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多端的绿茶受翻车了(24)

2025-07-31 评论

  便要赶他离开。

  他不说,林春澹也没法执意再问。

  但他看出住持叫他进来是好意,便双手合十,学着僧人的样子向他道谢道别。

  而住持微笑致意后,以悠长的声音念起佛家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是诸法空相,不生不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灯火幽微,经幡影动,木鱼声声。

  照映着离开的少年,一直到他的身影逐渐模糊,完全融入门外的光晕中。

  但林春澹并没理解住持话中的深意。

  就像那天他在国子监课堂上一样,经文和那些古人的话在他脑海里乱七八糟地转悠,他还是那个感觉。

  这和尚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

  他疑惑着推门而出,眼皮还没掀起来,先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崔玉响还没走?

  可住持不是暗示他可以安全离开了吗。

  林春澹还没琢磨透,就听一声冷冷的:“林春澹。”

  他猛然抬眼望过去,谢庭玄正立在院中,神色肃冷。

  而崔玉响与他相隔甚远,正环抱双臂,倚在栏杆上。姿态闲适,唇边带笑,眼中却透着一股薄凉。

  两尊大神谁都没搭理谁。但他们身上的那股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杀气简直满得要溢出来。比刚刚一人一猫对视,还要强上千百倍。

  林春澹当场立定,身体僵直得像根木头。

  因为这两人,无一例外,都在盯着他。

  他还未来得及回应谢宰辅,便被崔玉响的一声哼笑吸引了注意。

  男人从栏杆上起身,缓步走向他,那看猎物般的眼神还是让他生惧。

  林春澹禁不住吞咽口水,想要后退。

  但九千岁只是头上拆下一根玉簪,将其插入他发间。微凉修长的指节擦过他的耳朵,唇边笑意更浓,“春澹,你这男妾做的也太艰辛了,他竟连根簪子也舍不得送你。”

  男人望着他颊边散落的几缕碎发,伸出手,想要替他拨至耳后。

  可手还没碰到林春澹,便被重重打到一边。

  声音之响,甚于扇脸。

  崔玉响眼中戾气骤然暴涨,他阴沉着脸抬头,却见谢庭玄横在中间。

  用高大的身躯遮住身后的少年,藏得严严实实,不让他看见分毫。

  他收回手臂,轻慢地扯了扯唇,压抑着怒气道:“谢庭玄,你别太过分。”

  “偷也是贼,惦记也是贼。”谢庭玄冷冷地注视着他。

  那双极深眼瞳覆着薄冰般,声音极寒:“崔玉响,我记得上次已经警告过你。”

  两人周身气压一个比一个低,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视线相撞,都是恨不得将对方剜碎的阴冷目光,电光火石,噼里啪啦,简直要将空气点燃。

  而被谢宰辅攥住手腕拉到身后的林春澹,也能感受到这要命的氛围……

  但他很没心没肺地舒了口气。

  这样也挺好的,就没人能注意他了。

  发间插着的玉簪有些分量,林春澹悄悄用另一只手摘了下来。原本是想丢掉的,他才不稀罕崔王八蛋的东西呢。

  可这玉簪成色极好,通透又明亮,他摸着摸着,又不舍得了。

  寻思他虽不稀罕崔玉响的东西,但他稀罕钱啊。这簪子拿到当铺去,肯定能换不少钱。

  便将簪子揣到了袖中,顺便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

  而就在林春澹琢磨这玉簪能值多少钱的时候,九千岁嗤笑一声,率先打破僵局。

  他勾唇笑得像条毒蛇,语气也很阴冷:“好啊,谢庭玄,咱们走着瞧。”

  只要能扳倒太子一党,扶陈秉上位,他谢庭玄还能算个什么东西?权力也好,天下也好,林春澹也好,都是他掌中戏弄之物罢了。

  临了,蓦地想起什么,借着缝隙看向他身后躲着的林春澹,故意道:“春澹啊,找男人还是要找知冷知热的,找个冰块子有何趣味?只要你想,我崔玉响的府门始终为你敞开。”

  说完,还朝着谢庭玄挑衅般笑了笑。

  后者却冷笑,反唇相讥道:“那也得找个男人,不男不女的算什么东西。”

