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4)

2025-09-05 评论

  棠溪珣笑道:“这样的称号我可不喜欢,我得当最正面的那一个。”

  系统说对了,虽然他长着一张清雅脱俗的脸,实则最是利欲熏心。

  健康长寿他想要,荣华富贵,名誉地位,他也一点都不想少,否则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滋味?

  系统:【……所以你要怎么做?】

  棠溪珣抻开被子,舒舒服服地往管疏鸿身边一躺,回答说:“我把她的剧情走了,不是也能阻止他们两个在一起么?”

  【你你要和管疏鸿鸿鸿鸿鸿——】

  系统突然卡住,然后一下子没了声音。

  棠溪珣给自己掖好被子,眨了眨眼睛。

  这系统难道被他吓着了?

  他不就是想和管疏鸿一起在床上躺一躺,占了位置让玲珑没地方再到床上来吗?他们两个都是男子,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说,这床还真软。

  棠溪珣在重生之前,是死在了作为俘虏被押送往昊国的路上,边地苦寒,漫天黄沙,押送的士兵们骑在马上,不时挥鞭驱赶着曾经的皇亲国戚、王侯将相。

  他一步步地向前走,不能停留,不能休息,好像前方那漫长的路永远也没有尽头,几乎已经忘记像这样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是种什么感觉了。

  睁开眼睛之后,又冒出了刚才那个奇怪的系统,满脑子都是剧情和任务,直到此刻身体放松下来,棠溪珣才终于产生了一点重生的真实感。

  今年,他二十,离病逝还有三年,没有病骨支离,没有国破家亡,纵得起马,握得住剑,还嗅得到窗外的花香,真好。

  不管这任务是真是假,寿命还能不能延长,能有这样的机会,都真好。

  所以,他可以稍稍让自己休息片刻的吧。

  棠溪珣忍不住闭上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

  他黑色的长发间还带着幽淡清雅的香气,蜿蜒在红色的枕头上,说不出的旖旎,一缕发丝不听话地滑开,轻轻掠过身畔昏迷之人的脖颈。

  又酥,又痒。

  管疏鸿的眼皮微微一颤。

 

 

第2章 巫山第几重

  ——我是谁,我在哪?

  管疏鸿没有重生,但隐约从昏睡中恢复了一点意识时,这是他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就算没睁开眼睛,帐子里的光线又十分昏暗,身边多了个人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不只是因为那轻轻的呼吸声。

  还有萦绕在鼻端的浅香,轻拂在颈侧的长发,以及身边那一段近在咫尺,又若即若离的体温——一切都显得温情而旖旎。

  但这可不应该。

  管疏鸿向来有洁癖且很孤僻,打两岁起就没让乳娘嬷嬷这等人陪着睡过觉了,又因身在异国,更是从未曾娶妻纳妾。

  这倒也不能说他多么洁身自好,品德优良,他只是觉得人这种东西怪讨厌的,能离远点,麻烦就少点。

  这么多年,秉持这个原则,日子一直过得很是欣然。

  结果这回不过晕了一阵,再睁开眼,自个床上就多了个人——这合适吗?

  管疏鸿很想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可试着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连眼皮都抬不动。

  这才让管疏鸿慢慢想起了之前碰上乱兵的事。

  当时他受伤坠马,内息运岔了经脉,身体麻痹之下难以动弹,左右什么也做不了,眼看没人发现他,索性就躺在地上睡了。

  没想到一恢复意识,人就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身边之人是敌是友。

  管疏鸿默默运气,想要尽快恢复行动。

  他旁边那人也不知是不是醒着,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怎么动弹,可虽然两人的身体并未接触,与人同床共枕的感觉还是让管疏鸿浑身不舒服。

  没过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紧接着脚步轻巧,像是个女子走了过来,掀开床帐,往里一看,就发出了惊呼。

  怎么着?叫什么?难道他身边躺的是个妖怪,或者是个丑八怪?

  这样一想,更闹心了。

  管疏鸿想,他恢复行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这人给踹到床底下去。

  这时,他却感到身边的被褥动了动,接着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歉意说道:“对不住……”

  短短三个字,就像轻轻打落下来的梨花雨,清润而柔和,拔得人心弦一动——那竟是一把极其动听的好嗓子。

  管疏鸿只听他身边那人接着说道:“……姑娘,吓着你了。我这朋友受了伤浑身发冷,我想给他暖暖,一时着急,有些失礼。”

  这声音……不光好听,甚至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让人心直痒痒。

  他哪有这朋友?

  一开始惊呼的人也说话了,听起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有点憨:

  “哦,这样啊……可你自己上床脱了衣裳给他暖身子?那、那干什么不生点火盆呢?”

  棠溪珣:“……”

  这不就是你自己在原剧情里干的事吗?!

  他还想问呢!

  眼前的姑娘“玲珑”,应该就是剧情中跟管疏鸿发生关系的女子,可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圆圆的小脸上带着娇憨的神情,嘴边甚至还有点点心渣,半分风情也无,就像个孩子似的。

  棠溪珣对管疏鸿的无耻又加深了一些认识。

  他心中念头百转,脸上却很温和地笑了一下,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坐起身来说:

  “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总是格外担心些,怕火盆的效力不够,又想着借这个机会多和他亲近点,还是自己替他暖身的好。”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说得好像这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一样,也让管疏鸿听明白了。

  哦,原来他这么着是因为喜欢自己,那就没事了……

  ……等等。

  管疏鸿:“?!”

  谁啊,这人到底谁啊?

  这个刺激来的着实突然,竟让他一瞬间多了些力气,能将眼睛睁开点了,于是,连忙从睫毛的缝隙间扫了一眼旁边的人。

  芙蓉帐里透着红色的昏暗光线下,他只能看见半个侧身的剪影,穿的是件月白色的寝衣,薄薄的那么一片,像是午夜梦回时分恍惚睁眼时,投在窗前的那种朦胧月影儿,说不出的风流雅致。

  管疏鸿咬了咬牙,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此人如何这般不知矜持!

  不论他的话是真是假,那都是他自己单方面的事,自己可什么都没有答应,他怎能因此就擅自脱了衣服,又擅自躺在自己的身边?

  居然还是个男的!

  他这人除了怕麻烦,好清静,从没什么不良癖好,也不好男风,二十来年未曾破戒,莫名就与人同床共枕了,岂不是有损清白?

  这、这……好生可恨的狂徒!

  只是管疏鸿看不见,站在棠溪珣面前的玲珑却可以看到,棠溪珣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双手就暴露在了烛光的照耀下,原本白皙的手上,竟然带了不少红痕,像是辛苦地拨开过很多草丛和树枝。

  她不禁问:“你手上的这些伤,都是为了找他弄出来的?”

  管疏鸿一怔。

  然后,他就听见那个温润动听的声音轻轻地回答说:“是啊,我找了他很久。不过没关系,总算找到了,看见他没什么大碍就好。我要多谢你把他带回来才是。”

  听到这个回答,玲珑完全没有意识到棠溪珣替管疏鸿谢自己,其实是在不动声色地宣誓主权,她只是忍不住咬了下自己的手指,傻乎乎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可真好看啊。

  刚才她掀开床帐就愣住了,不光是因为被里面多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也是因为没想到世间竟然有人长得这样好看。

  而且好看的没有丝毫攻击性。

  就像春天里的微风,风里夹着香气和轻盈盈的桃花瓣,无声无息地拂过人的面颊。

  此时,棠溪珣就用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带着喜悦的笑意讲述他的柔情和眷恋,他多么温柔,又多么勇敢,仿佛融化了一颗少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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