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愚蠢但实在貌美(74)

2025-09-08 评论

  “怎么了?”谢蔺抬了抬眼。

  “困了。”裴朔头一点一点的。

  谢蔺冷哼一声,“平日你不到三更天绝不睡觉,现如今还是一更天你就困了?”

  裴朔懒懒地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圈,“无聊。”

  正说着,席间忽然有一人站出,“陛下,今日上元为表庆贺微臣准备了一座灯楼共分七层,每一楼需得诗一首方可上行,若是登顶便为今日魁首,方获得彩头。”

  “哦?这灯楼倒是有些意思?只是不知这彩头何为啊?”武兴帝笑笑。

  “微臣前日得了一座花灯,堪称精妙,便以此作为彩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灯楼的顶层忽地亮起一阵光芒,亮光过后便见流光溢彩般的绚丽。

  花灯顶端的八角飞檐翘角坠着硕大夜明珠和金丝银线流苏,花灯影布上的手绘更是出自北祈著名大师之手,而那琉璃灯罩更是由外邦进贡而来的珍品制成,万松金阙照天明,灯罩内则是一颗比人脑袋还要大的夜明珠,此等珍品的确称得上是精妙绝伦。

  “只是这诗题得需仰仗陛下了。”

  武兴听罢哈哈大笑,“秦爱卿,你果真点子最多。”

  “臣不过博陛下一笑。”

  很快那盏斑斓的巨型花灯被人套上黑布遮住,而星火点点之间高楼更是黑漆漆的不见亮光,按照那位秦大人的规则,需得有人通关做出诗来才会亮起一层。

  “我北祈儿郎多才俊,不知今日可有要上前挑战者?”

  武兴帝说完立马便有一人站出,“陛下,臣愿前往。”

  “陛下,草民也有一胆。”

  “陛下,草民请命。”

  “陛下……”

  如今权贵百臣都在,正是大出风头的好时机,但凡胸有有墨的郎君没有一个会在此时退缩,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站了足足三四十人,比驸马大选那日的人数还多。

  “朕听闻京中有一才子,名唤文德,今日可在?”

  文德,正是李观。

  霍衡立马道:“陛下,李观非官宦之家也无官职,今日不在场,但臣知道他住在哪儿。”

  “京城第一才子不在场岂非无趣?传那位李观李文德前来赴宴。”

  裴朔在底下捂嘴笑了半天。

  李观厌恶官场,霍衡这会儿却故意插嘴,分明是一样同他闲得慌,存心想找点乐子,正好找到李观身上。

  果不其然,霍衡坐下后也捂着嘴笑出了声,视线和裴朔对上的那一刻心照不宣地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兄弟就是用来坑的。

  “霍衡……”

  霍衡笑得正欢,乍然听到点名,猛地起身,“啊?在。”

  “朕听说你不学无术是京城第一纨绔?你也过去瞧瞧,让朕看看这传言是真是假。”

  霍衡:“……”

  裴朔听闻此言差点笑出声来。

  霍衡见他肩膀抖来抖去的,当即道:“回禀陛下,京城第一纨绔都是之前的事了,如今的京城第一纨绔是……”

  NoNoNo!

  裴朔连连摆手,疯狂使眼色,他真的不会作诗!

  然而霍衡只当看不见,“是驸马爷。”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裴朔身上,看得他坐立不安。

  “陛下……”方才那些青年才俊中又站出一人来,“陛下容禀,微臣翰林院编修郭琮,臣听闻驸马爷当日科举落榜后一怒一下跳了河,臣以为驸马爷还是不要参加灯楼才好,若是没能作出诗来,又存了跳楼之志……”

  郭琮这混蛋。

  一年不见,依旧如此混蛋。

  “你胡说八道什么?”

  只听又是一道厉声,裴朔循声看去,裴大人身后却是走出一位白衣青年,正是裴凌。

  此刻裴凌满脸怒色,“我二哥之才便是文德也不及一二,你此番纯属胡诌。”

  裴朔:“……”

  他是真的不知道裴凌对他竟然如此崇拜。所以原主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收服这个脑残粉?

