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178)

2025-09-07 评论

  若是被帐外那群不知情、又许久见不到美色的兵油子瞧见了……

  他几乎能想到那些直勾勾的、带着火热与掠夺意味的眼神黏在他的阿宁身上,趁无人时将他拖进角落……阿宁这般力弱,就算能挣扎,怕也是不敌众手,被欺负了,也只会眼眶红红地抱着脏污的身子,等他回来时哆嗦着扑进他怀里哭吧……

  阎熠突然有些后悔昨夜轻易答应谢瑾宁留在这,更后悔主动提出让他今早一早去看李蔚然了。

  谢瑾宁浑然不觉他的念头,兀自低头盯着衣服看,越看越新奇。

  阎熠在军中的衣物皆是些便于行动的劲装,谢瑾宁很少穿这类,觉得帅气十足。

  他兴致勃勃地整理了下衣襟,高兴地晃了晃脑后高高束起的马尾。

  少年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杏眸亮晶晶的:“哥哥,你看,我这么穿是不是也很俊!像不像个小将军?”

  谢瑾宁双手握拳,比了个进攻的姿势,却迟迟未闻男人回应。

  “哥哥?”他伸手去拉站在原地不动,眼神晦暗不明的阎熠,“走吧,先去看小然,待会儿你告诉我伤兵营在哪儿,你就去忙吧,我自己过去。”

  阎熠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着细嫩的皮肤,嗓子发紧:“你真的要…这样出去?”

  谢瑾宁一脸坦然:“对啊,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帐里吧。”

  “不怕他们……”扫过那些吻痕,阎熠呼吸一顿,换了个用词,“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就知——”

  谢瑾宁止住话头,颦眉沉思。

  大战在即,若是这个关头传出定威将军喜欢男人的消息,军中怕是或多或少会出现些闲言碎语。

  “我倒是不怕,但感觉传出去了,对你影响不好。”谢瑾宁想了想,“要不对外就说,我是你弟弟?”

  “有哥哥会这样对待弟弟的么?”

  一股更强烈的占有欲和担忧混合,化为熊熊燃烧的烈火。

  阎熠猛地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在那张仰着脸,满眼关切与信赖的小脸上咬了一口,咬牙切齿道:“但我不想让你出去了,怎么办?我现在就想把你藏起来,谁都不给看。”

  谢瑾宁“嗷”一声捂住了被偷袭的腮帮子,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说好的!阎熠!说话不算话是不是!”

  脸上写满了“你个大骗子”五个大字,下一秒就会伸爪子挠人了。

  看着他鲜活灵动的模样,阎熠又是爱极,又是无奈,最终只能幽幽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拿过自己另一件披风,将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帽子也给扣上了。

  确保没露出一丝一毫肌肤,他才勉强道:“走吧。跟紧我,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

  ……

  山洞那日清创做得及时,上过了药,少年人恢复力又强,一夜过去,李蔚然的状态好了不少,见到谢瑾宁时还能一脸不在意地笑着说些俏皮话。

  李蔚然很是知趣地避开了所有可能引起不快的话题,专挑些军中趣事讲,两人年纪相仿,他又本就是个活泼爱笑的性子,轻而易举将谢瑾宁从满目担忧逗得咯咯直笑。

  阎熠守在帐前,双臂抱怀,见谢瑾宁笑得眉眼弯弯,也没多插嘴,只让李蔚然紧遵医嘱,争取早日恢复。

  “放心吧大哥,我会的。”李蔚然扬起眉梢,“这点小伤,用不着几天就好了。”

  “那也要多养养。”谢瑾宁道,“你还流了那么多血呢,对了,给你开补血的汤药了么。”

  “好像没有……”

  “这怎么行呢。”谢瑾宁蹙眉,自然而然地使唤:“阎哥,帮我拿纸笔来。”

  待他写完药方,吹干笔墨,“这个方子药性温和,但对补血很有效,一日三次,记得按时喝。”

  李蔚然眉开眼笑地收下:“好,都听嫂嫂的。”

