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父亲虽然是天底下最强大的父亲,可是他也会害怕孤单,如果爹爹和你们都把他当做皇帝,那这世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会变成孤家寡人,他会觉得很孤独的。”
“爹爹这样说,小愉和欢欢现在能明白吗?”
欢欢似懂非懂地点头,而小愉则深有体会,眼神澄澈地问我,“所以父亲一直在我们和爹爹面前自称我,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是呀,”我满意地拍拍他的头,笑着说道,“小愉不也是一样吗?”
在我的印象里,小愉在外人面前会摆出太子的架子自称“孤”,但在家人面前,他向来都是以我自称。
“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欢欢你说。”
“为什么父亲和爹爹老是要亲嘴儿,每天都要亲亲,父亲亲得爹爹脸都红红的,有时候爹爹你都被父亲亲哭了,父亲都不撒手,父亲是个坏蛋。”
欢欢说到这里,还有些愤愤不平。
我面上发热,眼神也不知往哪里放,只轻声与他们说,“因为喜欢,才会想要亲近,等你们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会明白了。”
欢欢歪着头,竖着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灰色的眼瞳转了一圈后,认真地与我说,“那我喜欢小愉哥哥,我可以跟小愉哥哥亲亲吗?”他甚至根本不等我回答,就踮起胖乎乎的小脚去亲小愉的脸颊。
而小愉那般稳重内敛的性格,竟也很受用,乖巧地等着那个甜丝丝的吻落在自己脸上。
我禁不住就笑出声来,又和他们解释道,“你们是亲兄弟,肯定是会相互喜欢的呀,这是兄弟之间的喜欢,血浓于水。你们还是双生子,生命的羁绊会更深一些,所以才会这般喜欢对方。”
“可父亲和爹爹的喜欢,不是这种亲情的喜欢,是爱,是全世界最喜欢这个人,所以才会和他做这些亲密的事情。”
我这般说,欢欢就有些生气了,气鼓鼓地抱着他哥哥的脖子,细弯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奶凶奶凶地反驳我,“可小愉哥哥就是我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啊,没人能让我更喜欢了。”
“父亲和爹爹都比不上小愉哥哥了?”我轻笑着揶揄他道。
欢欢听了这话,气势就弱了下去,有些拿不定主意,垂下眼眸,一直盯着地板发呆,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反观他身边的小愉却淡定得多,突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小愉是最喜欢欢欢的。”
“那我也是。”欢欢有了小愉撑腰,叉着腰说话,连腰都挺直了,在一瞬间就有了勇气。
“呜呜。”我做出伤心的模样,假装在擦眼泪,“好吧,你们都不喜欢父亲和爹爹了,爹爹和父亲好伤心。”
“爹爹和父亲可以互相照顾,等爹爹和父亲老了,照顾不动我们了,小愉也会照顾好弟弟。”说到这里,小愉那张酷帅的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十分柔和。
我看着眼前两张紧紧贴在一起的粉雕玉琢的脸,两双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瞳,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们,未来的路还很长,兴许在阳光灿烂的某一天,他们就会遇见那个可以取代哥哥弟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贴贴!
