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意外道:“哦?想不到阮老板竟如此厉害啊!看来,找您合作,我们果然找对了。”
阮锦小声的吩咐四儿去准备合同,并收了胡商的两千两订金,便带着他们朝蛮锦阁的方向走去。
一出胡同口,便看到远处有一列车马缓慢的朝这边走来。
阮锦皱眉看了一眼那车马,问道:“那是什么人?”
胡商看了一眼,说道:“哦,听说是你们渊王派来去西边赈灾的。但是西边全淹了,他们应该只能驻守在这里。唉,天灾无眼,也只能祈祷百姓安好了。”
阮锦点了点头,心想可算是到了,老百姓都在水里泡了好几天了。
由于那列人马数量过多,阮锦便带着胡商们在道旁等了片刻。
胡商显然见多识广,指着为首的两名男子说道:“哦,那位便是你们大渊的大司农,迟麟迟大人。我在渊都时,有幸见过一次。”
阮锦了然的哦了一声,朝迟麟看了过去,点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只是看上去……呃……好像是个郎君?”
胡商笑了笑,说道:“阮老板说对喽,就是个郎君。还有他旁边那个,也是一名哥儿。”
阮锦又朝迟麟旁边看了过去,福至心灵般的说道:“哦,他就是齐颂声吧?”
胡商意外道:“哦?阮老板也看过那幅佛子图?”
阮锦笑了笑,说道:“这次跟着大司农前来赈灾的,不就是那位京城第一哥儿齐颂声吗?嗯,长得确实漂亮。”
胡商应道:“确实啊!我一直想认识一下,可惜这位哥儿眼高一顶,是不屑与我们这些胡商结交的。”
这时,那队人马缓缓走远了,阮锦便朝胡商了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人物的事情,咱们小人物也管不来。贵客,走,咱们去吃饭!”
胡商豪爽的笑道:“好!”
阮锦装修蛮锦阁的时候,在三楼给自己留了包厢,以便想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
他一边给胡商介绍着蛮锦阁的特么,一边带着他们朝蛮锦阁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刚到桃花县的齐颂声则正好奇的对周围东张西望,对旁边的迟麟道:“迟大人,这里还挺热闹的,看不出有水患的样子啊!”
迟麟看到的却和齐颂声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他指着角落里道:“两年前我曾来过一趟桃花县,这里是富庶之乡,本来是没有这么多乞丐流民的。你看这些流民,应该都是水患之处逃难过来的。而且遭遇水患的地方不在县城,而是在周边乡下。那边地势低尘,不少村落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
齐颂声的脸上露出了悲悯的表情,说道:“那些百姓真的太可怜了,迟大人,咱们明天就去赈灾吧!”
迟麟却道:“恐怕今晚连夜就得过去,晚一刻,百姓们就要吃更多的苦。”
这一路上因为这位小少爷的状况百出,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比他原计划的晚了一天才抵达东南郡。
齐颂声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迟大人,有必要这么赶吗?”
迟麟道:“齐公子不必跟着我,可以先在驿馆留几天,我须得前往郡守处运粮过来。今夜若是不运过来,明天百姓便又要饿一天。这一夜,还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饿死。”
齐颂声没再说什么,他从渊都赶过来,骑了三天的马,屁股都快巅坏了,今夜他说什么也不想动了。
但是来之前父亲交待过,一定要盯住了迟麟,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私自和黑羽卫接触,如果他不跟着……
就在齐颂声思索的片刻,前面发生了一阵骚乱,有人大声喊着:“奇货巷豆腐新出锅了!奇货巷豆腐新出锅了!大家快去买呀!”
随着这声喊声,一群人朝奇货巷的方向跑去。
齐颂声的马受了惊,好在身旁有护卫牵住了马,他赶紧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
迟麟也驻了马,拦住一个人问道:“小哥,前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人显然是去凑热闹的,知道自己肯定抢不到,便耐着性子说道:“奇货巷啊,客商不知道吗?咱们阮老板的奇货巷今天开张,推出了一款比肉还好吃的嫩豆腐!哎哟,那叫一个鲜美!”
