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太子他疯了(13)

2025-08-10 评论

  疾驰的骏马在绿意勃勃的丛林穿梭,惊动了树上栖息的鸟雀,它们扑腾着翅膀飞向湛蓝的天空,马蹄溅起地上的尘土,如同踏着黄色的风浪。

  我往身侧一看,才发现谢言此行并未带许多护卫,不过寥寥数十人跟在身后,心下不禁觉得有些诧异。

  谢言身为太子,身份尊贵,就算此处布防森严,也不应只带这些个护卫。

  但我的注意力很快被远处出现的一只梅花鹿吸引,它高傲地仰头站着,通身的花纹华贵斑斓,鹿角尖尖指着天空,眼睛却澄澈明亮,我忍不住拍了拍谢言的手,“谢言你快看,那鹿好漂亮。”

  谢言并不理我,我只得回头看他,鼻尖却不小心撞上他的胸膛,瞬间疼得眼角含泪,“你是石头做的吗?这般硬。”

  “蠢货。”谢言懒得理我,他一抽缰绳,马儿便跑得飞快,追着那只狂奔的梅花鹿去。

  那梅花鹿走的方位很是刁钻隐蔽,眼见着离驻扎的营地越来越远,连我这种没有防范之心的人都觉得不安,谢言却有种一条路走到黑的古怪。

  “谢言,这里离马场太远了。我们回去吧,我担心会有危险。”

  我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利箭的破空之声,有无数箭矢朝着我和谢言呼啸而来。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浑身抖个不停,但万幸的是,那些箭矢都被谢言手中的剑打掉,我们二人皆是毫发无伤。

  我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窃喜,便看到许多穿着黑衣的蒙面武士从丛林窜出,他们手持利剑,朝谢言疾行而来,谢言用身上的披风将我遮得严实,抱着我翻身下马。

  “杀了狗太子,其他人不管!”

  黑衣人叫嚣着上前,谢言见状直接将我丢给身后的护卫,只身与那些黑衣人缠斗。

  谢言的剑术远在黑衣人之上,带的护卫虽少,却个个都武艺高强,黑衣人逐渐落入下风,我悬着的心刚要放下来,却见一个黑衣人从背后靠近谢言,谢言却似浑然未觉。

  我虽不懂功夫,但就谢言刚刚那般的敏捷,绝不可能察觉不到身后的危险,但是谢言就是头也没回,我根本顾不上去管自己心里的疑惑,脚步慌乱地跑了过去。

  我原以为我可以制住那个偷袭的黑衣人,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的三脚猫功夫,那黑衣人的剑划伤我的手臂时,我见到他的瞳仁震颤,似乎十分诧异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属实奇怪。

  而谢言在听到我的脚步声时,便立刻转过身来,但他还是太迟,只能眼睁睁见着那剑凶狠地划破了我的手臂,汩汩的鲜血染红了我的骑装。

  我见到谢言面上出现片刻的怔忪和随之而来的愤怒。对,是愤怒,我从未在谢言身上看到过这般浓烈的情绪,他总是很冷漠,仿佛旁人死在他眼前都与他无关,如今我虽受了伤,却算是开了眼。

  谢言立刻将我护在怀里,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在了那黑衣人身上。

  因为失血,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幸运的是,皇上收到太子遇袭的消息便及时地带着大批护卫前来,将那些刺杀的黑衣人统统拿下。

  谢言抱着我,可能是因为血流得很快,我浑身都感到很冷,在他的怀里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渐渐失去了意识。

  闭眼前我又幸运地见到了谢言带着些许慌乱的神色,他灰色的眼瞳里极难得地装下了一个我。

  等我重新睁开眼,我人已经身在马场驻扎的帐篷里,应是入夜时分,帐篷内点着昏暗的油灯。

  谢言坐在我身旁的木椅上,他似乎是极累,眼下青黑一片,一手持着折子,一手撑在木椅的扶手上,就算是假寐中,也不得安生,眉头拧得死紧。

  我有些想喝水,但又不想打扰他休息,我手臂上的伤虽有些痛,但是另一只手臂和腿脚没什么事,我便撑起身子,想去倒水。

  但我这一动,便将谢言吵醒了,他睁开眼,冷淡的灰瞳对上我时,竟忽然染上了怒气,他面色登时变得很难看,死死盯着我手臂上的伤口,“封慕秋,滚回去。”

