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39)

2025-09-07 评论

  闪过的痛色还是被一直关注着他的严弋察觉,“怎么了?”

  “与你何干。”

  谢瑾宁冷脸欲离开,又被严弋拦下。

  男人从地上捡起匕首,擦掉灰尘,将把手一端递了过去,道:“刚刚我所说之事都是认真的,阿宁,你若恨我,你有气在身,不要憋在心里,都朝我发吧。”

  森冷刃尖抵在掌心,稍一往前,就会再次将他的皮肤刺破。

  像是求饶,但语气坚定,似命令似威胁,要乞求少年的原谅。

  寒刃反射的银光划过眼帘,谢瑾宁紧张也不敢再拍掉匕首了,他蹙起眉:“你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要恨你了。”

  他眼眶红透,水洗过愈发透亮的瞳眸清清楚楚映照出严弋的罪行,神色悲怜而倔强,又因仍肿红的唇,多出几分靡丽。

  严弋眸色一暗。

  视线扫过男人面上滑稽而狰狞的掌痕,谢瑾宁嘴角忍不住上扬些许,又闪过丝不自在:“不就是被……嗯了下吗。”

  中间的字节说得极其含糊,说完,他提高音量:“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瑾宁轻哼一声:“我又不是没被亲过,这点小事,犯不着跟你生气。”

  面子和发脾气之间,还是前者更为重要。

  耳根红透,眸光瞥向一侧的少年,自然未注意到男人额上跳动的青筋。

  他跟别人亲过?

  是哪家姑娘?大户人家于男子十三十四之时便会安排通房教授相关知识,阿宁他也会有吗?

  还是说,是哪个男人?据说京城也有不少官好男风,阿宁在这方面如此青涩生疏,定然纯净无暇,但若是他身边的人起了这种心思……

  垂着的拳头不断捏紧,呼吸加重,胸口似是被一块大石堵住。

  “是,谁?”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用被河水沁得冰凉的指尖捏住耳垂,谢瑾宁舔舔唇,又被刺痛氤氲出水雾,“反正,她的唇可比你的甜多了,跟糖球一样,还软软的。”

  从严弋的角度,赫然是一副眸光盈盈,陷入甜蜜回想的模样。

  浓烈的负面情绪如火山爆发,喷涌,灼热岩浆焚心噬骨。手心渐湿,崩裂几次的伤口再度裂开,反反复复,痛感不断累积攀升,大脑痛得发木。

  若不及时处理,恐伤及筋骨,却被他忽视了个彻底。

  阿宁会躺在床上,被其他人亲到落泪,发出可怜的呜咽吗?

  会有人一路吻过那玉白脖颈,在凹陷处舔舐轻咬,将那颗红痣吮得艳红水亮吗?

  会……

  会……

  胸膛起伏,严弋牙几乎被自己咬碎,好歹是将那暴戾的情绪死死隐藏,空气中的铁锈味却越来越重。

  “阿宁,你……”

  *

  谢瑾宁揪住衣摆。

  他幼时身子弱,又阴盛阳衰,大夫特地交代让他不能过早.xs,谢家夫妇便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交到谢瑾宁手中的话文戏本无一不是精心挑选,不含半点情。/色,伺候的丫鬟婢女也容色普通。久而久之,谢瑾宁当真对此事一窍不通,连晨起的反应都屈指可数。

  初次时他还慌乱不已,以为自己尿了床,羞得在房中躲了一天一夜不敢见人,还是谢昭明进去哄他,说这是男子长大的象征。

  谢瑾宁并不醉心于此,之后几次也皆是忍过,最出格的一次,也就是被他撞见好友偷瞧艳本,看到那画中两人唇舌交。/缠,正如他今日被严弋……

  腮颊再次浮起胭红,他编不下去了,飘忽的视线倏地落在严弋拳间。

  “你又流血了。”

  手臂轻而易举被他抬起,紧攥到僵硬的指节被淡粉指腹拂开,掌心粗糙缠着的布条如饱饮鲜血的蛇,谢瑾宁屏住呼吸,小心将其解下。

  看见那道皮肉翻飞的狰狞伤口时,他惊呼:“这么深一条,你怎么不小心些。”

  “痛不痛啊?”

