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26)

2025-09-24 评论

  话里话外讽刺季太尉与皇上不是一条心。

  季太尉脸皮厚,当即说:“太巧了魏道长,我们都是殷夏的子民。”

  你不是才有意思。

  【系统:太不要脸了。】

  魏婪和宋丞相一样,几句话将季太尉敷衍了过去,独自一人走到溪流边,望着汩汩流淌的溪水。

  现在投湖怎么样?奇怪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系统:?】

  【系统:虽然你是玩家,但你还是会生病、会窒息、会痛苦。】

  魏婪这辈子最怕吃苦,他吃过苦,所以生怕回到当初的日子,不会死又怎么样,过得幸福的人才会追求永生,对于度日如年的人来说,一生已经是永生了。

  恐惧再一次萦绕心头,魏婪想问系统会不会离开他,又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这里是猎场,魏婪没带蓍草,索性从地上现拔了五十根草,从中取出一根作为太极,然后将四十九根草任意分成两份,左为天,右为地。

  人在地上,故再从右手的这把草中取出一根代表人。

  经过十八变,得出一卦。

  【系统:我以为你只会炼丹。】

  魏婪咽了口唾沫,看着自己排出来的卦,低声道:“你出现之前,我已经靠这个吃上饭了。”

  【系统:你在算什么?】

  溪水向西北流,西北方,是边境寒苦之地,也是王公贵族给子嗣镀金的地方,闻人晔年少时去过,季时钦去过,夏侯泉也要去了。

  魏婪眺望远方:“我在算,今年的战事有没有好结果。”

  【系统:结果呢?】

  水火既济卦,盛极必衰,边境的平衡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但这和魏婪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想要自己活得好。

  【系统:你不是要佐明君吗?】

  闻人晔算不算明君,魏婪说不准,朝廷里的毒瘤太多,想要彻底拔除,只能用非常手段,抄家、灭门、诛九族——如此种种,明君和暴君的界限便不分明了。

  假仙师和真暴君。

  魏婪用手指拨了拨溪水,唇角含笑:“要一个风雨飘摇的国家和被国家压垮的明君,还是要一个秩序井然的国家和雷霆手段的暴君?”

  如果按照系统所说,他是玩家,那他是不是可以自己选择?

  【系统:你当然可以。】

  漫天神佛看看弟子,怜我,怜我。

  魏婪收回手,将指尖的水抹在衣服上,“抽卡。”

  【系统:现在?】

  魏婪低眸,漫不经心的说:“让我瞧瞧,先帝最爱的仙丹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风吹得林间树叶哗哗作响,裂开的圆盘中迸射出一道浅浅的蓝光,越来越亮,从蓝色转为银色。

  银卡?

  魏婪捏住飘在空中的卡牌,仔细看了眼,黑蓝色的、没有五官的男人影子躺在一片深蓝花海之中,在他的眉心有一道蛇形朱砂纹路,和魏婪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卡?”魏婪问。

  【系统:枭心鹤貌,可以激发出你的阴暗面。】

  魏婪莞尔,慢悠悠弯起笑眼,金色的耳饰在风中晃动,“我可是良家人。”

 

 

第13章 

  说到魏婪的阴暗面,多半就是贪婪。

  人心不足蛇吞象,魏婪已经无数次因为贪心遭罪,却屡教不改。

  以前,他在其他洲郡装道士骗人的时候,找他的老爷是个商户,不曾考过功名,听不懂术语,叫魏婪解释的清楚些,今年究竟能不能赚得盆满钵满。

  魏婪故作为难,“天机不可泄露,方老爷,我只能说这么多。”

  他作势要走,那富商立刻双手一张将他拦住,“不成,不成,大师,你收了我五十两银子,就说几句话,我的银子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

  魏婪也不知道能不能赚钱,但他孤身一人,在富商的地盘,确实不能把人得罪的太死。

  他只能坐回去,慢悠悠地捧起茶盏,望着水面上浮着的茶梗,灵机一动:“老爷何不卖些水产?我看这卦象,您说不定能在水上得利。”

  方老爷一愣,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哎呀,仙师算的真准,我以前在泞洲一带就是做水产买卖的!”

