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89)

2025-09-24 评论

  听此话的意思,魏婪有把握治好吴小少爷了。

  吴老爷大喜过望,“羊神医莫非已经有治病的办法了?”

  魏婪能有什么办法,他连药材都分不清,只高深莫测地往那一站,一笑,唇角便陷进去两个不明显的梨涡。

  “吴员外若是信我,且先生火,将小少爷所用过的物品尽数烧了去。”

  “全烧了?”吴员外瞳孔一缩,神色不解:“这是何意?”

  魏婪不说话,定定地盯着他,吴员外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也不敢问缘由了,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甩袖子:“还不快按照羊神医说的做!”

  仆人们忙活起来,去柴房里背来柴火,布料木头都算好烧的,火刚烧起来时,呛人的气味熏地围观众人眼眶发酸。

  头衔“自有大儒为我辩经”发动,胎记男子忽然打了个激灵,上前一步大声道:“说得好!就该烧了这些染了病的东西!”

  对于他的突然反水,大多医师投去了不解与诧异的眼神,魏婪笑吟吟地撇了他一眼,“看来还有人长了脑子。”

  “你!”有人欲骂,被胎记男人堵住了嘴。

  魏婪还在笑。

  云飞平嘀咕:“他难道真的会治病?”

  镇北王不语,屈指重重地敲了云飞平的麻筋,云飞平哀叫一声,捂着手臂吸气。

  然而,地上的高手男人已经听到了云飞平的话,他的目光在某一处停顿了一会儿,涌起讶异之色。

  羊真白根本不会医术,那他为何而来?

  人精就是人精,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哪里有真的蠢货,高瘦男人立刻分析起了羊真白的图谋。

  首先,羊真白绝对不是他的真名,他既然使用化名,想必身份见不得人,要么是在江湖上仇家太多,要么……他根本不是江湖人。

  高手男人隐晦地斜了眼镇北王,心有余悸地将面前的刀略略向前一推。

  云飞平察觉到高瘦男人的动作,嗤笑一声,“你不会以为你能从我手里逃跑吧?”

  高瘦男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摇头。

  云飞平在江湖传闻中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身后这人卑鄙无耻、为虎作伥,不知道是哪路邪修。

  其次,高瘦男人抬眸看向烧的噼啪作响的火堆,既然羊真白不会医术,那他必然不是为了给吴小少爷治病来的。

  看他那身贵重衣物,恐怕也瞧不上吴员外的百两黄金。

  如此,便只能是为了朝廷了。

  许是高瘦男人的眼神太有存在感,魏婪忽然扭头看了过来。

  男人霎时间心惊肉跳,连忙低下头,伸手抓了只蚂蚁捧在手心细细观察。

  魏婪:“?”

  【魏婪:他刚刚是不是在偷看我?】

  【系统:别误会,不止他一个。】

  魏婪了然,他早已习惯了他人的目光,不再关注。

  东西太多了,全烧完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吴员外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小儿子,禁不住问:“羊神医,东西烧完了就好了吗?”

  “自然不够。”

  魏婪回眸:“还得将令公子身上的煞除去才是。”

  【系统:什么东西?】

  它记得游戏程序里没有这种东西。

  【魏婪:我瞎说的。】

  “煞?”吴员外后颈汗毛竖起,抬头看了看四周,分明是艳阳天,却觉得浑身发寒。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吴小少爷是得了病,不是中了邪,你不懂便不要误导旁人!”

  围观的医师中有人看不下去了,眉头下压,指责道:“老夫不知道你师承何人,但你若是只想要黄金,我与你便是,不要耽误了吴小公子的病情。”

  魏婪听着他骂,并不恼怒:“依老先生的意思,您有办法了?”

