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怀了王爷的崽后(73)

2025-08-30 评论

  “他应该不至于不要你,但生气肯定是真的生气。”李重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沈大人这两个月以来,曾多次来北大营照看我们,他这么一个不善交际的人,但为了你真的付出了很多,做了很多他原来根本不会做的事。”

  他道:“我们能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很在乎你的。”

  真的吗?在乎?

  在和伴侣相处过程中,人有时候会因为另一方的沉默和不主动,而感到迷茫。

  陆峥安现在就觉得很迷茫。

  他沉默了很久,道:“你说的这些,他从来没跟我提过。”

  “老实说李重,”他默了默,又喝了一大口酒,肺腑灼烧中,他朝自己的兄弟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我知道阿钰不爱表达自己的心意,可他不说,我有时候,真的很难感受到他对我的在乎,我甚至觉得,他其实根本不在乎我。”

  然后攥了攥捏着酒坛的手:“也不喜欢我。”

  ——所以他刚开始看到他们熬药的时候,才会误会他导致做出很多很极端的事。

  因为他觉得沈卿钰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喜欢过他,一直是他在强迫他、逼着他跟他好,而他作为主动的那一方,总是患得患失,害怕失去。

  而那个清雪一般的人,总是冷眼旁观、站在一旁,从不主动、也不回应。

  ……

  “你真的是当局者迷。”李重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说道,“你也不想想,沈大人这么一个冷情冷性的人,都肯为你生孩子了,听阿牧说,他喝了整整一个月的安胎药,这还不在乎你不喜欢你吗?”

  “若是换别人,他会这样做吗?他会心软留情吗?”李重不无感叹,“很明显,他是属于那种喜欢一个人就默默付出行动的人,不善言辞也不喜欢直抒胸臆,但会付诸很多常人做不到的行动。”

  “这就是他对你的在乎啊老大,他肯为你付出就是一种主动和在乎啊。”

  “是吗?”

  听完他的话,陆峥安喉结微动,语气虽有疑问,攥着酒壶的手却越来越紧。

  眼前好似拨开迷雾一样,呈现出豁然开朗的真相来。

  关心则乱,他怎么忘了呢?

  他家阿钰,最是嘴硬心软了,无论是关心他亦或者是之前种种纵容,都说明了他在沉默中默许的态度啊。

  而一想到沈卿钰得知自己怀有身孕,还默默留下了这个孩子,他的心就暖的不像样。

  再想到能让沈卿钰心甘情愿生孩子的人,是自己。

  就觉得整片肺腑都活了过来,一双眼睛乍现出雪亮的光。

  ——说不想让他追上来,没准就是等着他去哄他呢?他要真不去哄他接他回来,阿钰得多生气多失望啊?

  他现在就得去哄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把他哄回来!

  说完就走,脚步都没停留。

  李重看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他这也算是功德无量了,朝他喊道:“要好好过日子啊老大,以后别再吵架了。”

  可还没等他走多远,突然男人又折返回来。

  正在收拾准备回去的李重有点懵:“你怎么又回来了?忘带什么东西了吗?”

  陆峥安却拍了拍他肩膀,慎重道:“你应该知道这个重点吧,我想我应该重申一遍。”

  “什么事?”

  “我家阿钰确实怀了我的孩子。”

  李重莫名其妙:“我知道啊。”所以呢?

  “他是个男人,但他怀了我的孩子。”

  “对啊,因为他在乎你啊,所以即便他是个男人,他也肯怀你的孩子啊。”

  又一遍得到满意的答复后,陆峥安点点头,挑着眉极其满足地笑出了声。

  然后对一脸懵的李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有孩子了,你知道的当父亲不容易,但这种喜悦非常难得。”

  李重点头:“确实,当父亲不容易。”

  陆峥安又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没关系,李重,你也别急,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

  什、什么别急?李重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久久愣住。

  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搞半天,这小子搁这跟自己炫耀呢是吧?

  ……

  无语。

  心态却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比较给影响,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酸涩涌上喉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对比起妻儿双全的陆峥安,自己真的像个孤家寡人。

  可立马,脑中的不对劲让他刹住车——他为什么要有孩子?单身不香吗?

  不由得对着离去的背影口吐芬芳。

  这小子被媳妇骂是真活该啊。

  太嘚瑟了。

  

 

第41章 原谅和好

  三月的风从顾太师府上的青砖瓦旁刮过时,沈卿钰仍没有回王府。

  此时的他正坐在顾府院中的青石板凳上,拿着一本书静静观看。

  石桌上放着一盏茶水和几个果干碟,碟中盛着堆成小山丘的话梅、酸枣、陈皮等果脯。

  细看之下,那盛着果干的碗碟极其精致,做工也十分讲究,边缘是一圈金丝细纹,繁冗的图腾从中间汇聚成了一个“宸”字。

  而在他不远处的池塘边,竹影婆娑摇碎绿波,蜻蜓在水面上点过。

  突然,碧波荡漾,一圈涟漪泛起。

  “有了有了!”随着一声惊呼,垂在青石边上的竹竿弯成新月的形状,银线绷直,池塘中的鲤鱼从水面跃起,一口咬中竹竿上的鱼食。

  “好凶的咬钩!”抓住疯狂摆尾的锦鲤,一身素衣的顾维安,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放下手中的《青苗法》,沈卿钰从石桌上边一件银白外袍,走到顾维安旁边替他披上:“天还没彻底暖起来,您当心着凉。”

  “阿钰看我今天钓的这个鱼大不大?”

  像寻到宝物的小孩子,扬起手中的金鲤鱼,顾维安兴奋地转头问沈卿钰。

  沈卿钰垂眸看着他手中的鲤鱼,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熠熠生辉的光,认真点头道:“个头很大,也很漂亮。”

  “钓功见涨,姜太公莫非如是。”得到徒弟称赞后,顾维安满意地抚须。

  然后又弯下腰,松开抓着鲤鱼的手,将鲤鱼放回了池塘中。

  沈卿钰静静看着他的动作,神色却不见丝毫异样。

  ——因为这几日来天天如此,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年逾六十的顾太师酷爱垂钓,生病后便没办法去野外,只能在自己家池塘过过干瘾,钓完就放生,按他的话说这叫有钓有还、下次不难。

  沈卿钰走到他身边,熟练地替他收起鱼竿,说道:“该休息了,师父。”

  顾太师按住他想背自己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石桌上的棋盘,“不急,先和我对弈一局。”

  “好。”沈卿钰点头。

  ……

  顾维安伸出手从瓷罐中取出一枚黑子,“啪——”地一声落到棋盘上,将沈卿钰侧首位置上的白子给吃掉。

  “子瑜,下棋要专心,不然这盘棋你怕是很快就要输掉了。”顾维安抬眸看向坐上的沈卿钰,敲了敲他面前的棋盘,问道,“为什么不专心?”

  在青年的沉默之中,他笑道:“在想宸王那个小子?”

  听到这个名字,沈卿钰愣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是,我前几日刚见过韩修远,学生在想他跟我说的话。”

  “韩家那个小侍郎?他跟你说什么了?”顾维安问道。

  静默片刻,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从瓷罐之中取出一枚白子,落在下盘。

  抬起一双漆黑的眸子,迎着顾维安的视线,沈卿钰静静说道:“他问我,何时重新举棋?”

  “他倒是比你我都要执着一点,”顾维安笑了笑,又点头赞许,“或许至纯之人,向来如此。”

  然后捏着棋子,声音透着沉稳:“只是子瑜,万事不能操之过急,我们需要等,等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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