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21)

2025-09-05 评论

  果然,一开始,主子大概是有点喜出望外,一时不敢置信问题就这么解决了,看不见棠溪公子,还派了人到处去寻。

  他们仔仔细细地找了之后确实没有,便高兴地回来禀报:

  “恭喜殿下,棠溪公子真的没再来了。”

  主子也只是面色凝重,点一点头。

  是了,他们昊国人就是这样沉稳。

  但一连过了好几日之后,大家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为什么没有了棠溪公子的纠缠,主子看上去还是不高兴啊???

  大家猜来猜去也猜不透,没办法,只能再悄悄去问鄂齐大哥。

  鄂齐大哥沉吟了一阵,说道:“或许殿下这是深谋远虑、居安思危吧。”

  好吧,也有道理,他们昊国人就是这样谨慎。

  但总而言之,他们懂了没用,管疏鸿还是成天脸色冷沉,好像怀着重重的心思一般。

  今日一大早,他便披上百衲衣,进了佛堂冥思。

  他佛道不忌,都通晓些,但也谈不上如何笃信,平日里参禅论道,只是为了寻个心安,这习惯早已忘了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反正还算有效。

  今日也不例外。

  一手转动着佛珠,一手“嗒嗒”地敲着木鱼,口中默诵经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管疏鸿逐渐觉得内心那种没来由的烦躁和隐隐的失落平息了下来。

  他悟了。

  想来也是好笑,棠溪珣实在是他生命中太不重要的一个存在,就好似那戏文里面端茶打水的龙套,平日萍水相逢,也只是擦肩而过。

  近来虽然意外交集多了些,但说到底,对方想什么做什么也是与他无干的。

  看来自己还是心绪不宁,多半是瞧着棠溪珣实在生得好看,所以被那色相给迷了眼。

  但这当中是没有多少欲望的成分的,只因好看的东西人人都爱看而已。

  管疏鸿平时就算看见个茶碗做得不错,也会拿起来瞧一瞧,总不能说茶碗对他来说也有多么重要吧?

  他不喜欢男人,也不好情/欲,棠溪珣来与不来能怎样呢?

  自觉完全通透了,心境澄明如水,管疏鸿双手合十闭目拜了拜,从地上起身。

  他神清气爽地推开了佛堂的大门,一步迈出门槛,仿佛迈出了某个心关。

  由于心情实在很好,于是,看着那蠢笨的鄂齐匆匆朝着自己跑过来,管疏鸿也难得和善,缓声道:“不用急,有什么事慢慢说便是。”

  “不好了!”

  鄂齐这俗人却是一点也不通透,一惊一乍地喊道:“殿下!棠溪、棠溪公子他……又、又来了!”

  管疏鸿一怔道:“你说什么?”

  鄂齐:“就在门外……”

  管疏鸿立即道:“我去看看。”

  鄂齐:“……”

  管疏鸿已向外大步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脱下身上的百衲衣,扔进鄂齐怀里,说道:“没点眼力见,去给我拿身常服来。”

  鄂齐被衣服甩了一脸,终于发问:“……殿下,您这么急,是要去教训他吗?”

  管疏鸿道:“谁说我急了?”

  顿了顿,又说:“正是要让他知道厉害。”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把他的质子府当菜市场,这实在太过分了,总得说道说道。

  不过,这么多天没来,也或许真是有事,或者身体还不舒服——那没准是因为了救自己跳水弄的,他也有这个责任去问一问。

  鄂齐却没去拿衣服,而是宽慰道:“殿下,您放心,属下明白您的心思,但刚才话没说完——棠溪公子不是来找您的,他是去了对面那间酒坊里头喝酒呢。”

  管疏鸿:“……”

  鄂齐:“根本没往咱门口看一眼。”

  管疏鸿:“……”

  鄂齐:“属下觉得他对您其实一点也不……”

  “糊涂东西,什么也不懂,他这叫做欲擒故纵、声东击西,越是装作不想进来的样子,越是盘算着想来!”

