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107)

2025-09-24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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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林苑令办事很快,桃花树很快在求仙台围了一圈。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闻人晔站在魏婪的房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看了半晌,忽然道:“小林子,去朕的内库里拿些白绫过来。”

  林公公虎躯一震,“陛下?”

  闻人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指着房梁说:“这里挂一道,这里也挂一道,记着打结。”

  林公公欲言又止。

  就算将这里挂满白绫,难道魏道长就会突然出现吗?

  闻人晔没理会林公公怪异的表情,他走到求仙台深处的热泉,里面依然弥漫着白色的蒸汽,那人却不在此处。

  闻人晔站在热泉边缘,脚尖一动,整个人故意摔了进去。

  “哗啦啦!”

  水花四溅。

  狼狈的皇帝坐在热泉中,这一次没有人伸手拉他,也没有人警告他登徒子该被五花大绑送进衙门。

  林公公不敢靠近,远远地站着。

  闻人晔运起内力,从池中一跃而上,将身上的衣服烘干,问道:“镇北王可有下落了?”

  “回陛下,虽然没有找到镇北王,但冯统领发现了那日杀马救季二公子之人的线索。”

  闻人晔想起了这茬,问道:“就是那劫狱之人?”

  “回陛下,正是他。”

  林公公道:“据我们安插在江湖中的探子汇报,此人真名无人知晓,对外自称红豆糕,就在前几日,有人在浚州见到了疑似红豆糕的身影。”

  闻人晔怔住,“浚州?”

  魏婪在梦中告诉过他,浚州出事了,闻人晔醒来后也立刻召集群臣出主意,没想到红豆糕居然也在浚州。

  难道这些都是红豆糕搞的鬼?

  魏婪现在身在浚州,红豆糕不认识魏婪,但他身边恐怕跟着镇北王,皇叔一定会认出魏婪。

  闻人晔记得,皇叔和魏婪关系不善。

  红豆糕会不会对魏婪下手?

  林公公久久没有等到闻人晔开口,不禁疑惑地问:“陛下?”

  闻人晔回过神,呼吸急促:“立刻派人去浚州捉拿红豆糕,让浚州知州协同追捕,任何人胆敢阻拦,斩立决!”

  哪怕闻人晔知道以魏婪的神通,没人能奈何地了他,也不影响他担心魏婪。

  此时,远在浚州的阎化和田乐还不知道,父债子偿,义父债,义子偿。

 

 

第46章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魏婪挨家挨户替百姓们看病,虽然他不懂医术,但田乐和阎化懂啊,交给他们就好了。

  “哇!”随着一口黑血吐出来,形销骨立的中年人终于悠悠转醒。

  【系统:你这么好心?】

  【魏婪:我不能做一回好人?】

  自然是能的。

  将田乐几人留在百民巷,魏婪独自去了西边的柳氏布庄。

  柳元霜站在庄子门口,下人们抬着一箱箱新运来的布匹,每一箱都要柳元霜亲自过目。

  柳家和南疆究竟是什么关系?

  远远瞧见魏婪,柳元霜下意识动了动不利索的右腿,昨天夜里,她听到了许多怪声,还做了个噩梦,醒来之后,梦境里的事情通通记不清了,但不知为何,一看到羊真白,就觉得很亲切,似乎这是一个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

  更奇怪的是,看到羊真白,她突然想到了绿豆糕。

  可羊真白并不绿啊。

  为什么?

  柳元霜心想,她与羊真白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为何会如此?

  “羊公子,”柳元霜用审视地目光打量着他,“听说您今早去百民巷义诊,宅心仁厚,世间少有。”

  将所有事情外包给田乐和阎化的魏婪:“柳娘子谬赞。”

  柳元霜笑了笑:“神医此番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她猜测羊真白恐怕是为了她的腿疾而来,却想不明白,羊真白有什么图谋,柳家能给他什么东西,值得他特地跑一趟。

  出乎意料地,羊真白回道:“羊某随便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柳娘子笑容顿了顿,“原来如此。”

  “既然来了,听闻柳娘子右腿有疾,不知可否让羊某看上一二?”

