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怀了王爷的崽后(55)

2025-08-30 评论

  男人墨黑的头发扎成马尾束在玉冠之中,额前的碎发随风扫过刀刻一样的眉骨,脸侧被宫人用朱笔勾起一道猎印,以顺应宫中狩猎习俗。

  生机勃勃拿着箭矢瞄准前方猎物的陆峥安,在晨阳下如跳动的烈火般瞩目。

  他站在原地有些愣住。

  他没见过这样的陆峥安。

  和平时的吊儿郎当比起来,多了几分正经又认真的味道。

  骑着马狩猎的他好像和山融为一体,生来就是属于这片山林一样的自由。

  而男人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不经意往旁边一瞥。

  只是瞄了一眼,又不可置信地定住视线。

  待看清他后,陡然睁大了眼睛。

  “阿钰?你怎么来了?”男人勒住缰绳,扬起唇发出一道惊喜的声音。

  在他愣神之中,紧接着一道箭矢划破长空,倏然来到他胯。下黑色骏马腿上,乌骓马发出一声长鸣,痛苦嘶鸣着想甩掉身上的重物。

  “小心!”沈卿钰挑起随身携带的长剑,在第二道箭矢来到陆峥安身上的时候,策马来到他身边,提剑替他挥开。

  而随之眼前一花,身后马背一重,男人提着银枪来到他身后,从身后拥着他呈一种保护姿态将他圈在怀中,然后接过他手上的缰绳,夹紧马腹策马:“先离开这里。”

  只是还没走两步,身后的马蹄追逐声也响了起来。

  沈卿钰拧着眉头往身后看,却看到几个熟悉的人。

  “王爷请留步,臣让王爷受惊了。”

  陆峥安也勒紧马缰,转过头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正好看到张丘陵带着一队人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挑着眉调转马头,声音不见笑意:“张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话虽然说着,拥着沈卿钰的手却没松开,还是紧紧搂着他的腰。

  张丘陵一脸歉然地从马上下来,看到他搂着沈卿钰的动作后,显然从眼中划过一丝怔愣,但面上不显,接着从身后带着一个一身黑衣一看就武艺不凡的青年来到他面前:“外甥不懂事,惊到王爷的马了。”

  然后拉着那个青年给陆峥安道歉:“还不快给王爷道歉?”

  青年双手抱拳,表情沉着地向陆峥安和沈卿钰行礼:“宋靖策马失误,让王爷和沈大人受惊了,请王爷责罚。”

  听到他的称呼,沈卿钰不由得认真端详起他来。

  然后顺着晨光,看清了那个青年的脸,青年长相俊朗、身材高大,眉宇之间满是英气,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小几岁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尤其是一双漆黑的眼睛,深若寒潭,明亮如星,格外引人注目。

  只是他……好似在哪里见过他?

  陆峥安见他一直盯着青年看,还看的目不转睛甚至眼神带着明显的打量,心里开始直冒酸气。

  声音却不显:

  “既然是失误,那就回去好好修习马术,练好了再来。”

  然后勒紧马缰,调转马头离开这片天地。

  由于走的匆忙,二人连身后张丘陵的声音都没注意到:“王爷王妃慢走。”

  沈卿钰蹙着眉头,被男人的甘洌气息包围住:“为何急匆匆要走?”

  “再不走你就要把那小子从头到尾都看个遍了。”陆峥安略带一丝吃味说道。

  “什么?”沈卿钰不解他话中意思。

  “不提他,阿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男人带着一丝兴奋说道。

  “看什么东西?”

