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唇上一重。
下颚被男人掐住,牙关被撬开,然后就是唇齿交融。
陆峥安本想的是三个月时间还没到,阿钰现在的身体不能承受他,他要克制住,等到了新婚夜那一晚再水到渠成。
可身下的人却一改往日的抗拒,变得听话乖巧的要命,甚至主动张开唇舌任他侵入,这让他简直快要忍不住,喘息着采取了之前的方式。
呼吸越来越灼热。
……
……
肩头衣衫滑落。
“唔——!”那清雪一样的人皱起眉头,转头看到咬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看到那光滑的皮肤上一个显眼的牙印,开始挣扎起来,“别咬了陆峥安!”
是狗吗?!每次都要咬他!
房间熏炉里燃着安神香,缕缕青烟从香炉中飘到空气中,“阿钰,阿钰……”正蹭的起劲的男人摁住他挣扎的手,又重新吻上他秀长白皙的脖颈,晗住他的喉结舔舐,压抑的声音带着浓厚的情欲,“马上,很快……”接着,猩味袭来一溉如注。熏炉里的安神香,是陆峥安让下人给睡眠不佳的沈卿钰点的,香味接近黄梨,淡然悠远,但此刻却夹杂了些其他的味道,空气一时间浓郁又让人感到灼热。
擦干净二人身上,他又伸手将沈卿钰捞进怀中,在他唇边啄吻,声音缱绻:“阿钰,这次你好乖啊。”
沈卿钰后背都在冒着汗,而如墨一样的发丝则凌乱地沾在了鬓边,汗黏的他全身都不舒服,他挣扎着推开了在自己颈边啄吻的男人。
待坐起身后,看到荒唐又凌乱的被褥还有洇上的几团,他又顿感烦躁无比。
眉头都紧紧蹙了起来。
“阿钰……”陆峥安看到他皱着眉压抑着情绪的样子,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衣袖,放柔声音道歉,“别生气嘛,这次怪我,可抱着你亲,我真的很难忍住不做别的。”
然后又伸出精壮的胳膊,起身从后面圈住他,吻住他的耳垂小心绕过他的肚子,手刚伸到系带上。
就被沈卿钰一把攥住了手。
随后头上压来一片阴影。
沈卿钰就这样压在了他身上,牢牢按住了他的手腕。
陆峥安抬眸去看。
男人抓着他的手,高高在上在他上方垂眸,如端坐祠堂的神邸一样,神色晦暗不明不辨悲喜,唯独一双潋滟狭长的眸子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看。
这毫无阻碍的视线交错,让他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而从沈卿钰的视角,却看到男人略显张扬的脸,敛着眉宇,轮廓十分硬朗深邃,下颚线紧绷,还有随着刚刚的荒唐,额角下巴上沾上的一些汗珠,正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流去,流到饱满鼓胀的肌肉上。
眼神不自觉变深,他抓住他的手,便往下俯身。
看他动作,陆峥安连忙垫着他的腹部,声音焦急:“小心肚子阿钰。”
“闭嘴。”
随之陆峥安眼前覆盖上一片阴影,一只温凉的手来到了他额头上,拨开他额边的头发轻轻推到鬓角两边,修长的手指交叉着他的发丝,浓郁的梅香袭向他的唇边——
紧接着,唇上一软。
柔软的唇瓣就这样覆盖住了他的唇。
在他愣神的时刻,温凉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内,然后不甚熟练地勾着他的唇舌与之共舞,含着他的唇瓣吸吮着他的津液。
在怔愣片刻后,他终于明白了眼前的事实——
阿钰这是在主动亲他!
鼻尖涌上一股股热烈的梅花香,醺的陆峥安的心简直狂烈作响。
近距离,他能看到男人光洁皮肤上的绒毛在随着呼吸扫荡,那清冷如雪的人闭着眼睛,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阿钰……”瞬间嗓子哑的不像话,他牢牢扣住了压在他身上的人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深深回应着他。
紧接着,手中劲风团起。
然后房间内突然传来亵裤布帛撕裂的声音。
这突兀的声音和身下一凉的感觉,让沈卿钰顿时愣住。
随后,愤怒的声音响起来:
“陆峥安你做什么!”
