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家的丑夫郎(14)

2025-10-01 评论

  二公子听了,赞叹道:“你很能干,我手里也有耕地,不过都让大姐替我租出去了,还一次都没亲自耕种过。”

  简如说:“你和我不一样,你识字,又懂医术,种地这活不是你该干的。”

  “哪有什么谁该做什么不做什么的说法,娘说我小时候很调皮,不像其他哥哥姐姐能耐得下性子钻研医术,要不是常常生病,出不去门去,只好捧着医书看,说不定我现在也是个很能干的农夫了。”

  简如听了这话,下意识就想象着白净好看的二公子顶着烈日,被晒得满脸冒汗,瘦瘦弱弱地拿着锄头锄地的样子,怎么想都觉得哪哪都违和,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二公子也跟着笑了。

  简如扭头看他,帐子里光线朦朦胧胧的,二公子笑得特好看,眼睛弯弯的,嘴唇红红的,牙齿白白的,快把他看呆了。

  甚至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对方的嘴角,但才抬了手,就赶紧醒过神来,收回手去。

  二公子看着他,目光在他的大红色的衣袖上略过,想起了什么,问道:“那日在山洞,我病得不太清醒,隐约记得,你是穿着女子的喜服?”

  闻言,简如神色暗淡下来,扭过头去,垂着眼睛,不说话。

  二公子耐心地等着,过了一会,简如才开口道:“村里发了大水,我……是被投了河去给河神当媳妇的。”

  二公子愕然,“我本以为,你跟我一样,是失足落水……。”

  简如摇摇头,叹了口气,把被迫当祭品的事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包括他从庄子回家以后的事,但并没提自己喜欢过江茂才这回事。

  一个是因为他觉得以现在两人的关系,不适合在对方面前提这个,再一个,简如觉得太丢脸。

  二公子听完,愤怒道:“真是没有天理,河水泛滥不去想法子治水,却祸害百姓家里的孩子!”

  他气得狠了,还咳嗽了两声。

  简如想下床给他倒杯水喝,二公子却又问道:“那逃走的两人的下落你可知晓?”

  简如说:“不知道,不过,”他冷笑,“他们早晚得回来。”

  “张娇家里虽穷,但却没吃过什么真正的苦,他们手里没多少银钱,在外面住宿和一天三顿饭,就够他们两苦恼的了,更别提张娇时不时生病,一生病就要花钱看大夫买药,还爱粘着人,就算那江茂才再能干,也禁不住这花费。”

  简如不知不觉说了心里话,说的时候心里快意,说完了,才发觉自己这语气实在不好听,担忧起了二公子会觉得他不良善。

  他悄悄去看二公子脸色,却见对方神情并无嫌恶,只是舒了口气,说:“那两人行了恶事,迟早要遭报应,幸好你大难不死,以后必有后福。”

  简如听他并没有在意他那些话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气。

  二公子又慢慢道:“听金婆婆说,你从村里出来庄子的路上哭了,是……还舍不得吗?”

  简如不知道二公子是不是在他话里察觉到了什么,这个‘舍不得’的对象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却在这时,身边的被子被掀了一下,窸窸窣窣地,热乎乎的身体翻了过来。

  简如转头看过去,看到二公子转了身侧过来,正看着他。

  二公子说:“以后,我疼你。”

  简如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怕自己脸上的疤红了后更吓人,便又扭过头去,看向床外侧。

  他放在床褥上的手却被轻轻抓住了,握在年轻男人的手心里。

  “知道我的名字了吗?”身边的男人轻声问。

  简如眼睛看着帐子外跳跃的烛火,点了点头,“你……叫李锦童。”

  二公子又问,“你该叫我什么?”

  简如咬了咬唇,不太习惯地开口,“锦……锦童。”

  二公子好像笑了一下,说:“也行,”但好像还不是太满意,他顿了一下,“还有呢?”

