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80)

2025-08-15 评论

  而且专供皇室宗亲,或者得到皇帝允许的臣子使用,其他的大臣和王公贵族,是没资格的。

  “该不会是陛下发的吧?”裴瓒一拍脑袋,脱口而出,可转眼之间就后悔了,“不对,若是陛下发的,绝对不会让人代收,发信的人必须是知道平襄王离家之后,还有你可以收信,才会允许代收。”

  “而且,陛下如果有意提点,早在任命父亲时就派信得过的人告知了,不会等到父亲离开后,再多此一举。”

  裴瓒捏着下巴,在桌旁转来转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能知道大军之中存在内鬼,还有可能发出此信的人到底是谁。

  要知道,范围虽然缩得很小,但在京都城里仍有上百号人物,什么王爷公主,什么国舅皇孙,还有那些赐过金泥的大臣,仍旧有很大的范围可供筛选。

  一时确定不了人选,也很正常。

  但他的脚步却逐渐慢下来,脑海中浮现一张熟悉的脸。

  “世子爷,你跟盛阳侯府的那位打过交道吗?”

  陈遇晚沉吟片刻,费劲吧啦地从久远的记忆里找出些片段:“幼时随父亲入京都,有过接触,不过我与他年纪并不相当,也就不怎么熟悉,离开之后,更是没了来往,只从旁人嘴里听到过几句议论。”

  “年龄并不相当?”

  裴瓒疑惑,他瞧着陈遇晚也就十七八岁,跟十九的沈濯应该是差不多吧。

  陈遇晚闭着眼轻咳,神情不太自然:“我已经二十六岁了。”

  “二十六?”

  裴瓒立刻跑到桌边,压着桌面凑过去看陈遇晚那张脸。

  他实在不信。

  瞧着陈遇晚的状态,皮肤紧致白嫩,像是二八少女,哪怕是今日吹了大半天的寒风,也很快就恢复了,没有半分粗糙的感觉。

  说他二十岁上下可以勉强信一信,可若是再添上六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离我远些。”陈遇晚面对裴瓒凑上来的脸,直接伸手推开。

  裴瓒狐疑地将人打量一遍,也没再发现旁的奇怪之处,虽然疑心未消,但并没有抓着不放。

  关键是他现如今没有扳指,想追究对方的身份也没有证据。

  而且陈遇晚从相识到现在,也就只有年龄瞧着有些小,其他的,无论是通身的气派,还是出手的阔绰程度,都不至于让裴瓒怀疑他的平襄王府世子身份。

  陈遇晚装模作样地理着衣领,问道:“你怎么突然提起盛阳侯府的世子了,难不成还要让我去学学他的做派?”

  “那倒不至于。”裴瓒连忙摆手,“我跟他打过交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盛阳侯府!”

  陈遇晚着重强调了句,提醒他说话要谨慎。

  毕竟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沈濯可是代表了盛阳侯和长公主的势力。

  然而裴瓒丝毫不惧,态度很是嚣张:“这里就你我二人,又没有别的,怕什么,他为人心术不正,行事癫狂,还不许旁人说三道四了?我回京都之后,迟早参他。”

  参沈濯都是轻的,他都想直接上去给人两拳。

  眼见着裴瓒越说越气,陈遇晚及时打断:“打住——你提他做什么,他又不在这里。”

  裴瓒看着地上虚晃的影子,讲心里话说出来:“我隐隐觉得,他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给你送信的人。”

  “怎么可能。”陈遇晚拖着长腔,话里话外都觉得沈濯没这个本事,“母亲偶尔在府中说起他,说他行事乖张不成器,时常惹得侯爷和长公主生气,还说怕是盛阳侯府的气运要到头了,就算是傍上长公主也没救了。”

  “你不了解他,沈濯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裴瓒一步冲到陈遇晚身边,很想趁热打铁,把沈濯干得那些好事都抖搂出来。

