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15)

2025-08-15 评论

  听到“皇祖母”三个字,裴瓒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了。

  要知道,沈濯随了长公主的姓,是正儿八经的皇亲贵胄,他这声皇祖母喊得可是当今是太后。

  裴瓒知道皇家的东西没那么好拿,如果是沈濯在大庭广众之下送给他,有了旁人做见证,或许裴瓒收下也没什么,大不了找个地方好生供着,确保不磕了碰了就行。

  但是此刻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裴瓒实在害怕这块玉环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担忧过分明显,沈濯开门见山地说道:“小裴大人放心,即是我送的,便不敢有人找你的麻烦。”

  裴瓒微微摆头还想要拒绝,双手却紧紧攥着那件意义非凡的玉佩,满脑子想的都是,有了这块玉佩就相当于盛阳候府欠他一次人情。再大胆一点,也许皇家也会认这块玉环。

  权衡利弊,最终还是顾不上脸面,裴瓒当即咧着嘴对沈濯灿烂一笑:“那就多谢世子爷了。”

  “小裴大人满意就好。”

  【一块玉环就笑成这样,小裴大人你可真容易打发。】

  裴瓒顾不上沈濯在心里嘀咕些什么,他偷偷摩挲着玉环,满眼欢喜。

  沈濯却在这时候喊停了马车。

  往小窗外看一眼,马车停止的位置只能隐约看见湖心小筑上的两人,裴瓒刚要问为什么停下来,他就看到湖心小筑里身材魁梧的那人一下把穿着官袍是人拥住,动作算不上强迫,但力气绝对不小。

  裴瓒一时心急,下意识地想要冲下马车。

  一旁的沈濯直接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紧接着裴瓒感觉肩上一沉,微微偏过头,沈濯那张明媚如桃花的脸放大了出现在眼前。

  含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幽幽地钻进耳朵里:“小裴大人要去打搅他们的好事吗?”

 

 

第12章 武将

  马车内只剩波涛拍岸的动静。

  虫鸣隐在风声里,被离岸的水波卷走,残荷枯败和垂柳拂岸都是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但是裴瓒还能听到别的声音。

  譬如洒落在他耳边的呼吸声。

  在沈濯的手贴上他腰侧的一瞬间,裴瓒顿时瞪圆了眼睛,满眼惊恐地挣脱了从身后压上去的沈濯,躲在马车的角落里。

  沈濯似笑非笑地说着:“小裴大人,别败人兴致啊……”

  谁的兴致?

  他的,还是赵闻拓的?

  情急之下,裴瓒又往湖心小筑的方向瞥了一眼,可惜垂柳挡住了视线,他看得并不真切,只感觉赵闻拓要把谢成玉勒死了。

  他的脑海中瞬时间上演了“求而不得,恼羞成怒”的戏码,可偏生沈濯又凑过去。

  裴瓒一巴掌打在沈濯肩上,把人推得趔趄,弯着腰就想往车下逃,可是沈濯反应过来,手一勾就拽着他的腰带把裴瓒扔回了原处。

  忘记沈濯这厮有83的武力值了。

  沈濯一手捏起裴瓒的脸,把人掐成了包子,却还是一副无懈可击的笑脸:“小裴大人不要这么不识相,咱们在这看戏就好。”

  难得说了句真心话,裴瓒压根不领情。

  他不逃不行。

  裴瓒拽着沈濯的手,张嘴就要咬。

  沈濯下意识地抽回来,给了裴瓒一息的机会,拔腿立刻往外跑。沈濯还想故技重施,抓着人的腰带往回扯,不料这次扔偏了些许,直接把裴瓒扔到了小窗边上。

  裴瓒跟条泥鳅似的,顺势从小窗滑了出去。

  虽然动作很不雅,但是结局很可观。

  裴瓒边跑边挥手:“世子爷,您接着看戏接着笑!”

  “……”

  真有你的。

  沈濯看着那仓皇逃窜的背影,笑不出来了。

  湖蓝色的身影提着衣袍不顾一切地往岸边冲,离着还有半米远,裴瓒直接助跑跳上了船头,撇下点碎银子就把船夫手里的桨抢过来,用尽毕生的力气往湖心小筑奋楫。

  边划船边喊:“谢成玉,我来救你了!”