迟麟问道:“阮老板?”
那人答:“是啊,阮老板,蛮锦食记和蛮锦阁的老板。哎呀客商我跟您说,咱们桃花县的特色,就是阮老板的食肆!您去尝尝就知道了,现在咱们桃花县的行商比原来多了数倍,都是想来阮老板的食肆尝鲜的。有的甚至不惜绕道,也要绕到咱们桃花县来走。最近周边都在发大水,倒是更加成就了咱们桃花县,往来行商的就更多了!阮老板也成了咱们桃花县的第一哥儿!啊……不对,是第一郎君,听说阮老板已经成亲了呢。”
听到第一哥儿四个字,齐颂声的眉心又蹙了起来,他小声对旁边的手下道:“你去给我查查这个阮老板,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胆敢自称第一哥儿。”
整个渊都的人都知道,第一哥儿是他齐颂声。
不论是才华还是样貌,抑或是出身,谁能比得过他?
手下低低应了一声,转身便去办事了。
待到人流散了,迟麟便没再多说什么,骑上马朝驿馆的方向走去。
阮锦则带着胡商吃了饭,签了订单,还收到了胡商送他的各色宝石,他也没让胡商们空手,一人送了他们几斤煎饼和八宝酱菜。
现在在桃花县,这两样东西也是紧俏货,行商的人都喜欢买它们做路菜。
收到礼物的胡商们也非常高兴,喝醉后的胡商拉着阮锦要和他结拜,拍着胸脯道:“我……巴布尔,以后就是阮老板的好兄弟!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结为异姓兄弟吗?今天咱们就……嗝……结拜为异姓兄弟!”
阮锦刚要说些什么,便看到门口有一双幽幽的眼睛,阿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阮锦朝他使眼色,示意自己安抚好这位兄弟,一会儿就去陪他。
阿蛮却不走,施展轻轻跳到了屋顶上,掀开一片瓦片朝下看。
阮锦头都大了,心想阿蛮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上房揭瓦了?
一看才发现,那巴布尔的手一直拉着他的胳膊,这显然让阮锦十分恼火。
阮锦有些无奈,心想阿蛮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不过问题不大,战有欲越强,越说明他对自己的喜欢。
阮锦又把巴布尔的手扒拉开,说道:“好好好,咱们现在就歃血为盟!”
巴布尔学着中原人的样子,拉着阮锦走到院子里,朝着月亮跪了下来,还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想都没想便把自己的手指割破了。
吓的阮锦差点弹起来,心想兄弟你玩儿真的吗?
巴布尔割完了手,又把匕首交给了阮锦,阮锦不敢割,就在他在思忖如何搞小动作蒙混过去的时候,一只大手从他背后伸了过来,那竟是阿蛮的手。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
阮锦低低的笑了笑,阿蛮绕过阮锦的身体,在自己的小指上割了一刀,滴到了前方的土堆上。
巴布尔砰砰砰磕了好几个头,磕完也不管阮锦,自顾自的发誓道:“我巴布尔今天愿意和阮……阮什么?”
阮锦提示他道:“阮锦!”
“好,阮……阮锦结为异姓兄弟,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
阮锦一把捂住他的嘴,说道:“但愿同年同月同日发大财!”
巴布尔乐呵呵的笑道:“对对对,发大财哈哈哈!”
说完他又磕了好几个头,直把头磕出了一个大包。
阮锦心想,这哥们儿可真够实诚的,不过今天从他这里签了大几千两银子的大单,陪他疯一把就疯一把了。
好在这家伙撒起酒疯来只是拉着人结拜,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后面就被他的几名兄弟给拉走了。
阮锦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屋顶上的阿蛮叹息道:“赚点儿钱容易吗?阿蛮,把我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