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在他和魏王第一次接触的时候,魏王说到处都找不到闻人晔的踪影,他们都被传说给骗了。
什么叫做“皇宫中有一处密室”?
闻人晔是在皇陵消失的,他总不能从山上一路逃回皇宫,再打开密室钻进去吧?
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一开始不早早躲进密室里?
因为密室根本不在宫中,就在皇陵!
魏婪围着魏王飘了一圈,然而对方看不到他,也听不见他说话。
这只是一段记忆,魏婪无法去干涉其中发生的事情。
肩膀被什么东西推了推,魏婪疑惑地眨了眨眼,眼前忽然亮起了一道光。
他醒了。
星河在天舟在水,皇上在南他在北。
魏婪拍了拍闻人晔的腿,发现自己的脖子又酸又痛,抱怨道:“陛下,你的腿好硬。”
闻人晔注意的却不是这个,他忽然拉住魏婪的手,盯着青年的脖子目光如炬:“长乐,你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魏婪疑惑:“什么什么?”
“你的脖子上有指印。”闻人晔声音冷然。
魏婪愣了愣,低头看向水面中的倒影,在他的脖子上残留着一圈青色的掐痕,看着触目惊心。
原来不是落枕啊?
第86章
回去吧。
魏婪想,他该早些回京。
可武林大会难道就不管了?
魏婪看着池水发愣,闻人晔却在看他,皇上知晓魏婪怕是有什么事瞒着,自背后抱住他,“长乐想要做什么,尽管告诉朕。”
他会倾天下之力替魏婪达成。
抚了抚眉心的朱砂,魏婪回眸,面上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回去吧,陛下,我们回客栈吧。”
闻人晔有些失落,魏婪还是不愿意与他说。
“好,我们回去。”
客栈外围着官兵,闻人晔和魏婪湿漉漉地走进来,林公公倒吸一口气,忙不迭让人去煮姜汤。
魏婪掀起眼皮:“不必了。”
林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最善察言观色,见他脸色不好,悄然退了下去。
房门合上,闻人晔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了?”
他要告诉闻人晔吗?
魏婪随手捏起一颗瓜子磕了,边吃边说:“我暂时还不确定。”
为何魏王所经历的事情会在他的身上重现?
【魏婪:别装死,说点什么。】
【系统:什么?】
它不知道魏婪已经知道了“第八位玩家”的真相,也不知道魏婪做了什么梦,可以说,现在系统比魏婪还茫然。
魏婪屈指戳了一下脸颊,心思百转千回。
【魏婪:我是不是得罪了太多人?】
【系统:你才知道?】
【魏婪:你不是人。】
【魏婪:所以我没得罪过你,对吗?】
【系统:……】
非要说的话,第九任玩家确实没得罪过它。
【系统:你想说什么?】
臭小子又憋什么坏呢?
魏婪爬上床,将被子一盖,人往床里面一滚,留出半个床位给闻人晔,面朝墙壁问:“世上会不会有人留有前世的记忆?”
【系统:当然不会。】
闻人晔以为魏婪在和他说话,走到床边坐下,回道:“世间万物,无奇不有。”
魏婪翻过身,枕在他的大腿上问:“如果不是前世呢?”
【系统:什么意思?】
闻人晔轻轻抚摸他的发丝,低眸道:“不是前世,那是什么?”
“另一个自己。”
魏婪躺在他的腿上,伸出双手搂住闻人晔的脖子,待皇上弯下腰,蹭了蹭他的鼻尖,小声说:“如果世上有个和我长相一样,名字一样,经历却截然不同的人,陛下以为,有可能吗?”
【系统:你在胡说什么?】
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通过提高音量来获取魏婪的注意力。
【系统:世上没有这样的人,你一定是被怨灵骗了。】
闻人晔眸色沉沉,他温柔地亲了亲魏婪的额角,叹息一声:“朕没见过,但并非全然不可能,在认识你之前,朕也没想过世上竟有真仙。”
【系统:皇帝也是骗子。】
错,我才是骗子。
看系统破防真的很好笑。
魏婪没理会系统,顺着闻人晔的话说:“陛下言之有理,在认识先帝之前,我也没见过一日能吃五炉丹药的人。”
闻人晔用指尖拨弄他耳畔的红色流苏,闻言淡淡道:“朕呢?”
“嗯?”魏婪疑惑。
“皇上也想吃丹药?”
“认识朕这么久,可曾让国师开过眼?”
闻人晔这话说的,魏婪不禁笑了,“为先皇办逝世满月酒,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闻人晔高兴了,嘴角翘了翘,问道:“你刚才说的事,可是见到真的了?”
魏婪摇摇头,“没见过,但梦到了。”
系统几乎耗尽了所有力量才将第八位玩家的所作所为扭转,一听魏婪居然做梦梦到了,差点当场死机。
【系统:居然能入侵你的梦境,看来不是一般的怨灵,你等等,我去找找有什么道具可以让你停止做梦。】
【魏婪:你好急啊。】
【系统:我关心你。】
【魏婪:打钱。】
系统沉寂了下去,不知道是真的去翻道具库了还是单纯不想回魏婪的话。
它闭嘴,正好闻人晔接替,一人一统轮流陪魏婪聊。
“据太祖皇帝所说,梦往往是一种征兆,”闻人晔认真分析起来:“莫非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魏婪抬眸,“…确实是大事。”
魏婪忽然想起了“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隔壁那位佛子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既然如此,他不如送对方一份小礼物。
说干就干,魏婪从床上爬起来,让闻人晔在这里等一会儿,一溜烟跑了。
闻人晔:“?”
他没坐以待毙,叫来小林子问:“国师干什么去了?”
林公公回道:“奴婢刚刚看见国师进了佛子的房间。”
闻人晔:“?”
屋内,佛子背对着魏婪盘腿坐在榻上念经,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也没有睁眼。
魏婪走到桌边,拿起水碗,当着佛子的面割开了指腹,滴了两滴血进去。
佛子恰到好处出声:“是何人来了?”
魏婪捧着水碗走近,“佛子,深夜叨扰,还望勿怪。”
佛子念了声“阿弥陀佛”,“原来是国师,敢问您有何贵干?”
“听闻佛子舟车劳顿,正好我带了些安神的花茶,特意给您送来。”
魏婪举起水碗,递到佛子面前,“可要我喂你喝?”
喝了,那佛子的肚子里就会埋下一辈子的把柄,魏婪随时可以念出咒语,让对方怀孕。
不喝,那就不喝。
若是日后发现佛子真的另有所图,魏婪也可以用别的办法对付他。
佛子此时的心情和碗里晃动的血珠一样跌宕起伏。
虽然他看不见,但他其它感官非常灵敏,一早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要么,魏婪真的给他喝血,要么,所谓的安神花茶和血水味道相近。
不管是哪一种,佛子都想不通。
难道有毒?
可毒药不都是无色无味的,就算他瞎,魏婪也不至于这么松懈。
纠结了一会儿,佛子委婉地拒绝了魏婪,“谢过国师好意,贫僧暂时不渴,您且放桌上吧。”
魏婪看了他一会儿,并未逼迫。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临走前,他又看了佛子一眼,缓缓合上门。
屋内烛火晃动,佛子下了榻,摸到桌边拿起水碗,凑近再次闻了闻,转身从窗外泼了出去。
隔壁房间
魏婪进屋时,屋内并没有人,反而有一道水声,他思量了一下,忽然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