  不对呀,他就是原主啊?!那裴凌到底在崇拜什么?

  “裴三公子说的不错,怀英才学在我之上。”

  不知何时那李德宝已经把李观请了过来,只是他衣着简单,甚至还带着惺忪睡眼,衣裳匆匆穿着扣子都错别了一位,看起来像是刚从被窝里揪出来的。

  李观和裴凌对视一眼,像是得遇知己,更通俗的来说应该是确认过眼神他们粉的是一家墙头。

  “其实……”裴朔想开口解释一二。

  “既然怀英有才,不如下场一试?”武兴帝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才不管裴朔是真有才还是假有才,纯粹看乐子。

  “臣……”裴朔吞吞吐吐。

  他哪里会做什么诗?

  谢蔺在旁斟满酒杯,歪头浅笑般看着他,“那花灯倒是漂亮。”

  裴朔拒绝的话到嘴边顿住。

  公主喜欢那彩头花灯?

  “驸马不若满饮此杯?”

  裴朔指背碰了碰酒杯,还带余热,他忽然笑道:“公主可知,温酒斩华雄?”

  谢蔺眉梢轻挑,他这是……

  裴朔手中折扇哗啦一开半遮面,“酒温好,等我回来喝。”

  对不住了唐宋八大家。

  我要开始装逼了!

  谢蔺:“……”

  这厮又装起来了。

 

 

第53章 

  七层灯楼, 漆黑不见顶。

  玲珑宝阁,花灯彩带绕顶。

  在场的三十多个青年才俊鱼贯而入率先进入底层,楼阁内仅几个端着金色笔墨的小太监, 楼顶悬挂倒垂数十面红绸。

  裴朔被挤得脸都要变形了, 这些人铆足了劲儿势必要第一个登顶, 好叫天子和那些贵女王族们高看一眼。

  裴凌跟在裴朔后面, “二哥你想好了吗?”

  他眼神清亮期待地看着裴朔,他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什么作诗,纯粹是想近距离欣赏二哥的大作。

  “那是自然。”

  裴朔刚抬脚, 不知道是谁转过身屁股一抬, 直接将他撞飞出去,正巧那红木圆柱子立着, 咚地一下裴朔额头撞了上去,当场撞了个脑眼昏花。

  刹那间好像有无数潮水涌入,脑中嗡鸣四起, 眼前模糊微光间只看得见裴凌和霍衡嘴唇在动。眼前倏地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

  天旋地转间好似飘起了桃花,他只身粗布麻衣站在河边,身后也是一股大力, 如同方才一幕他失了支撑点, 整个人踉跄往前扑去, 扑通一声,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吞没,河水灌进他的口鼻之中,漫天的窒息感铺面而来, 让他不得喘息。

  那是他的记忆?

  “二哥?二哥。”裴凌惊呼一声。

  “驸马爷晕倒了?”

  “怎么回事?”

  “驸马爷该不会是做不出诗来,气晕了吧?”

  “你胡诌,我二哥天纵之才。”

  “你急什么?你二哥又不是第一次写不出东西来, 上来跳河,此番撞柱,可真是好魄力啊。”

  “哈哈哈哈。”

  恍惚间,额头传来的钝痛与记忆中溺水的窒息感交织在一起,让裴朔一时分不清自己是站在昏暗的灯楼之内,还是沉在那条无底的河中。他下意识地抬手触碰额头,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是血。

  讥笑声与吵嚷声汇成一团。

  万千声音最后化成了一声“驸马,酒要凉了。”

  裴朔猛然惊醒,额前被撞的地方还有几分火辣辣的疼,眼前众多青年才俊聚成一团,指指点点,稀稀疏疏也能听得出来是在嘲讽。

  “早就听闻这驸马爷大字不识一个,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我怎么听说他先前还是乡试第一呢?”

  “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吧。”

  “若真是乡试第一怎么可能科举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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