  柳娘子收回去的笑重新回到了脸上,只不过比刚才僵硬了许多,并不自然。

  她抬起手,道:“这是妾身的荣幸,神医里面请。”

  【系统:你不懂医术,怎么给她治?】

  【魏婪:谁说我是来治病的?】

  刚一进门,魏婪忽然伸手,袭向她的后颈,柳元霜下意识反手将他擒住,五指成爪,深深地扣住魏婪的手腕。

  “柳娘子居然会武功……”

  魏婪笑起来:“深藏不露啊。”

  柳元霜双眸警惕地盯着他,她没有解释自己习武的事,反问道:“神医这是何意?”

  “只是好奇罢了。”

  魏婪看都没看自己隐隐作痛地右手,垂眸瞧了眼柳元霜的腿,“你的腿早就治好了?”

  柳元霜眉目凌厉,一改往日弱柳扶风的姿态,出手快如闪电,另一只手掐住了魏婪的脖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致命部位落在别人手里,魏婪还在笑:“大祭司难道没有向你提起过我?”

  柳元霜眸色一变,手中的力道瞬间放松了,“你是大祭司派来的人?”

  魏婪拉开她的手,从袖子中甩出一只懵懵懂懂的毒蝎,那毒蝎晃了晃尾巴,在地上走了几圈,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趴着不动了。

  毒蝎一出来,魏婪的身份几乎坐实了。

  但柳元霜依然抱着几分怀疑,“空口无凭,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谷长老的人?”

  魏婪歪了歪头,“谷长老会知道你的存在?”

  既然大祭司和他是同行,那么魏婪基本可以推算出大祭司的行为逻辑,他偷偷在浚州安插人手,势必不会让外人知晓。

  尤其是与他关系对立的谷长老和圣子。

  柳元霜抿唇,语带歉意:“使者大人,是我冒犯了。”

  “无事,羊某不是小心眼之人,只不过,柳娘子还是小心些,我听说,朝廷派人来浚州调查疫病之事了。”

  魏婪捋了捋袖子,道:“柳家与南疆的关系,到时候恐怕就藏不住了。”

  柳元霜并不担心,“家母虽是南疆人,但多年前便改名换姓,无人知其真实身份。”

  魏婪觉得意外,柳元霜的母亲是南疆人,柳元霜确实浚州土生土长的,怎么会答应配合南疆里应外合?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柳元霜抬眸,“妾身的选择重要吗?”

  她冷笑一声,“大祭司手里握着我们的命,使者不也是如此,您相貌不似南疆人,出身富裕,来历不凡,照样替大祭司卖命。”

  原来是有把柄在大祭司手里。

  魏婪垂眸,故作忧伤,“柳娘子说的是,乱世之中,人人身不由己。”

  柳元霜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听她倒苦水的人,将这么多年的怨气全都抒发了出来。

  左一句大祭司是路边一条狗,右一句大祭司的心比集市里卖的臭鱼烂虾还要脏。

  魏婪点头附和,就像当初云飞平在他面前骂闻人晔是狗皇帝一样。

  “对,对对对,柳娘子言之有理,是的,羊某也这么想,说的太对了。”

  一个情绪价值很高的陪聊。

  魏婪一边敷衍她,一边偷偷观察院子里的布局,开门见门已是煞气不小,此院居然不是规规矩矩的方形,而是尖锐的三角形状,明明占地不小,却显得十分逼仄。

  院子中央有一棵枣树,二人合抱之粗,这枣树长在院子的正中心,像是一根钉进来的刺,风水这般差,这院子里怕是死过不少人。

  魏婪低眉勾了勾手指,趴在树荫下的蝎子飞快地爬了过来,依偎在他的脚边。

  柳元霜已经说到了情绪最高昂的时刻,“使者可知,我的婆家全死在了一场洪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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