多遣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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