“再来一次啊,把握住机会!”
——要知道,上次阿钰亲他还是上一次。
这次他要牢牢把握住机会!
空气一片死寂。
然后“砰”一声,某个重物被踹下床,房门突然被打开然后又重重关上:
“滚去隔壁,今晚分房睡!”
“不是吧!怎么又分房睡啊!”
……
门外吹冷风的陆峥安感到费解:
怎么怀孕的人,变脸都这么快的吗?
明明上一刻还柔情缱绻,下一刻又让他滚出家门了?
第45章 争斗
不久后,承安寺祈福祭坛如期举行,而在张丘陵和陆峥安的计划下,对于太|子|党传谣一事的反击,也开始行动起来。
沈卿钰联合顾太师旧部势力,和朝中站在陆峥安身边的清党一流,联|名|上|书,以钦天监卦象为辅,还有之前沈卿钰赴江南一行调查的太|子|党门客贪墨受贿、残害百姓的案件证据,也一起呈到了泰和帝面前。
经过这一番注意力被转移后,朝中关于陆峥安血统不纯的谣言,顺势不攻自破。
而其中泰和帝的态度却并不明朗,说纵容太子也算不上,他下令惩治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太子门客,但却并没有惩罚太子本人,态度极其暧昧。
陆峥安犹记得,在离宫之前,老皇帝看自己的那一双深沉的眼睛,沉着如海一样的情绪。
临别前,老皇帝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要记住,这世上,你哥哥是你为数不多的亲人,兄弟之间,应当互相照顾,万不可阋墙。”
陆峥安不语,心里却想:互相照顾?他找刺客来杀我的时候,想过互相照顾吗?
他无法理解老皇帝的意思,也懒得去理解。
在他看来,和一个一心只想让他死的人谈兄友弟恭、互相照顾,本身就是非常可笑的一件事。
要不就是温泽衍死要不就是他亡。
……
于是,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而在今天,陆峥安和沈卿钰准备一起去北大营,亲自邀请陈飞他们来王府做客。
按陆峥安的说法,这是婚宴前的提前邀约,属于对客人的尊重,沈卿钰本就打算邀请他们来,虽然和陆峥安的目的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于是就顺势答应了。
只是二人刚到北大营,还没靠近就听到不远处争执的声音。
注意力被牵扯,他们看到胡斯几个人被一行人围在中间,旁边是一辆华贵的马车,看制式规格是太子所乘的马车。
沈卿钰凝眸去看,他能看到为首的人有些熟悉。
好像是一直跟在温泽衍身边的随从。
他蹙起眉头。
越靠近声音越大。
那随从面带狠厉,语气愤恨道:“你们到底捡不捡?这可是殿下的马车,让你们捡个马粪而已,你们敢违抗殿下!”
陈飞抱胸:“可笑,你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还敢指使本大爷做事?”
——他现在被封了小将,自然不会怕所谓太子的随从了,说话也更有底气了。
“你!”那随从因为早年跟着温泽衍立过功,又和先皇后有点远房亲缘关系在,因此自诩在太子身边有点地位,和太子身边的普通随从不一样,再加上捧高踩低的其他随从平时也确实不敢违逆他,于是就十分心高气傲。
见陈飞竟敢这样对他,他愤怒指着他,怒气冲冲:“你敢这样说我!”
“我怎么了?”陈飞不屑,“我就这样说你怎么了?”
李重拉了拉他,往前一步劝解:“我兄弟他不太会说话,我替他道歉,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虽随和态度却明确:“他说的也在理啊,我们为北大营办事,不是为殿下办事,让我们给北大营草场捡马粪,是我们的应尽职责我们也会义不容辞,只是给殿下的私人马车做清洁,这显然不在我们职责范围内啊,怕是恕难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