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无厌(67)

2025-07-30 评论

  好在她有个旧情人因在地方任期将满,想趁着年下走动走动,疏通疏通关系就来了帝都。几日前,两人在某个私密的小宴会上不期而遇,随后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

  永安长公主自认为是个善解人意的好情人,加之她嫌弃近来帝都中没有丁点适合谈情说爱的氛围,又因白日里看了出才子佳人夜奔的戏文,心内春思就鼓噪萌动起来,便想在凤池山的温泉庄子上夜会情郎,所以才有了深夜上山的戏码。

  哪知上山的途中竟还有意外收获,让她碰见了一个当初没来得及吃到嘴的妙人!此刻什么旧情人,全被她抛在了脑后!

  谢瑜安被杖责的事,她一早就听说了,如今见云岫孤身一人出现在山道上,虽有疑惑,但这并不妨碍她猎艳的兴致。

  永安长公主用手中的折扇轻挑云岫的下颚,柔声问他:“怎么不说话?”她衣衫上也不知熏了何种香料,幽韵撩人,似兰非兰,似麝非麝。

  山道上分明冰雪犹在,寒气料峭,可云岫如同置身于笼屉之内,长公主的撩拨就是那要命的柴火,让人煎熬不已。

  他额上出了层细密的汗珠,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折扇上,心道长公主这把扇子也不知从何得来,款式材质都不似京中贵女惯常携带的那些,倒像是男子所用。因这份惊奇便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哪知永安长公主突然就凑到他耳边,轻启朱唇,吹气如兰地道:“怎么?你对本宫的扇子敢兴趣呀?”

  “不!不!”云岫如梦初醒,一边往后躲一边否认,结果又被她涂着艳丽蔻丹的玉手给扣住了下颚。

  云岫顿时欲哭无泪,暗恨今晚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和他这下巴过不去,遂结巴着道:“殿……殿下……您……别……别这样……”

  “要本宫别怎样?”永安长公主故作听不懂,手指愈发放肆地在他脸上、喉结上、身上各处撩拨,“是这样?还是这样?”云岫表现得越纯情腼腆,她越爱不释手,一双柔夷环住了人,不由分说就朝自个儿怀里带。

  云岫吓得面无人色,下意识一推一躲就让对方扑了个空。

  永安长公主见此,朝左右使了个眼色,随扈的家将立即把试图逃跑的云岫围了起来,几个提着宫灯的侍女笑嘻嘻地跟着凑了上去,推搡着把他重新带到了马车边。这帮女子跟在长公主身边的时日已久,什么没见过,胆子都养得极大,推搡间还不忘揩油,在云岫眼里,难缠程度堪比盘丝洞里的女妖精。

  可惜马车上还坐着个比女妖精还要难缠的长公主。

  永安长公主又咯咯笑了一阵,折扇从云岫衣襟处一路往下走,划过胸膛、腹部,又在肚脐处打了三下圈儿,最后被她插在了云岫的腰带上。云岫被她弄得满面羞臊,闭着眼木头人似的僵立着。永安长公主为此更得意了,笑道:“你看看,这不还是翻不出本宫的五指山么?今夜真是交好运了,得了你这么个妙人儿。本宫瞧你反应青涩得很,别不会还是个雏罢?”

  云岫脸上热辣辣的,一声也不敢吭。

  “莫不是被本宫说中了?”永安长公主如获至宝,忍不住上手揉搓了云岫一顿,越看越爱,“是个雏就更妙了!男子之间的那档子事能有什么乐趣!如果你愿意自此跟了本宫,本宫今晚就让你体会一把什么是人间极乐。”

  云岫整个人都快炸开了,死命摇头道:“不!不!我已经有了婚约,不能……”

  这话永安长公主就不爱听了,戏谑道:“有婚约又如何?就是你将来成了亲,本宫也照样疼你。”

  云岫:“……”他险些忘了长公主自己就是有夫之妇,婚约这类借口她才不会忌讳,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垂死挣扎道:“殿下,您和庆顺郡王世子同为宗室,彼此沾亲带故,望您三思……”