  我立刻乖觉如鹌鹑,将下床的脚收回,十分听话地将自己藏回被子里。

  谢言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嘴唇,尔后才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来,我将水接过,咕噜咕噜地喝得一干二净,还试图多要一杯,谢言却将杯子拿开,微凉的指尖突然掐住了我的下颌。

  他俯身下来,与我贴得很近,近到我能数清他长密的睫毛,他说话的气息轻轻地落在我的脸上,给我带来了陌生的战栗。

  “封慕秋,到底要怎样的教训,才能让你长记性?”

 

 

第11章 “因为好玩”

  我犹记得我受伤时谢言眼里几乎压不住的怒火,当时我意识模糊,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现在谢言的手死死擒住我的下颚,让我完全动弹不得,力道强横到足以在我的下巴留下青紫。我不得不思索谢言的怒气究竟从何而来。

  我在脑中细细回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皇上让人去猎大虫,然后谢言便带我去丛林猎虫,所以是因为我受伤了,谢言迫不得已只能照看我,没有时间去抓大虫。

  皇上对谢言失望了吗?

  所以谢言才会这般生气?

  我一直能理解谢言那种拼尽全力想要争得第一的野心,也明白皇上的认可对他的重大意义,甚至还时不时为他感到心疼担忧。

  但是今日是我给他拖后腿了。

  想到这里,我手心都要渗出汗来,浑身冰冷如坠入深海之中,只有谢言是唯一的浮木。

  我带着歉意和愧疚,轻轻地抓住了谢言的衣襟,甚至不敢看那凶狠的眼神,只低声开口,话也说得结结巴巴,“对,对不起,我,不该受伤的。”

  “害你,没有抓到大虫,对不起。”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内疚和自责将我严密地包裹住,我感到压抑的窒息,就连声音都带着隐隐的哭腔。

  “呵。”谢言的嗤笑从我头顶传来,我抬头看他,他似是被我气笑了,面上神情稍缓,他用一种陌生又惊异的眼神看我,如同在看什么异类,“封慕秋,你的脑袋里装的是棉花?”

  我不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只希望他能直接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平息他的怒气。

  但是谢言就喜欢这般,将满腹情绪藏着掖着。有时候他甚至都不说话,我只能通过他的表情去判断他的情绪。他有时说了话,我却如同碰到了难解的哑谜,只能通过猜想去琢磨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之前说的话,还记得吗?”

  谢言的话在我耳侧响起,他说话间呼出的气息落在我耳朵上,我们二人靠得很近,我却不敢有半分缱绻的肖想,生怕自己又将他惹毛了,只得老实回答,“记,记得,你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那你做到了吗?”谢言变本加厉地贴近我耳侧,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微凉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耳尖,像有急促的电流从我耳侧升起,一瞬间便抵达我全身,我面上烫得能煮一壶开水。

  “做到了吗?”他又问。

  今日的谢言十分反常,话多得出奇,他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变故刺|激到了,硬是要将一切拨乱反正,甚至还不吝于苦苦追问。

  我还在思忖着如何回答,却突然身体一僵,我的耳朵突然染上了一片湿润,是谢言他伸出了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我的耳垂。

  怎能如此!

  我被惊得不轻,我虽喜欢谢言,但我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他这样狎昵轻佻的举动,让我感到慌乱害怕,下意识地想从谢言身边逃开。

  但谢言不让我逃,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退意,铁一样的手臂死死把住我的腰,我几乎是挣脱无能。

  偏偏谢言还非要一个答案,一字一顿地问我,“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我现在的脸定是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忍不住开始道歉求饶,“你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没做到。我错了,你换个方式惩罚我,求求你了。”

  “我真的长记性了,真的。”

  我恨不得给谢言跪下,如今的情况真的太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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