  但是一想到沈濯做的事情,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说上几句,就不可避免地提起他,裴瓒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也尴尬地僵在半空。

  说也不是,不说……

  此刻陈遇晚的兴致还被提起来了,竟然用隐含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哎!”裴瓒叹了口气。

  将茶杯当酒杯,仰着头一饮而尽。

  喝完了,他才故弄玄虚道,“有些事涉及皇室秘辛,不好告诉你,但你记着,在京都城里每个人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身处其中,就像身在沉静的湖畔,一眼看上去湖水清浅,可一脚踩下去,才知道底下的淤泥有多深。”

  “裴大人还真是见解深厚啊。”陈遇晚最恨这种话说一半就不说的,此刻敷衍两句,紧接着就问道,“可你还是没说,沈濯跟那封金泥印信,到底有什么关系。”

  裴瓒端着茶杯,眼神流转,最后落在陈遇晚身上:“他的母亲可是长公主。”

  陈遇晚眨眨眼,而后严肃地说道:“长公主要用这件事跟陛下争权?”

  裴瓒立刻否认:“我的意思是,他是陛下的外甥,极有可能从陛下那里得知此事,当然,他怎么得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为了自己那点为非作歹的心思,将这件事传出去。”

  过程虽是裴瓒胡编乱造用来圆谎的。

  但是沈濯的那点心思,他可一句都没说错。

  用象征尊贵身份的金泥印信送消息,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告诉平襄王府消息不容置疑吗,还特意赶在平襄王离开之后,把信件送到陈遇晚手上。

  如果说沈濯不是故意为之,那就算打死裴瓒,他也不信。

 

 

第53章 试探

  “你这么说, 就算金泥印信真是沈濯送来的,可事关重大,没有陛下的授意, 他怎么敢。”

  虽说,沈濯在贵族圈子里的名声一直不行,他做出什么荒唐事都会让人不奇怪。

  但陈遇晚仍旧不信,有人能张狂到,随意将足以撼动江山的事情外传, 特别这人还是皇帝的外甥, 实实在在的皇亲国戚。

  传出去, 哪怕是假的,对沈濯也没有好处。

  “不, 他敢。”

  不仅敢, 还唯恐天下不乱。

  裴瓒不清楚沈濯到底抱有怎么样的最终目的, 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如果让沈濯知晓,沈濯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将其利用起来,并且发挥到完全符合他心意的结局。

  说什么撼动江山……

  沈濯才不在意江山易主。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沈濯居心叵测,那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被陈遇晚直白一问,裴瓒愣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

  盯着桌面上那盏烛台, 火苗攒动,影影绰绰, 裴瓒如梦初醒似的意识到, 他对沈濯的了解其实也算不上深刻。

  看似比旁人深入些,知道沈濯并非表面那般混不吝。

  可实际上,他也仅仅是看透表面而已。

  让他说说沈濯的真实情况, 他也仅仅是一知半解,略微比别人知道些神秘莫测的背景,真要裴瓒开口,也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没有过分深入,也不止于浅显的表面。

  就像是被当做棉花制成冬衣的芦花,既不能保暖,还叫人无法戳破。

  裴瓒缓缓地坐回长凳上,目光沉凝。

  像是陷入了难以自证的思维陷阱,哪怕绞尽脑汁,也不过是在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地沦陷。

  “我就说吧,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陈遇晚抱着手臂,觉着自己的说法有理有据,连眉眼间都带上了几分得意。

  裴瓒眼神平淡地望向他。

  很想反驳,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觉得跟沈濯的关系卡在若即若离之中,十分微妙,让裴瓒没办法以任何身份去评价沈濯的所作所为。

  裴瓒思考着跟沈濯的关系,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嘴角,脑海中浮现那些让人浮想联翩的“梦”。

  没办法,他只能把那些真正发生过的荒诞,当做梦境,甚至,是哪怕当做梦境,他也不知道有朝一日跟沈濯重逢时,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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