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天又到了挖出来的黄铜矿送走的时候,大管事就带着俩打手出去。往常都是当天去当天就回,这次却是许久未见其的身影。
昨天就因为一老大哥手脚无力,不小心将黄铜矿摔在了地上。
刘管事便觉得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对着地上的老头狠狠抽了几下,将人抽得皮开肉绽、直接抽得昏死过,心里才舒服些。
那暴虐的模样着实让人胆寒。
于是乎,经由那一遭,昨天夜里,本就筹谋已久的出逃计划再次启动。
老矿工是知道这事的,但他不敢参与。
几个打手中有个叫刘天的,不管什么人出逃都能被他逮回来。
对面就是山林,按理说他们只要穿过中间这段路,跑进山里就该跑掉了。
然而之前试图逃走过的矿工无一都失败了,就算成功跑到山里去,最后还是同样的下场,抓回来后直接任务加倍,被严加看管起来。
如今这四人的惨状,比之前那些都要来得惨烈。
老矿工现在只期盼大管事能快些回来,这样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乔岳看了一眼那个老矿工,他佝偻着背,低垂的面容约莫有五十岁了,心里憋闷得很,这个年纪该是在家颐养天年了。
老矿工幽幽叹着气,算了,与其担心别人,不如还是担心自己吧。
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是……
就在这时候,老矿工忽然被拌了下,直接一头磕向黄铜矿。
黄铜矿矿石颜色璀璨,致密的块状粘连着,嶙峋不平,甚至是尖锐的。这栽下去,一辈子就过去了。
我去!不远处的乔岳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半死,闪身过去直接朝着老头伸手。
老矿工眼睛一闭,太好了。
终于可以去和儿子见面了。
下一瞬,老矿工的后背被人猛地拽住,整个人往后仰,嗯?
乔岳看着自己像提鸡仔一下提着别人,左右看了下,还好,没人看到他。他心虚放下,快速跑走。
老矿工和旁边的小伙子面面相觑,方才发生了什么?
“你……”
“嘘……”
老矿工瞥了一眼刘管事那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小伙子正色起来,心里仍旧很好奇,怎么会这样,啊?是鬼?
但好像是好鬼。
心思流转,几人还是专心干自己的事情来。
乔岳见几人没事,也松了一口气,他才刚想到办法,别这个时候出事啊。
“笑什么笑!”给自己上了点药的刘管事破防怒骂,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他没有对笑话自己的打手动手,反而是转身把鞭子捡起来,将水囊拿出来,拔开塞子,直接把水囊的水往鞭子上倒,水流顺着长鞭顺势而下。
淡淡的咸味在空气中漂浮。
我去!
乔岳脸色一凛,这贱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恶毒成这样。
拿着鸡毛当令箭,明明就是弱鸡还想当王。乔岳嘴角冷笑起来,别着急,等下有你受的。
刘管事执着鞭子,冷笑起来,“今日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说得很大声,脚步一下一下踩在地上,黑色的长鞭还在滴着水,滴答滴答的。
那四人被堵着嘴,恐惧地看着面前的魔鬼,“呜呜……”
救命啊。
“啊!”
刘管事一个狗啃屎摔在地上,“砰”一声,感觉地面都跟着抖三抖。
他摔得结结实实,脑门还磕了一下,顿时眼冒金星起来。
身后的打手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强忍着笑意走过去,“刘哥,你没事吧?”
说着就要扶他起来。
然而,当他走到跟前,想要伸出手时,这人手指颤抖,声音尖锐刺耳,“那是什么?”
身后几人跟着望去,刘管事身上的衣裳竟是多了几个血字来,
——血债血偿!
忽然阴风阵阵,打手们吓得抱紧自己,死命往后退。别人不清楚,他们日日跟着刘管事,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死在他手里的矿工,没有十个,也有七个了。
要不是有大管事在,恐怕还有没有人活着都不好说。
“装神弄鬼!”刘天冷笑道,“你们还快把管事扶起……”
话音刚落,刘管事忽然又抱着腿惨叫起来,“我的腿!”
另外三个打手瑟瑟发抖,“你牛逼你上!”反正你俩是亲父子,你扶他正好。
说不准这鬼也是来找他们父子俩的,毕竟一人仗着自己飞毛腿负责四处抓人,一人仗着自己是管事喊打喊杀。
这俩父子才是真凶手,你们找他们啊。
他们三个,只是吉祥物,凑数的而已。
放他们一命吧!
刘天气愤,“我上就我上。”
刘管事抱着腿在地上挣扎,全然没有方才那副鼻孔朝天的嚣张劲儿,“天,救我,救爹!”
刘天将火统拿在身上,“不想死的就出来,不然的话……”
乔岳看着这人手里的武器,模样怪模怪样的,长筒圆圆的,不会就是谢昆嘴里能伤到他的暗器吧。
看来这刘天这么有恃无恐,应该觉醒了异能,乔岳神识落下,刘天似有所感,“我不怕你,出来!”火统快要抖出残影来。
乔岳挥一挥手,又是一阵阴风阵阵。
“啊——”刘天背后一激灵,感觉汗毛都竖起来,整个人都吓破了胆,颤抖的手指放在扳机上用力按下去。
“砰”一声,声音如同鞭炮齐鸣,威力甚大,巨大的后坐力将刘天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乔岳心里骇然,闪身将暗器躲了过去。
眼见着刘天发疯一样开始对着四周一通扫射,他又立马窜过去,一把将火统夺走。
“啊,我的火统!”刘天睁开双眼,看着火统就这么飘在半空中,诡异得让人说不出话来,他又吓得坐回去。
乔岳看着手里的火统,不敢太随意地把玩,这威力果真非同一般啊,到底是哪里来的?
打手看着飘浮在空中的火统,吓得跪在地上磕头,“你要报仇就找他们姓刘的啊,我们三个什么坏事都没干,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而已。”
“对啊对啊,之前有人逃跑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还当没看到了。”
“我真的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啊,别杀我!爹娘救命啊……”
三人吓得尿都出来了,哀嚎着许久。
乔岳转动了一下手腕,火统的口一会儿对着刘天,一会儿对着刘管事,一会儿又……
矿山里劳作的矿工探出头来,又立马缩回去,天爷啊!好吓人!
乔岳把玩了一下,也不敢继续了,怕走火。火统被收入卡牌中,顿时消失在半空中。
他站在原地想了下,遂出手将刘天的腿也给打断,一个断左腿一个断右腿。
俩父子齐齐整整,谁也别落下谁。
这回轮到刘天在地上滚来滚去,刘管事在旁边扭得跟虫子一样,“儿子!”
乔岳又跑去将五花大绑的四人放下来。
四人跪在地上道谢:“多谢恩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告知我们你的名号,这样以后我们都能给你供……”
乔岳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