  他先前态度嚣张,此刻却突然用了“您”字,非但没让众医师心中舒缓,反而更加不悦。

  “究竟是哪里来的兔崽子?”老医师好奇。

  黄衣男子抗议:“爷爷,你刚才还叫我不要关心旁的。”

  “闭上你的嘴。”老医师被烟熏的眼睛疼,一听他说话,头也隐隐作痛。

  与魏婪对话之人哑口无言,他确实是第一次见这种病症,一时也拿不出有用的法子。

  魏婪候了一会儿,没等到回话,慢悠悠地说:“既然老先生没有办法,那试试我的,又有何妨?”

  他眸光一转,将矛头只向了吴员外,“员外大人觉得呢?”

  吴员外愁眉不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羊医师,怎么做才能除去犬子身上的煞?”

  “放血。”

  魏婪双手抱臂,道:“先将污血放出来,煞气也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人体就只有这么大,有骨有血有肉有五脏六腑,各司其职,煞强行闯进体内,破坏了平衡,令公子便病倒了。”

  吴员外听懂了,“原来如此,只要将强闯而入的煞赶出去,我儿就能康复了。”

  “正是如此。”魏婪笑道。

  “荒唐,吴小公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了,要是此时放血,便更活不了了!”

  面对反对意见,魏婪让吴员外自己选。

  “您不必听我的,”魏婪耸肩:“我来也不是为了区区百两黄金。”

  能对百两黄金说出“区区”二字,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吴员外心中纠结不已,他潜意识里更加相信各位老医者,可魏婪的话似乎有莫名的蛊惑了,总能将他的注意力拉过去。

  信他?还是不信?

  余光瞟到儿子额头泌出的冷汗,吴员外心中忽然一定,有了主意。

  “羊医师,吴某信你。”

  吴员外咬咬牙,亲自走到床边,握住儿子的手说:“您要怎么放,放哪里的血,放多少?”

  听到此话,医师们纷纷坐不住了,一人劝道:“员外大人,不可啊,令公子已孱弱至极,挺不过去的!”

  吴员外心意已决,沉声道:“吴某谢过各位好意,但我想试试。”

  吴小公子早已经在无数医师口中被判了死刑,只有魏婪说他有救。

  吴员外怎么舍得放开唯一的救命稻草。

  魏婪轻笑出声,“员外大人,您不必紧张,羊某自有放血的法子。”

  只见他抬起手,细细的黑色臂环忽然动了一下,头一抬,尾巴一摆,居然是条黑蛇!

  吴员外错愕不已,一边吸气身体一边后仰,声音忽然变得又尖又利:“那、那是什么?”

  “只是一条蛇而已。”

  魏婪的眼神仿佛在说:大惊小怪,他漫不经心地用指腹蹭了蹭蛇背,轻声说:“去,给小公子放点血。”

  黑蛇高高抬起上半身,趾高气昂地从魏婪的手上游了过去,腹部的鳞片在吴小少爷的衣服上滑过,发出不易察觉的细响。

  吴员外两腿发软,不敢直视那双浅色的竖瞳,抓着儿子的手越来越紧。

  “员外大人,劳烦您让开。”魏婪的声音传来,音色轻柔。

  吴员外打了一个激灵,迟疑了一会儿,身体略微向旁边让了让。

  黑蛇爬到了吴小少爷的颈边,停了一会儿掉头向下,最终在吴小少爷的右手掌心咬了一口。

  毒牙深深地陷了进去,一丝黑血顺着手指流了出来。

  吴员外心惊胆战,他的目光反复在黑蛇和魏婪之间来回,生怕这条蛇一个不小心就把他儿子毒死了。

  老医师看得目不转睛,“我行走江湖多年,居然从未见过这种蛇。”

  地上的高瘦男人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发抖,老医师不认识,他认识。

  那是南疆的蛇!

  他一阵头晕目眩,痛苦地记忆涌来,高瘦男人后怕地咽了口唾沫,鬓边已经湿了。

  竟然是南疆人,怪不得一上来就说能治。

  不是病,也不是煞,真正让浚州陷入地狱的是毒!

  云飞平第一次见到这条黑蛇,不禁多看了两眼,蛇鳞在日光下折射出隐隐的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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