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幼子
五岁丧母十一岁失祜
十二岁唯一的兄长战死疆场
从此家破人亡孤苦伶仃
为保寡嫂侄女后世安稳
他自请入宫
与逼死先皇流放先太子的冷戾新帝相依为命
少年烂漫胸怀赤子之心
渐渐融化了万人之上铁血冷硬的帝王心肠
人人都道打小热烈忠勇的靖王在夺权的路上变得冷血冷情六亲不认
唯有向瑾却从成景泽的冰壳之下窥到了那深深掩埋的求而不得的一往情深
“你爱她而不得,谁来爱你?”
于是,少年的爱恋从同情一个帝王开始
直至图穷匕见大梦一场
所谓深情厚谊不过他一厢情愿的误解
“可悲,可笑,我像他吗?我是不是一个笑话?”
成景泽扭曲阴郁的肺腑下深埋的是龌龊的卑劣的见不得光的贪恋
“是你自以为是,我从没有骗过你。”
好,很好。
向瑾用自作多情的救赎
亲手把自己推入为人替身的幽渊炼狱
“成景泽,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来啊,只要你舍得下手。”
从疯了一个,到两个都疯了
那就一起毁灭吧!
从此,寸寸相思焚烧殆尽
唯余飞灰,湮灭。
前期隐忍苦情心灰意冷后养孩子养到疯的攻*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实则稀里糊涂当上替身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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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狗血、虐恋、强强、宫廷、替身、追妻火葬场、剧情
第1章
大晟朝乾合元年,新帝登基之初,内忧外患。
宿敌北凌利用大晟内战的十年间隙,吞并占领东北边疆十数个游牧部落,势力空前强大。并利用中原散沙未聚,新帝立足不稳之机,野心勃勃,大举入侵。消息传到都城盛京之时,北凌大军已然一鼓作气攻破大晟东北端防线,先后拿下瑶州、灵州、鹿台,直逼北方重碍青阳关。
年轻的帝王成景泽刚刚从父兄手中篡权夺位不足月余,再往上数,先帝以藩王身份历经内乱,取暴虐武帝而代之,也不过方才半年光景。新帝有意御驾亲征,被东拼西凑各怀鬼胎的满朝文武联手阻拦。千疮百孔的中原大地再经不起战乱动荡,外敌必须驱逐出境,但新帝无论如何不可亲身涉险。
于是,从龙首功在身,屡经恶战伤病未愈的荣国公世子请战,替陛下出征。历时两年零九个月艰苦卓绝的斗争,陆续收复失地,将北凌大军歼灭过半,一举撵出塞外。最后殊死决战中,世子重伤,归京途中不治身亡,徒留荣国公府孤儿寡女和刚满十二岁的幼弟。
又是一年春节前夕,盛京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喜迎新岁兼之恭贺北征大捷的繁荣景象还未捂热乎,便被匆匆撤下,代之以全城缟素,遍地凄凉。
除夕前夜,护送主帅灵柩的亲兵队伍先于大军半月入城。新帝早先下旨,追封向珏为荣国公,以国丧礼仪待之,其独女封为郡主。当日,年轻的帝王率百官千军出城十里迎棺,哀恸浩荡,天地同悲。
白日,或真情或假意,前来戚戚哀哀吊唁者络绎不绝。
夜里,寂静萧索的荣国公府唯有停灵的中堂灯火通明。
初代荣国公向荣乃大晟朝开国重臣,就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向家世代掌兵,镇国砥柱。自前前任荣国公,也就是世子向珏的祖父起,向家举家远赴西北边疆驻守,京中府邸渐趋落寞。三年前,世子率军协助新帝逼宫上位,携妻女及幼弟进京重新入住百年荣国公府。尚不待安置妥当,便再次领兵出征。至此一别,便是永诀。
中堂窗扇昏黄的桐油纸上,映出一站一跪坐的两道身影。
“你去歇一会儿吧,这里有我盯着,明日大殡之礼,家中尚有诸多操持。”站立的中年男人语重心长道。
灵前跪坐的妇人闻言摇了摇头,“多谢兄长体恤,府中无有男丁,诸般往来多劳兄长料理,守灵一事,无需代劳。”
男人一顿,稍许,重重地叹了口气,“嫣儿,你打小便是这副外柔内刚的犟脾气。父亲母亲早年一直担忧你的婚事,幸得你与世子天赐良缘脾性相投,只可惜……事已至此,我之前所言,你需得慎重考虑。”
崔嫣刚要开口,其兄——望族崔氏家主崔楷抬手制止她,“我知你没有再嫁的打算,但你不为自己斟酌,总该替馨宁思虑周全。”他谨慎道,“如今时局多艰,即便陛下稳住局面,这荣国公府恐怕……”
崔嫣秀眉微挑,“馨宁尚有你我为之筹谋,向瑾何辜,难道要让他一个十来岁的童子孤身挑起国公府的脊梁?”