  管疏鸿蹙紧眉,踹了鄂齐一脚,凛声道:“废话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拿衣服来!”

  鄂齐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匆匆向着管疏鸿房中而去,同时忍不住嘀咕道:

  “既然殿下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出去呢?这不就中计了吗?”

  他挠了挠头,恍然大悟:“难道是……将计就计?”

  果然好心机!

  *

  管疏鸿府邸附近的这家酒坊,在京城颇为有名,不光酒菜做得好,而且店主显然是个很懂得风雅的人。

  随着天气渐暖,他又在酒坊外面的花树下摆了数张木桌,让客人可以露天而坐,一边欣赏春光,一边畅饮美酒,更受欢迎。

  棠溪珣此刻就坐在一树繁花之侧,自斟自饮。

  不过他倒不是为了观赏春光,而是方便质子府的人发现自己。

  书上说,管疏鸿生性多疑,心机狡诈,后来登基做皇帝了,也是经常监视臣子的动向。

  这样一个人,自己前一阵在他家门口转悠,他不会不知道,而且,多半还要派人盯着。

  如今棠溪珣数日不至,突然又出现了,一副落寞伤情的模样在这里喝着闷酒,相信质子府的人看见了,也一定会说给管疏鸿听的。

  那么,如果管疏鸿因此对他的举动心生怀疑或者兴趣,主动邀请他进门,自然是正合棠溪珣的心意。

  如果他不请,那也没有关系,等棠溪珣喝的半醉,就去敲门,大庭广众之下,他总不会被拒之门外。

  这样一来,只要进了质子府的门,说一说“醉话”,讨杯醒酒汤喝,假作衣裳被酒水污了,或者不小心用菜汤把管疏鸿烫了……反正不管干什么,还愁混不到一个时辰吗?

  简单。

  棠溪珣胸有成竹,所以一点都不急,他往酒里面兑了茶,一杯一杯,喝的不紧不慢。

  只需要时不时再停下来,看着质子府的大门,眨眨眼睛,或者轻叹一口气,深情之感便出来了。

  他这一套做得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侯府那边的人还没怎样,近处的来往行人们先纷纷被迷了眼睛。

  谁见过这样的场面!

  如此一个小小的酒坊门口,竟会坐着名仿佛从画上飘下来般的绝色公子。

  风动襟袖,醺然含愁,身侧落花点点,坠在他的衣间发上,他也毫不理会,只让人恨不得上前帮他轻轻拂去。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得神魂颠倒,晕头转向,有的人甚至连路都走不动了,也不由坐下来,要上一杯水酒喝。

  棠溪珣刚坐下时,这酒坊的掌柜只觉得他美,因此招待的颇为殷勤,却万万不料还有这种效果。

  眼看着生意火爆起来,可比他绞尽脑汁想什么揽客的花样都好使,他喜得只恨不得给棠溪珣磕个头,又亲自悄悄送了两碟糕点并着下酒小菜到棠溪珣桌上。

  放下碟子时,这掌柜的眼睛也忍不住棠溪珣脸上瞟了瞟,真是不能多看,这一看,他连碟子都差点忘了搁下!

  “咳咳。”

  身后有个人压着嗓子道:“掌柜的,上菜。”

  掌柜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去,只见是位身穿玄衣,头戴笠帽的客人在较远处落座,看不清楚面貌,但自有股尊贵气度,他连忙过去招待了。

  作者有话说:

  小管:哼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第12章 花落情更浓

  棠溪珣又喝了会酒,只觉得周围瞧他的人越来越多,不禁揉了揉额角。

  要不是今天为了钓鱼,他平日里也不会大剌剌地坐在这外头,每回都会惹得一帮人围过来。

  看来质子府里应该不会有人出来了,他还是直接自己上门吧。

  “呦,我倒以为是谁引得这般观者如堵的,原来是棠溪公子啊!”

  棠溪珣刚要站起来,却听背后有个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果然没了差事就是好雅兴,还能得闲在这里饮酒赏花,可真要把我们这些劳碌命给羡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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