  医官在军中经营多年,怎会犯没开补血汤药这等小错误,阎熠磨了磨牙。

  臭小子。

  眼见着谢瑾宁都要一口包揽下为他熬药的活计,再坐会儿,说不定都要答应亲手喂他了。

  阎熠站不住了。

  他大步上前将人拉起,撩起眼皮淡淡瞥了靠在床头喜不自胜的李蔚然一眼,道:“军中不养闲人,有专门负责煎药的人手,适才我经过时,那处已经开始熬了。”

  “那就好。”

  谢瑾宁不疑有他,又仔细嘱咐了一通忌口等禁忌事项,才跟着阎熠出了帐。

  一个时辰后,看着面前满满一海碗黑漆漆的、闻之便令人望而生畏的汤药,李蔚然扯了扯嘴角:“不是吧……”

  隐雀点头,黝黑得透不出一丝光亮的瞳孔直直盯着他。

  少女面无表情道:“将军说要我看着你喝完。”

  李蔚然:……

  喝就喝!

  从主帐出来,到出李蔚然的帐篷,这一路上都不可避免地遇到了不少士兵。

  即使他被阎熠的披风裹得严实,那些好奇的,探究的目光也如有实质般,落在谢瑾宁身上——

  也不意外,低低垂着、却能看出过分精致的眉眼,走动间若隐若现的莹白肌肤,身型纤瘦窈窕,和与军营格格不入的气质,都让他如同暗夜中的萤火般显眼。

  谢瑾宁被看得颇不自在,原本想去伤兵营看看能做些什么的心思也熄了些,下意识捏紧了阎熠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乖乖回到了主帐。

  他坐在桌边,有些发愁。

  阎熠在身边时固然安心,但这样,实在过于引人注目,他想做些什么都不方便,更别说,昨日他是将自己抱进主帐的,而后又亲自下厨,打水什么的……

  这下军中都传遍了,说主帐里住着的就是将军夫人,让阎熠出去拿纸笔时,他还听到帐外有人窃窃私语,说什么,将军夫人有了身孕,他们要有小将军了。

  谢瑾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顶着李蔚然好奇的目光知道了这场乌龙的来由,也是臊得不行。

  难不成他要真如阎熠所愿,一直缩在主帐不出去么?

  不行,谢瑾宁摇摇脑袋,蹙眉思索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自己低调些,换套普通士兵的衣服?把脸抹黑一些?

  总之,要是想去伤兵营帮忙,他定要先摆脱“将军夫人”这个显眼的壳子。

  思来想去,帐外忽地传来亲兵的通传声。

  “将军,杜监军到了。”

  监军?朝廷派来的人?

  那他更不能给阎熠添麻烦了。

  不用阎熠开口,他便主动而迅速地闪身躲到了帐内新拉起的、用于隔开休息区域的一道厚帘后面,“你快去吧,我会好好藏着的。”

  一直用余光注意着他的阎熠眸中笑意益浓,又极快收敛。

  “好。”

  半刻钟后。

  帘外传来一阵轻微而规律的“咕噜噜”声响,是木轮碾过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旋即停下,一道温和清润,如玉石相击般的嗓音响起。

  “多谢阎将军。”

  语气平和,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礼节,只是话音降落,那人便抑制不住地低咳了几声,似是心肺有异,身体孱弱,再开口时,便显得气虚无力。

  “杜某此番前来,只是代陛下观军,记录实情上达天听,并不干预将军任何,咳咳……”

  他将“观军”二字咬得重了些,倒像是在率先表明立场,撇清嫌疑。

  谢瑾宁缩在床角,离帘子远远的,却觉这声音莫名有几分熟悉,心下好奇,不由得坐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帘外。

  监军,说得好听,不过是皇帝送来监视阎熠的耳目罢了,几位心腹副将对此心知肚明。

  何况这杜丛筠带来的两名随从可没他这么客气,才在营门前当众质疑阎熠只顾打仗不顾后方安置,态度之倨傲,毫不顾忌是否影响阎熠的军威。

  如今杜丛筠又来这么一出,显然更无法让人打消对他的警惕与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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