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俏夫郎(26)

2025-08-20 评论

  对骂时,围观的人还只是附和两声,见陈阿珍动手,有人皱了皱眉头站出来说:“孩子家打闹,怎的还动起手来了?”

  “就是,你家孩子这么金贵,就别让他出来玩呗……”

  “说的什么风凉话,下回你家孩子摔了你不心疼!”孙玉梅骂了一句。

  “这摔的也不——”陈阿珍眼一瞪,那人闭上了嘴。

  几年前,赵有德浑身是血抬出赵家的场景,许多人都还记得,哪怕村长来了,最后也不过赔几十个铜板,可赵有德是躺了三个月才好,这事儿还是村里周大夫说的呢,要是晚一点,肯定要出人命。

  村里人心里都清楚,赵有德被打成那样,不就是他爹、大哥和四弟一起动的手?

  要不然赵有德这么高壮的汉子,能没有反手之力?

  而这陈阿珍在村里头更是出了名的,惯会撒泼耍无赖,谁也不想触霉头,毕竟这算赵家人自家的事儿,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犯不着得罪这无赖婆子。

  “打得好打得好!叫你不把山捻子给我!打得好打得好!”胖小子鼓掌:“阿奶!打死他们!山捻子就是我的了!”

  青木儿见阿爹唇色都发白了,颤抖着手抓紧阿爹的手臂,又拍拍哭得差点喘不过气的双胎。

  他呆滞地看着阿爹额上的汗,不知该怎么办。

  逆来顺受惯了,没人敢生出反抗的心思。

  倒是进山打草路过的田柳听了一耳朵,闲闲地说了一句:“抢山捻子?那活该被摔啊,才摔这么一下,皮都没破,要我说,屁股蛋子摔烂了才好呢。”

  陈阿珍没料到真有人敢出头,耷拉的眼皮都挣大了不少:“小娼货胡咧咧什么呢!”

  田柳双眼一眯:“骂谁小娼货呢?”

  “谁应我骂谁!”陈阿珍怒道。

  “你骂我?你个老泼妇你敢骂我?赶明儿我就上你家,骂你个三天三夜!”田柳指着陈阿珍的鼻子大骂:“你个臭婆子,你再敢骂我一句试试!我叫我相公给你家撒毒药,毒死你们这帮没脸没皮的大杂碎!”

  田柳这话似真似假,他下过药是真,下毒药是不敢的,上一回和他对呛的人,被他站在门口大骂了三个晚上,白天他卖卤鸭,晚上端着碗就上门,边吃边骂,入夜他也不歇,天黑骂到天亮。

  那一家子原想出来打他,谁人不知他捡来的上门女婿是个大夫,那大夫学医精湛,一副麻药就让那一家人门都没爬出,趴在自家院子听田柳骂了一宿。

  三夜过去,田柳还不解恨,恰巧当时村里有人挑粪路过,田柳当即舀了一勺,泼了那家一个满堂彩。

  那一家子苦不堪言,从此见了田柳就绕道走。

  陈阿珍似乎想起了田柳干过的事,气势弱了许多,叫道:“田柳,这是我赵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干系?轮得到你在这出头?”

  “原本跟我是没什么干系,但你刚才骂了我,我就不高兴了。”田柳站到陈阿珍面前,抱着双臂呵道:“给我家送只鸡!”

  青木儿从阿爹的怀里抬头,目光定在田柳不那么高大的背影上,被田柳的理直气壮震惊了。

  孙玉梅更震惊:“凭什么给你家送鸡!”

  “不送?”田柳单手叉腰,在孙玉梅和陈阿珍之间来回指:“等着,今晚我就揣毒药上你家去!”

  孙玉梅顿时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嗓门比田柳还大,“田柳!你一张嘴就想要我家一只鸡,你还要不要脸!”

  田柳冷笑一声:“你还知道脸面呢?你家那个胖猪崽子张口就要别人山捻子,我看你才是真不要脸,呸!”

  周围看热闹的人闻言,附和道:“是啊,要吃自己摘啊,哪有上手抢的道理?”