  魏婪腹诽,方老爷改口真快。

  “不过,”方老爷为难地说:“今年行情不好,鱼虾价格被压的太低了,利润都没成本高。”

  这就是方老爷胡说了,再低也不会不回本,只是在他这种贪财如命的人眼里,少赚一两银子都是亏了。

  魏婪不懂行商,喝了口茶掩饰表情,心里疯狂打鼓,虽然刚刚让他误打误撞碰对了,但后面怎么编呢?

  “您要我说,我说了,可我说了您偏要反驳。”

  “方老爷,您既然不愿意听我的,那我就不留了。”魏婪佯装愠怒,将茶盏往桌上一搁。

  方老爷一愣,连忙弯下腰道歉,“仙师莫要恼怒,您说,您说,我都记在心里。”

  魏婪无言,盯了他一会儿,看的方老爷背后发寒,脸上的皮肉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罢了,”魏婪收回视线,“接下来我说的,您只管听就好,做不做您自己决定。”

  “好好好,仙师请说。”

  “赚钱嘛,不是你这么赚的。”魏婪勾勾手指,示意方老爷附耳。

  他轻声说:“钱财过了千万人的手,乃是世间最肮脏之物,但钱财本身无辜,有人为财而死,有人为财行恶,方老爷,你既然得了那么多财,也该散一散财。”

  方老爷迟疑:“散财?”

  “赚一千两,便花一百两行善事,赚一万两,便花一千两行善事。”

  魏婪眼尾挑起,漂亮的凤眸眨了眨,双目波光流转。

  方老爷长长的“哦”了一声,又给魏婪塞了五十两白银,“仙师说得有道理,我明白的。”

  理论上来说,见好就收总不会错,但魏婪想要的更多,道:“说起来,方老爷,您以往招惹过的麻烦似乎还没处理干净。”

  方老爷脸色一变,“什么麻烦?”

  魏婪笑了:“坎卦,三爻动,恐怕是车马之事。”

  他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除了本卦和变卦,变卦是个水风井。

  瞧着方老爷愈发难看的脸色,魏婪不急不慢继续道:“三爻发动临腾蛇,方老爷当时心神不宁,意外撞上了人…”

  “不对,”魏婪嘴角噙着笑:“是撞死了人。”

  算命哪有敲诈勒索来钱快,魏婪没有什么道德,只想用这个把柄换钱。

  方老爷沉默了片刻,哈哈大笑,“仙师既然这么厉害,那您说,我撞死的人,是男是女?”

  “女。”

  魏婪仔细看了看卦象,笃定地说:“你喝了花酒,遇上宵禁,怕被巡逻的士兵抓了,急着回家,这才酿成惨剧。”

  “若是我没猜错,午火发动,是夏天的事。”

  他说得分毫不差,但方老爷不再为自己找到了真仙师而喜悦。

  老男人眸色阴恻恻,“仙师说少了一件事,我不但撞死了一个,还将看到这一幕的打更人一并杀了投河。”

  这个魏婪倒没看出来。

  身体微微后仰,魏婪避开方老爷的口气,却被那人紧紧攥住了肩。

  方老爷压低了嗓音:“仙师,您提起这事,难道要告发我吗?”

  “放什么屁呢?”

  魏婪拿起茶杯泼了他一脸,神色矜傲,“我要钱。”

  “哎哟!”

  方老爷退开半步,捂着脸擦水,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要钱?你不是道士吗?”

  魏婪双手抱臂,下巴高高扬起:“道士怎么了,道士不用吃饭?道士靠喝露水活?”

  “二百两,我可以替你保密。”

  魏婪摊开手,漂亮的眉眼减去清冷,尽是市侩之气,但他生的不清白,哪怕这样趾高气昂,也别有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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