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怀了王爷的崽后(53)

2025-08-30 评论

  “够了!不要再说了!”沈卿钰忍无可忍,挣脱掉他抓着自己的手腕,眼泪再也没忍住从眼眶中砸落下来。

  因为急促呼吸,他几乎是撑着手整个人伏在了桌子上,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看到他的激动,陆峥安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将话说的太强硬了,柔着声音想扶他:“阿钰……”

  沈卿钰往后避开他,撞倒了桌子上的茶盏和果盘,来到身后挂着剑的墙边。

  “阿钰我刚刚不是——”

  “闭嘴!”

  衣袖翻动,沈卿钰一把抽出墙上的剑,剑光闪动,“唰——”地一声——

  剑尖对准了靠近他的陆峥安。

  看着近在咫尺闪着寒光的剑尖,陆峥安陡然愣住。

  沈卿钰哽咽道:“陆峥安你说够了吗?你知道因为你的私心,因为你的无理要求,我会遭遇怎样的非议吗?世人只会说,我沈卿钰堂堂大棠首辅,现在只不过是你府上的一个脔宠,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样议论我吗?你知道史书上会怎样写我吗?”

  ——而他没说的是,他现在变成陆峥安的王妃,还想再度为官、甚至再做什么建树、做什么改善民生的事,都很难了。

  这也是他深层次忧虑的原因。

  但人在气急的时候,会掠过自己的本质需求。

  陆峥安看着气急、愤怒、不甘的沈卿钰,就这样拿剑抵着自己。

  前一秒这个人还在自己怀里喘息呻|吟、还和自己亲密无间、在自己身下予取予求,现在又拿剑抵着自己。

  这是他第三次拿着剑抵着自己了!

  第一次景都见面二人存有误会,他拿剑抵着自己情有可原。

  第二次是在戏剧的桃源结义玉兰树下,当时这个人非要拉着本就心悦于他的自己,和他歃血为盟结为义兄弟,在他忍受不了暴露身份又一次坦露心意的时候,这个人也拿剑抵着自己,让自己退开。

  现在,在他抛下一切为他千里奔赴的时候,明明都看到心意相通的苗头了,这个人还拿剑抵着自己!

  他不免也红了眼眶,没被剑刺中的心比被剑刺中更痛,但他仍然是忍着脾气,说:

  “阿钰,我不懂。为什么这两者之间不能兼顾,别人怎么看你、看我们重要吗?我们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史书怎么写重要吗?史书就一定是对的吗?”

  ——从小他娘亲就教他不要在意世俗眼光,做自己就好了,况且在山寨中的生活相对封闭自由,他就只用做自己就行了。

  所以他很少在意别人对他有什么看法,无论是土匪也好、王爷也罢,他觉得这终归到底只是一种身份而已,并不代表这二者有什么高低之分。

  这也是为什么,他自从遇到沈卿钰,明确了自己非他不可的心意后,就一直迎难而上追逐他心中所念的原因。

  因为他从未觉得沈卿钰位高权重、身份贵重,自己会不会配不上他;也从未想过,当沈卿钰跌落泥潭的时候,他成了身份尊贵的皇子,这时候的沈卿钰会不会配不上他。

  他是想拥有沈卿钰、占有他,但他从未想过把他当金丝雀一样圈养起来。

  他觉得,他们成亲了,沈卿钰依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论是革新还是归隐,他都会陪着他。两个人只要好好在一起,有任何困难一起面对就行了,为什么总是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这样活着不累吗?

  最重要的是他明明感受到——沈卿钰对他绝非无意。

  所以他觉得,别人怎么看他们、怎么看沈卿钰,这些根本不重要。

  可他的想法,并不能让沈卿钰赞同。

  “谁告诉你这些不重要的。”沈卿钰声音颤抖,“这些对我来说就是很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

  他活这一辈子,宁愿死在行刑台上,以死明志,也要留一个无愧于心的名声,也好过被别人当成娈宠,轻视鄙夷。

  现在又算什么?所有人都只会耻笑他、鄙视他就是个男妻。

  他又凭什么这么自我、自以为是地来决定他的人生?

  陆峥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不想看到他这么难过,于是走上前来想抱住他,“阿钰,你听我说,我不是为了折辱你,我有别的安排,我们只要——”

  还没说完,“不准过来!”沈卿钰下意识地提起剑,剑光闪动,剑刃挑开了他的手。

  剑刃划开皮肤,他手上立刻显现出一条深深的血痕。

  他有些怔然。

  沈卿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划伤了他。

  “滴—哒—滴—”

  血滴滴在地砖上的声音极其刺耳。

  沈卿钰眼前都是一片红。

  心却比刚刚得知事实的时候,还要跳的更快,一下一下砸的他整个胸腔,又沉又重。

  在空气沉默下来的时候。

  他擦了一下眼泪,极力平复着心绪。

  扔下剑,转身就走。

  还没出门,就被陆峥安抓住了手腕。

  他没有回头,声音很冷:“放开我,我要出去。”

  男人张开唇想说些什么,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下人的通传:

  “王爷,太子殿下来了,想见您。”

  听到这个人,沈卿钰心中一跳。

  “你让他在前厅等着,我这就来。”

  随后,男人说道。

  手腕一松,沈卿钰看到男人从他身侧经过:“这么晚了,你先留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晚上我去偏房睡。”

  男人走的匆忙,沈卿钰只能看到他右手上的伤口,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地上的血腥味,混杂着房间的熏香。

  一时之间充斥着他的鼻尖。

  让他整个人久久回不了神。

  *

  沈卿钰在房中枯坐了一整夜,彻夜未眠。

  陆峥安也如他所言信守承诺,晚上没有再来滋扰他。

  第二天一早,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自己的府邸。

  他已经彻底想好了,无论他和陆峥安到底有何瓜葛,他是否真的对陆峥安有别的心思,他都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刚打开房门,就听到门外侍女们的议论:

  “昨天王爷和太子起争执了好像,前厅动静闹得好大,好像还提到了沈大人的名字。”

  “你们说王爷刚来,是不是锋芒太露了?太子可是未来的储君,他这样和他大动干戈,让皇上知道了不会责怪他吗?”

  “这可不一定,我看王爷现在很受宠,这不一大早就被皇上叫去春围了吗?”

  “以后的储君是谁可不一定……”

  “这话你少说,当心杀头。”

  沈卿钰听着她们的议论,不由得心绪起伏起来。

  余光瞥到地上昨晚留下来的血迹,他突然联想到之前被他一直忽略的一件事——

  太子曾派人刺杀过陆峥安。

  思及在登上午门行刑台之前,那个温谦如玉的人找上自己的情景。

  他就不安起来。

  当时他不想和他多说,转身欲走。

  谁料男人拉住他的手腕,笑着对他说:“若阿钰愿意,我可以担保你平安无事,父皇那边也不会再责怪你,你还能继续在朝为官,实现你想实现的理想。”

  “只要你肯与我同谋,我会敬你重你,尽我所能地对你好。”

  最后一句话,听在沈卿钰耳朵里,让他想起之前吃过的一种坏果干,让他有一种黏腻的恶心感。

  “不必,还请殿下自重。”

  “嗯。”温泽衍没有说太多,而是突然淡淡道,“阿钰对我总是这样生疏,可对旁人似乎不这样。”

  “什么意思?”他说道。

  “据我所知,你在出使江南的时候,好像和一个江湖草寇极为亲密。”手攥的他极紧,然后男人看着他静静道,“有时候我会不明白,孤贵为太子,难道比不上一个江湖草莽吗?”

  男人问他:“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沈卿钰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也不想拿他和陆峥安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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