  可惜他低估了对方的厚颜无耻和嚣张跋扈。

  永安长公主听罢,嗤笑出声,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不屑地道:“别说是如今连能否袭爵都还未知的谢瑜安了,就是他老子在世的时候,本宫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本宫可是当今的亲姊姊,谢瑜安是个什么东西,还指望本宫每回都给他脸么?”永安长公主为人锱铢必较,中秋那晚在宫门口被谢瑜安威胁的事她至今还记着,以至于现在提起对方来,颇有咬牙切齿之感。

  “再说……”她脸上露出些许讽意,不无幸灾乐祸地道:“他现在自身都难保,如今只能在帝都的郡王府里养他屁股上的棒疮,无论如何你是指望不上他了。”

  “棒疮?什么棒疮!”云岫十分不解。

  那么大的事又与他未婚夫有关,他竟不知,永安长公主也有些吃惊,不禁掩口讶异道:“你竟不知情么?怎么会?”

  云岫茫然地摇摇头,又一叠声地追问道:“瑜安哥他到底怎么了?您快告诉我罢!”

  永安长公主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便如实地说了:“初三那日,陛下命内官去了郡王府打了谢瑜安五十廷杖。”

  云岫浑身一震,一声惊呼卡着嗓子喊了出来,“五十廷杖!!!”谢瑜安的表弟朱庭是怎么死的,他至今忘不了。当初也是內监去重华宫颁的旨,随后就把人拖到了空地上,那么长那么沉的廷杖交错地落在人身上,足足打满了五十下才作罢,朱庭当时嚎得撕心裂肺,下半身都给打烂了,虽留了口气,可之后终归没能熬过去,人当天就没了。

  此时再听到“五十廷杖”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云岫唇齿战战,眼中惊惧交织。如果长公主所言非虚,谢瑜安岂不是与当初朱庭一样,伤得极重,甚至有可能……

  他再不敢往下想,忙又问道:“您说的都是真的?”

  永安长公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岂会有假?本宫骗你作甚!”

  此时云岫手脚都是软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仿佛是个不祥的征兆,他哆嗦着嘴唇道:“后来呢?他伤得如何?可有……可有性命之虞?”

  “这本宫如何知道?”永安长公主见他吓得不轻,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瞧着好不惹人怜爱,不禁软了心肠,“左右死不了,大正月里的,那些內监动手时晓得分寸,至多不过是个把月下不得床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云岫仍失魂落魄,对方说什么內监自有分寸,这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若是有分寸,朱庭又怎么会死!他胡乱抹了把泪,又问:“陛下下令杖责他可有什么缘故?”这点功夫,他已在心里把近来知道的事都仔细过了一遍,刨根究底,总觉得谢瑜安被打极有可能是与他替自己爹爹走动说项有关。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顿觉万箭攒心,一面深恨自个儿的无能,连累了谢瑜安,一面心急如焚,恨不能此刻肋生双翼飞回帝都去瞧一瞧他伤势才能心安。

  永安长公主笑道:“想知道什么缘故,那还不简单,你现在上车来,本宫细细说与你听。”

  好在云岫还有那么几分警惕心,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暗道其中必定有诈,若真没心没肺地上了她的车,恐怕就真的要出事了。

  可他退又能退到哪儿去?前后左右都是长公主的人,深夜的山道上他就是扯着嗓子没命地叫,位于山腰上的向管事他们也听不见。

  永安长公主见他没上当,失望之余不禁又朝自己人使了个眼色,打算若是他执意不肯,干脆就用点强硬的手段迫使他点头就是了。她就不信了,今夜还能像数月前一样,煮熟的鸭子还能再一次飞了!

  “好孩子,还愣着做什么?快上来呀!你上来了本宫就什么都告诉你。”永安长公主再次催促他。

  一滴冷汗从云岫鼻尖上滑落,他攥紧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又往后退了两步,脸上讪讪地道:“夜已深,不敢再叨扰长公主,我……”哪知推脱的话尚未说完,背后一只大手冷不防就把他扔到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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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周五见~

 

 

第70章 姐弟

  云岫只觉天旋地转,紧接着一股香风密密匝匝地盖下来把他团团包围住,头脸也不知抵着什么,软绵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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