  没等他说完,马蹄声就急促响起。

  陆峥安圈紧了他的腰,夹着马腹急速奔往一片山林。

  等到了地方后,陆峥安勒住马腹,从马上跳了下来。

  沈卿钰坐在马上,就这样看着他拨开草丛,似乎寻找着什么。

  直到来到一片凹槽的地方,男人弓下腰,从草丛中拿出什么东西来。

  然后来到他面前,提着一个飞禽递给他。

  沈卿钰看着被他抓在手中、伤了一只脚还活着的大雁。

  大雁颈部的羽毛闪着金属渐变的光泽、背脊铺陈着灰褐雪白的渐层云纹,腹部的容貌如蒲公英一样蓬松透亮。

  即便沈卿钰不爱赏鸟,但也能从它光泽的羽毛、靓丽的翎羽中看出来——

  这只大雁的品相极为上乘。

  男人带着笑意看着他,缓缓说道:

  “这是我给你猎的大雁,阿钰。”

  沈卿钰有些愣住,随后眼中浮现不解:“为何要给我猎大雁?”

  男人将大雁放入马背上的篓子中用绳索捆住,用马背上随身携带的水壶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蹬着脚镫重新上了马背,再次从后面拥住沈卿钰。

  将头枕在他肩膀上,亲昵地蹭着他耳朵,缓缓说道:“因为大雁是忠贞之鸟,传说得到大雁眷顾的有情人,就可以白头到老。”

  他的声音很低又带着缱绻依恋,吹过沈卿钰耳边时,掀起耳垂的一阵酥麻。

  沈卿钰有些僵住,稍稍别过头去,没有回他的话。

  马蹄声渐起,男人再次策马,但没有急着奔跑,而是让马放缓脚步在这片山林中踱步。

  沈卿钰垂眸,看到男人勒住马绳的手边缘还留着昨天被他刺伤的伤口。

  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你昨日和太子起争执了?”

  提起这件事,陆峥安就不爽,淬了一口道:“早他妈看他不爽了,先不提之前找刺客杀我的事,大晚上跑我府邸上,还侧面打听你消息,说个话带几层意思,让人听的生厌。”

  ——昨天他就差揪着温泽衍衣领给他揍一顿了,要不是对方带来的侍从拦住了他。

  倏然想到什么,骤然蹙起眉头,沉声问沈卿钰:“他不会对你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不是不可能,他家阿钰这么好看,又气质出尘,不排除太子惦记他的可能。

  然后声音变低,“这小子要是敢打你主意,我非给他弄残废不可。”

  沈卿钰不想提这件事,更不想让陆峥安现在因为他的事和太子起争执,节外生枝。

  而是转过话头,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说着,自然地抓起陆峥安攥着缰绳的手,想要仔细查看。

  却被男人反手攥住。

  男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声音促狭:“阿钰又担心我了?”

  ——他说他怎么大老远跑这边来,明明俩人刚刚起完争执,原来是担心他被太子谋害,怕他出什么事。

  那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他气消了?

  沈卿钰没回他的话,而是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白瓷药瓶,让他将手心摊开,仔仔细细地顺着伤口倒着粉末,直到将他伤口覆盖好后,又拿出干净的白布替他将手缠好。

  “这几天不要碰水,也不要用这只手干重活。”

  “阿钰……”陆峥安看着他一丝不苟认真的模样,心头一热,不由得圈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亲昵啄吻,声音放低试探道,“阿钰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看沈卿钰不回他,而是敛着眉宇,别过头避开了他的亲昵,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但也不像是抗拒的样子。

  他不由得乘胜追击,真诚道歉:“我这次知道错了,我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擅自做决定,阿钰你别生气了,看在我给你猎大雁的份上——”

  还没说完,听到极轻的一声:

  “我也有错。”

  陆峥安愣住,看垂着眼睫、面如冰雪的人亲启唇瓣这样说道。

  “你说什么?”

  他有些懵。

  “我也有错,不应该拿剑刺伤你。”

  他再次听到那个清雪一样的人,轻声开口道。

  心中一热。

  山林中树叶随风荡下,荡在那人清冷的眉间,像是在营造一种让人不可置信的幻梦。

  望着那人红润艳丽的唇,轻轻吐着暖人肺腑的话:“我以后,不会再对你随意动手了。”

  陆峥安松开马缰,然后将手伸到他脸侧掌住他极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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