  崔玉响的脸色黑极,道:“怕是有些人借名洁身自好,实则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眼见着两人话语却越来越污秽,禅房内的小沙弥连忙推门而出,强硬道:“佛门净地,不是争吵之处,请二位施主慎言。”

  九千岁适才冷笑一声,复而进了禅房。

  小沙弥则是守在门外,静静待着。

  这边,林春澹和谢庭玄的气氛有些凝固。

  但刚刚消失的白猫善念又复而出现,在林春澹脚边喵喵地叫。

  谢庭玄看着那猫,眸色微冷。

  小沙弥走过来,有些意外道:“善念一向不喜欢接近人,我还是头一遭见到它这般亲近别人。你们很有缘呢。寺庙清苦,结缘不易,您若是喜欢,不如将它带回府中豢养。”

  “真的吗?”

  说话间,善念已经跳到少年怀里了,也不乱动,就乖巧地喵喵叫。

  林春澹原本就喜欢小动物,看它这般乖巧更是心动。可他毕竟住在谢府,谢庭玄会同意吗?

  他期期艾艾地看向谢宰辅,柔软问道:“大人,我可以养吗?”

  谢庭玄不喜欢猫狗,此番看着它在少年怀中伸腰休憩,更是不喜。

  狐媚子猫。

  他抿唇,冷淡道:“不许。”

  林春澹还想挣扎一下。便腾出只手,轻轻拉扯着男人的袖口,小声诉说:“大人,善念好可怜的。刚刚九千岁想要摸它,但它好像很讨厌九千岁的样子,把他的手都挠破了。若是将他留下,岂非小命不保。”

  少年说这话时,用那双琥珀色的、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谢庭玄,虽然没有明求。但眼巴巴的,就差把“求求你了”写在脸上。

  谢庭玄视线扫过他怀中那猫,觉得它虽然谄媚了点,但倒是有些眼光。

  厌恶的情绪有所减淡,他缓缓开口:“倒是有些骨气,养着吧。”

  林春澹喜出过望,立刻便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他下意识想去抱谢庭玄,却因为怀里还有只沉甸甸的善念,只能作罢。

  谢庭玄眸色微沉,觉得这猫还是有些讨厌。

  但他也没说什么,只问:“刚刚崔玉响给了你什么?”

  林春澹笑容微僵。

  但眨眼之间,他便能不动声色地扯谎:“一根簪子,已经丢了。才不要他的东西呢。”

  谢庭玄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闻言,压着唇角轻轻嗯了一声。

  ……

  崔玉响和住持是老相识了。自他成为九千岁之后,便常来西山寺小住。

  见他复而进来,住持问:“是要在这呆会儿,还是又想问什么。”

  “呆会吧。”

  男人坐在林春澹刚刚的位置上,忽见手上的那道伤痕,笑着说:“你们庙里的猫太野了,见了它这么多次,还是挠我。”

  住持一面敲着木鱼,一面解释:“你身上杀孽重,又有血腥气,它害怕。”

  听完,崔玉响笑容没变,缓缓啜了口茶水。

  凤眸流转,他漫不经心地询问:“住持刚刚观那少年命局,可看出什么来。”

  木鱼声止,禅房中一片静寂。

  风拂幡动,年迈的僧人只说了五个字:“贵,贵不可言。”

  崔玉响敛目,轻轻哼笑一声,眼底却是晦暗如许。

  ……

  天色渐晚,也到了回府的时间。于是,林春澹和谢庭玄一路并肩而行,从寺庙深处走回门口。

  林春澹知道今日他能安然无恙,都是多亏了谢庭玄。此番正是感激的时刻,便忙不迭地说些甜言蜜语,痛诉崔玉响有多吓人,还让谢庭玄猜他跪在大殿前许下的是什么愿望。

  谢庭玄说猜不到。

  他便勾着他的手指,含羞欲怯地撒谎:“春澹许下的愿望,自然是此生此世,来生来世,下下下辈子也要和大人在一起。”

  他还胡编乱造,说自己询问了住持,住持说他们情定三生,佳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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