  被紧紧抱住的谢成玉,顶着憋红了的脸探出半个脑袋,还没看清那声嘶力竭的人是谁,就被赵闻拓粗鲁地按了回去。

  下一秒,潮湿的,沾着淤泥的带着湖里的鱼腥味,甚至还挂了水草的船桨,猛得拍向了赵闻拓的后背。

  “嘭——”

  结结实实的一声,打得赵闻拓都险些站不稳。

  “言诚,你怎么……”

  “混蛋!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裴瓒没来得及搭话,闭着眼,一船桨插进赵谢二人之间,解释的话一句也没说,愣是用船桨拍向了赵闻拓的脸。

  “啊!你活腻歪了啊——”

  裴瓒身上有股意想不到的蛮劲,举着船桨对着赵闻拓就是一顿猛拍。

  那船桨是实心的,常年在湖水里泡着,重得一般人都拿不动,打在人身上更是直奔着残废去的,也就赵闻拓是个武将,否则这一顿没轻没重地拍下来,赵闻拓多少要交代在这。

  幸亏赵闻拓不是傻子,不会站在原地挨打。

  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咒骂着,一边被丧失理智的裴瓒追着跑,最后忍无可忍,噗通跳进了湖水里。

  碧波荡漾,一圈圈的涟漪看得谢成玉都呆住了,愣在原地,不仅没有任何解释,还任由肇事者抓着他的手往小木船上走。

  被拉上了船,谢成玉才急急忙忙地说:“言诚,他水性不好!”

  “那就淹死他!”

  “不是,言诚你怎么突然折回来了?我跟他没什么事的,你别难为他,快把他救上来,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裴瓒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眼神焦急的谢成玉,他还没给出答复,船身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他这叫水性不好!”

  昨日落水的恐惧再度袭来,裴瓒努力地抓紧了船身两侧稳住身形,可是眼前的谢成玉却有把控不住的感觉,随时都会掉下去。

  没办法,裴瓒只能腾出手来抓住对方。

  眼见着船身晃动得越来越厉害,裴瓒却什么办法都没有,谢成玉的制止也没有任何作用,好像水底下作乱的不是赵闻拓,而是水鬼。

  万般无奈之时,几道宛如裂空的石子击水声在身边响起,没看到水花,但是几秒之后,水鬼露面了。

  赵闻拓扒着船身,怒不可遏地盯着裴瓒。

  “你!”

  还没完全骂出口,一粒石子飞速划过赵闻拓的脸颊,快到只余残影,要不是在赵闻拓的脸上留下血痕,裴瓒还以为是水面上的飞虫。

  他立刻扭头回望石子飞来的方向,只见湖岸垂柳下,沈濯负手而立。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只可惜裴瓒没时间把目光放在出手相救的沈濯身上,木船就直接被赵闻拓拖走了。

  一上岸,浑身湿透的赵闻拓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攥住了裴瓒的衣领,怒目圆睁的,恨不得把人当场撕碎。

  “脑袋被驴踢了的蠢货,谁给你的胆子打我?”

  裴瓒丝毫不慌,就算被拽着领子,脸上也没有丝毫惧色,而是挺直了腰板,直视咬牙切齿的赵闻拓:“赵将军,罔顾礼法,欺压同僚,现在还要出手殴打言官吗?”

  “你威胁我?”

  “是又如何!”

  两人的声调一个比一个高,旁边的谢成玉拦都拦不住,站在一旁干着急。

  “裴瓒,你真觉得我不敢打你是吧?”

  “那你动手试试啊。”

  裴瓒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举起来刚到手的玉环,眼里不乏狗仗人势的得意之色。

  见到玉环的赵闻拓人都傻了,扭着头遥望湖岸,看见沈濯依旧在柳树下站着,手里还扬着什么小东西,他顿时想起来方才沈濯也出手了。

  赵闻拓气得不行,但是碍于沈濯,他只能垂头丧气地把人松开。

  接着更让他气愤的一幕出现了。

  谢成玉挤开他,拉着裴瓒前前后后地仔细瞧着,生怕错过某处,让裴瓒吃了苦头。

  还不忘重复一遍之前问过的话:“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裴瓒不想承认他并不怨怪谢成玉,便直愣愣地瞪着赵闻拓,朗声说道:“半路遇上了世子爷,寒暄几句,他便说赵将军特意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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