  “哎哟,这抢得还少啊?”有人说:“这前不久,刚抢了不少东西呢,成亲那只大公鸡,叫得哟,我那天路过都听到了。”

  “嚯,还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

  偏偏胖小子又嚷嚷上了:“阿奶!干嘛不打了,我要吃山捻子!”

  “给你吃包毒药吃不吃啊?”田柳要笑不笑地看着胖墩,说:“养的这什么玩意儿,丢河里都嫌脏水,肥猪崽,赶明儿剁了你喂鸭去。”

  青木儿不知田柳为何有这样的底气,敢和这样的人对抗,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田柳骂的每一句,都骂出了他心中所想。

  孙玉梅怎么能忍受别人这样说她的宝贝儿子,立即反击:“你想要还生不出呢!找了个瘸腿子,两年生不出孩子,嘴贱活该怀不上——”

  田柳脸色一沉,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打开了就往她们身上撒。

  “哎哟毒死毒死,都毒死算了!”田柳喊。

  “滚滚滚!走开走开!啊啊啊——”

  陈阿珍和孙玉梅没料到田柳是真敢撒毒药,拖着胖小子就往后跑,周围的人摸不准田柳那个性子,谁知道他到底能疯到什么程度。

  就算不是毒药,也是些折腾人的药粉,刹那间,围观的人都往后退了好远。

  陈阿珍三人更是连滚带爬地跑回家,彷佛跑慢点,就要当场嗝屁。

  “哈哈哈哈哈哈!”田柳被她们跑的姿态逗笑,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青木儿看着他,紧抿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谢谢。”

  田柳笑着挥了挥手:“谢什么,小事。”

  他看向周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说:“周小嬷,这个药专治跌打损伤,今晚擦一擦,明天保准不会痛。”

  “这、这得不少钱吧,我——”周竹一句话没说完,田柳便抢着说:“不用不用,上回遇到清哥儿,他说周小嬷做的桂花米酿特别好吃,周小嬷还做不?我想吃。”

  青木儿一愣,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呢。

  田柳冲他眨了眨眼,笑了。

  周竹说:“这有什么难的,你想吃,明天就来。”

  田柳一拍掌,说好。

  赵玲儿意识到危险已去,搂着阿爹的腰,打着嗝说:“阿爹,你没事吧?”

  赵湛儿喃喃道:“阿爹……”

  “阿爹没事。”周竹揽着双胎,温声说:“快谢谢田柳哥哥。”

  “谢谢田柳哥哥。”双胎说。

  田柳心想,他才要谢谢周小嬷呢,当年他爹娘走得早,家里哥哥娶了嫂子处处看他不顺眼,他一气之下,从田家分出来,那会他住在破旧老屋什么也没有,还是周竹时不时接济他,他才能有后来的好日子。

  后来,他从人伢子手中买了个瘸腿的相公,村里人哪个不笑他,说他没人要嫁不出去,只能自己找相公,找来找去只有瘸腿的要他。

  他气急了跟那些人对骂,他骂得声大,可掩不住心里难受,这么些人里,也只有周竹同他说:瘸腿怕什么,人好便是什么都好。

  田柳摸了摸双胎的脑袋,笑着点了点头。

 

 

第19章 调戏

  晚上吃饭前赵有德扛大包回来,路上听说家里夫郎孩子被打之事,急得赶回家,见周竹后背手臂上青紫的伤痕,一句话没说,进柴房提了把柴刀就想去老赵家拼命。

  他忍了这么多年,以往抢些东西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他想着只要自己肯下力气,多挣钱,抢走的东西还能再买回来,可现下夫郎孩子被打,哪里忍得?

  周竹死命拽着他,不让他去,为了不让孩子瞧见,他把赵有德往柴房一推,关上门,低声喝道:“你去做什么?你还想再来一回家法伺候不成?”

  赵有德怕柴刀会伤到周竹,手往后背着,闷头不说话。

  “他们人多,咱们打不过,忍忍就过了,没必要和他们闹。”周竹低声劝说:“儿子的亲事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点。”

  赵有德心里憋着气,脖子红了一片,牙关咬紧,没吭声。

  周竹见状,气得捶了他一下,小声哭斥道:“你犟,你要去,行,你去了,孩子没了爹,我没了相公,你看我们这日子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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