读者朋友们,他们还是小孩子呀,啥都不懂的,现在这样说,长大了可能会改变哦,后边还有和匈奴狼崽的接触,明确地表示是兄弟情哦。
第117章 番外 小愉×欢欢×耶律灼
新帝谢言登基后的那几年, 匈奴借机来犯,本以为能通过奇袭占领姜国的边境一带,谁知新帝竟御驾亲征, 运筹帷幄,一时间士气大振,一路反攻到匈奴老巢。
匈奴单于无奈之下, 只能上供牛羊黄金无数, 又将最受宠爱的幺儿耶律灼送到京城为质。
耶律灼知道此行有去无回, 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去面对折.辱与欺.凌, 但这些折.磨在来京的路上都没有如期而至。
那个姜国的皇帝根本不理他,也懒得折.磨他,只将他当做空气一般, 他曾听族人说过姜国皇帝的种种事迹, 说他容貌似仙,又多智近妖,他嗤之以鼻,这就算长得再好, 也不过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还能多出来一个不成。
可进城的那天, 他从马车上下来, 就见到一家四口团聚的场面, 姜国皇帝生得很高, 匈奴人也很高, 但都是壮实, 可姜国人不一样, 有种飘逸轻盈之感。
他不过匆匆看了一眼, 就觉得那些人果然没有说错。
这姜国人的确长得很好。
姜国皇帝是那种带着些锋利冰冷的眉眼,像一把尖锐精致的刀刃,多看两眼便会夺人性命,而他的妻子长得真的很漂亮。
草原上的漂亮是那种麦色的皮肤,灿烂的笑靥,可在这日,耶律灼却懂得了姜国人的漂亮,白雪做成的皮肤,水汪汪的眼睛,粉色的嘴唇,和那种干净的眼神,像食草的鹿。
姜国皇帝一手牵着他美丽的妻子,手上又抱着一个哭戚戚的奶娃娃,那个奶娃娃和他妻子长得很像,哭得满脸通红,但眼珠子乌溜溜地乱转,忽然就落到了自己身上,“父亲呀,那个人看我,他是谁呀?”
“匈奴单于的小狼崽,耶律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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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灼以为自己的伙食住处会很差,但却没有,根本半点不差,甚至能算得上有个温饱。
他以为姜国皇帝会卑鄙得折/磨自己,到了今日才发现,姜国皇帝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可恶的姜国人,竟敢看不起我。”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脸上的神情有些愤愤不平。
“你叫什么名字呀?”一张白生生的小脸在门口探头探脑,“欢欢可以进来吗?”
耶律灼还没说什么,那个漂亮的小孩就自己进来了,在房间里到处转悠,说话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我叫欢欢呀,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以后都来陪你玩,好不好呀?”
“我记得你那天穿着毛茸茸的衣服,那是什么毛呀?看着好暖和啊,还有你背上还有弓箭,看着好威风呀,可以跟欢欢一起玩吗?”
“不行。”耶律灼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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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耶律灼正在吃午饭,那个白团子又来了,自来熟地拉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我带你去钓鱼呀,还是你想去骑马?”
耶律灼已经很久没骑过马,心里也有些馋,抿着唇倨傲道,“骑马。”
他比这个欢欢高出了许多,带着白面团子骑马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将人护在了前边,这小家伙胆子很大,骏马在草场上驰骋的时候,他就格格地笑,像个可爱的小精灵。
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小东西脸上还透着粉晕,眼睛闪闪发亮,肉乎乎的手合在一起,不断地鼓掌,“好诶,好诶,好好玩呀,谢谢你呀。”
这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奶团子看着天边垂落的日影,招呼也不打,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真是个怪小孩,耶律灼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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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灼开始期待那个奶团子来找他,骑马射箭爬树,只要奶团子在,就意味着无尽的自由与欢乐,可奶团子不是每天都会来找他。
他摸透了规律,连续找他五天之后,会有两天不来,而来找他的那几天,一到了日暮西沉的时候,奶团子就会跑得没个影子,一句再见也不跟他说。
姜国人真是很没有礼貌。
莫名其妙的好奇让他在日落时分跟着奶团子走,一路躲躲闪闪,终于知道了缘由,只见雪白的小人走到一个华贵的宫殿面前,呆呆地站立片刻,就有一个白皙的小男孩走了出来,他的瞳色和奶团子的一模一样,是少见的灰色,可长相却完全不一样。
奶团子长得很美,比寻常女子长得都要夺目,而那个男孩却长得很俊秀,狭长的凤眸很锐利。
耶律灼听见小东西甜丝丝地喊他,“小愉哥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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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团子第二天来的时候,耶律灼穿得很威风,将背上的弓箭和弯刀都带上了,说是要带他去射箭,小东西不论碰到什么都只会说,“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