  简如不迟钝,他懂了,叫了一声,“夫……夫君。”

  “哎。”二公子回应。

  简如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手松开了,他才刚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年轻的男人就已经撑着手肘,半覆到了他身上。

  简如忙用手顶住对方胸膛,急急道:“我……我先去熄灯……。”

  但二公子撑着的手肘似乎没太用力,半个人压在他身上,他一动也不能动。

  到这种时刻,简如的脑子里乱到了极点,一方面惦记着那还没熄灭的烛火,另一方面,金婆婆在白天时给他讲得那些姿势和法子在他脑海里乱七八糟地闪过。

  简如紧张地浑身微微发抖,窘得快流眼泪了。

  二公子的脸埋在了他颈窝,呼吸灼热地喷在他的皮肤上。

  “抱歉。”他声音比平时要哑一些。

  简如死盯着烛火的眼珠动了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开口道歉。

  二公子说:“今晚本来……。”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简如实在忍不住,转回头想看他。

  二公子却在他耳边说:“去叫人……。”

  “什么?”简如还没明白,就觉得身上忽地更沉了,二公子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趴在他身上。

  简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着急地费力将人掀开到床上,再仔细去看,二公子紧紧闭着眼,脸色红得不正常,已经晕死过去了。

 

 

第9章 李老夫人

  屋子里,所有的烛火都被点燃了,照的通亮。

  简如被挤在床侧,着急地踮脚往床上看。

  一个二十七八岁样子的男子坐在床边,正凝神为床上的人号脉,他长相俊朗,眉目硬挺,仔细看他的衣裳系错了一边,显然是急着来的。此时他眉头紧皱,脸色不大好。

  他旁边,一个衣着讲究、目光矍铄的老妇人靠在床头一侧,正拿着帕子给床上的人擦脸上的汗,她的眼中难掩担忧之色,不时叹口气。

  金婆婆在一旁站着,小声地安慰着她。

  这两人分别就是李锦童的大哥李锦丰,和他们的母亲李老夫人。

  除这几位外,还有三个年轻女子围在周围,也是眉间紧蹙,露出愁容,时不时互相小声说着话。

  她们身后,小宁扯着衣服袖子,在那唉声叹气地来回转悠。

  二公子晕过去后,简如就赶紧穿好了衣裳,跑出去找人。

  他是蒙着红盖头进来的,哪哪都不熟,出了门,昏暗中,只见是个不大的小院子,一边一棵光秃秃的树,周围几间屋子都黑着灯,不知道有没有人。

  他急得直跺脚,心跳飞快,根本没时间多看,叫道:“有人在吗?小宁,小宁,你在吗?”

  他才喊了两声,就见旁边一侧小屋里亮了烛火,很快,小宁就从门里套着外袍跑了出来。

  简如迎上去,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急急道:“快去叫老夫人,二公子晕过去了!”

  小宁小脸紧绷,应了一声,匆匆跑了。

  简如回了屋子,把门关好不让冷风窜进来,回到床边看了看。

  二公子呼吸急促,额上脸上都是汗。

  他把手伸进被子摸了摸,就这么会儿工夫,床上人的脖颈里,汗水已经浸透了衣领子。

  简如忙去衣柜里又找了套二公子平日穿的里衣,又从带过来的箱子里拿了条薄被出来,动作利索地把厚重的被子推开,刷刷几下褪了汗透的里衣,用了巧劲儿帮毫无意识的人来回翻身,用布巾前胸后背地擦拭了一遍,腋下也没忘记,都擦干了以后,才给人换上干净的衣裳,又用薄被子给盖好了。

  做完这些,他将布巾用水湿透了,拧好了,放到二公子额上。

  之后,他四处看了看,来到桌旁,从茶壶里倒出杯水来,正打算去床边喂给昏迷的人。

  正在这时,有混乱的脚步声进了院子,小宁在门外喊道:“简哥儿,老夫人和大公子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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