  谢瑾宁看着都觉得疼,不等回答,他低头,将唇凑近,轻轻吹了口气,试图将疼痛吹散。

  日光恰巧落在他头顶,为他镀上一层温暖而柔和的光晕,少年眉眼低垂,蝶翼般的长睫在眼睑处投下淡淡阴影。

  他吹得很认真,眉心微微蹙起,湿润眼尾勾着朱砂似的一道弧,秾丽绯艳,此时却有几分悲天悯人的圣洁。

  恍若救世的观音,正为信徒的疼痛而难过。

  严弋一怔。

  绷紧的肌肉松缓,伤口不再冒出血珠,谢瑾宁伸手一摸,发现自己没带手帕,便想如戏文里那般,寻了处干净的衣角,豪迈一撕——

  “……”

  没撕下来。

  “愣着干嘛,帮我撕一下呀。”

  “哦……哦。”

  嘶啦一声,素白衣料被扯下一块,谢瑾宁将其折叠,将干净一面小心压在伤口处,又用发带将其缠好,随即在手背上系了个结。

  他还是第一次为人包扎,竟也有模有样的。

  谢瑾宁满意地点头,“好了。”

  微风吹起发丝,几缕拂过严弋的面颊,有些痒,眸中的晦暗也在这璀璨的温暖日光下逐渐淡去。

  不管以前是谁亲过谢瑾宁,那都是过去了。

  而现在,会有自己陪在他身边。

  他会好好帮人把关的。

  

 

第30章 练功?

  严弋伤了手,又一身红紫湿泞,狼狈不已,自己却不以为意,刚回到田间,便又马不停蹄开始收割。

  谢农让他先回去上药,被拒绝了,说伤在左手不碍事,仍有余力。

  似是将其当作了敌人,男人薄唇紧抿,动作大开大合,发泄怒气似的,短短几息,排排麦穗迎风而倒,甚至比刚才未伤时割得还多,看得谢农一阵心惊。

  他朝不远处带着草帽,乖乖坐在田垄间的谢瑾宁望去一眼。

  少年头发披散,正捧着脸发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嘴巴也比刚刚更红些。

  去个河边回 来,咋一个个都不对劲了呢?

  没想出个名堂,谢农抹了把快滴到眼里的汗,气温愈热,见谢瑾宁也开始用手扇风了,担心他禁不住高温,干脆高呼一声,让他先回家去休息。

  正好,谢瑾宁也想走了。

  即使戴着草帽,他还是被愈渐毒辣的日光晒得有些蔫,也就没再倔强,提着软垫往回走。

  几息后,严弋缓神。

  “谢叔,我先回去给阿宁弄吃的,下午再来帮你。”

  谢农环顾一圈:“剩得不多,我一个人也行,锅里还有早上没吃完的疙瘩汤,你给弄起来放着,给瑾宁弄些新鲜的菜吧,东西放哪儿你知道。”

  “好。”

  “还有,小严,你回去记得上药啊——”

  男人已经拔腿朝着远处的白影追随而去,迅速而急切,似追逐划过天际的流云。

  ……

  谢瑾宁拖着腿慢慢往回走。

  缓过一阵后,他的脚踝已经没那么不舒服了,坐下时他看了看,有些红肿,不碰还好,只是戳起来会痛。

  小心活动两下,确认自己没有扭伤,谢瑾宁呼出一口气。

  好不容易让谢农答应,要是自己又带着一身伤回去,他又会觉得亏待自己了。

  他也在努力适应,想证明自己不是易碎的瓷器,他也要做个有用的人。

  “美人哥哥!”

  “你要回家了吗?”

  童声打断思忖,谢瑾宁一抬头,发现是刚才那些孩子们,如今都跑到了田间,争先恐后笑着跟他打招呼。

  被他们这么一喊,身后正埋头劳作的男女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被他们喊没事,但被一群年长者盯着……

  简直是当众处刑!

  谢瑾宁“唰”一下红了脸,连忙挥挥手,简单告别后,加快了步伐。

  没几步,手上骤然一空,东西已被人接过。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他轻轻哼了声:“这点东西又不重,你都受伤了还不消停呢。”

  严弋上前,保持着不靠近,又恰好能为他挡住阳光的距离:“不碍事,而且阿宁包扎得极好,已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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