崔楷不以为然,“陛下与世子情同手足,自当看顾照拂遗孤。”
崔嫣反驳,“兄长适才不是还在暗示当朝局势不明,新帝前途未卜。”
“放肆!”崔楷恨铁不成钢,“你做这国公府世子妃时日也不短了,不知何为谨言慎行乎?”
崔嫣据理力争,“既然兄长知晓我是国公府的人,何必强人所难。”
这个妹子打小便离经叛道,惯会气他。
崔楷气急脱口,“你自己瞅瞅,偌大一个荣国公府,只剩下那么一个体弱不堪的稚子,连守灵这般事宜都要你这个兄嫂帮衬,冀望何在?”
与众多士族门阀观念相似,崔氏也并不看好独断专横的新帝,但以往有这层姻亲瓜连着,未获什么偏得私益,反倒甚难维持立场中立。而但凡累世望族根深叶茂,并不依附改朝换代而兴衰枯荣,且忌讳与帝权休戚与共,加上荣国公府必然衰败,权衡利弊,眼下是与之切割规避的绝佳时机。
崔嫣斜睨着自家兄长,不客气地冷哼一声,“兄长好谋算,战乱中那一箱箱真金白银的供奉,面上的谦卑顺从竟都只是曲意逢迎的手段,是吗?”
崔楷不屑,彼时他支持的也非是当今圣上。
“所谓破财消灾,识时务者为俊杰,为家族安危与长远利益考虑,家主自当把握进退的分寸,方能……谁?”
崔楷蓦地大踏步推门而出,崔嫣起身腿软了一下,迟了几步。
“何事?”她追到门边,崔楷已然回返。
崔楷垂首,适才转角荡起的衣袂残影从他脑海中划过。
“无事,一只野猫罢了。”他转头数落,“你说你,也治府三年有余,你看看这宅子里,哪里有点规规矩矩的样子。”
崔嫣不愿与他在此争执,“兄长教训的是,我本就不擅持家理事。时候不早了,您歇着去吧。”
崔楷对这油盐不进的妹子耐心告罄,拂袖而去。
崔嫣带上厚重的大门,颓然坐下,倚着棺木,缓缓阖眸。
国公府内庭西院,一道瑟缩瘦弱的身影绕路小跑着回来。外间守夜的侍童沉睡正酣,跟着熬了几个昼夜,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今夜长嫂说什么也不让他二人继续守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向瑾催促打小跟着他的福安快些睡下,而他自己却辗转难眠。
适才正堂中的对话,他听了几句。本不是刻意偷听,但在被人察觉之后,依然做贼似的,在自家府中慌忙逃窜。
他蹑手蹑脚地路过外间,悄声进房,蜷缩在睡榻上。荣国公府世代从军,家风简朴,仆役甚少,他这院子里只有福安贴身照料,外加一个粗使嬷嬷。房中摆设清减,亦无有地龙之类的取暖物事。
向瑾虽说因着早产,一惯孱弱多病,但对西北边境的风霜雨雪中长大的孩子来说,京中冬日算不上难熬。他的小侄女房中亦无暖炉,馨宁那丫头照样活蹦乱跳。
只是,今冬屋内格外酷寒,是夜异常阴凉。他将厚重的冬被裹在身上,又扯了褥子盖住腿脚,依然冷得瑟瑟发抖。向瑾双臂团着两膝,将自己尽可能地紧锁成一团。他咬紧牙关,试图徒劳地抵抗唇齿间不受控的战栗。
“不准哭,没出息!”他低声呵斥自己,末了,红了眼眶。
翌日寅时,府中众人协同之前入驻的礼部官员按部就班地打点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