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为此还真是担忧了好些天。
直到二公子让他去李员外家的庄子照顾那哥儿,一见面看见简哥儿带过来那箱子家当,就知道这哥儿家里和他差不多,他心里顿时松快了许多。
后来相处下来,更是觉得自己交了大运。
简哥儿根本不用他取饭,每顿都和二公子一起吃,不仅如此,自打他来了,这小院里的活不仅没多,清闲的时候反倒变多了。
春节前,除了固定的月钱和过年的红包外,简哥儿还让他拿了些过年备他自己做的吃食回去。
小宁家里哪吃过那么精致好吃的东西,家里来亲戚也跟着尝了尝,都说小宁有福气,他爹娘都跟着沾光。
把药粥熬上了,小宁就去拿了笤帚扫院子,其他的吃食不用他管,简哥儿都是自己做。
等把地扫干净了,零零碎碎的垃圾扫篓子里,送财神的炮仗声也渐渐歇了,小宁望了望天色,疑惑地看向正房紧闭的门窗。
以往这时候,主家两口子早起来了,这会儿简哥儿菜都得做得差不多了,但今天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么响的炮仗都没把人吵起来。
小宁挠了挠后脑勺,犹豫着要不要去叫门,他怕待会儿简哥儿误了去主屋请安的时辰,被李老夫人责骂。
他正琢磨呢,身后院子大门响了,吱呀一声,一个人伸头往里看了看,冲他招了招手。
小宁眼睛一亮,迎了过去,叫道:“金婆婆,你来……。”
金婆婆瞪了他一眼,抬手冲他嘘了一声,小宁忙捂住嘴巴,看见她往正房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招手让他过去。
小宁出了院子,把院门小心关上,金婆婆一把抓住他手腕,下巴往院里点了点,“都没起呢?”
小宁说:“我正要去叫呢。”
金婆婆“啧”了一声,“叫什么叫,消停待着你的!”
小宁纠结道:“可二公子和简哥儿还没去请安呢,老夫人该责怪了。”
金婆婆听了,莫名笑了一下,道:“她才不会责怪,真要一大早便去请安,她反倒不高兴了。”
小宁不明白她的意思,金婆婆拍了他肩膀一下,说:“行了,你先去吃饭,吃完回来也悄么声的别吵吵,等正房门开了叫你,你再进去。”
小宁挠头,“我还熬着粥呢。”
金婆婆说:“那你先把炉子用煤泥压上再去吃饭,粥小火熬着,正好等他们醒来吃。”
小宁“哦”了一声,正要开门进院子,金婆婆又想起来什么小声叫住他说,“顺便再烧一锅热水,也小火烘着,等会儿用。”
小宁疑惑地问:“昨晚才刚洗过澡,这大早上还烧热水干什么?”
金婆婆一听他说那两口子昨晚沐浴了,嘴角的笑更是压不住,简直是喜气洋洋了,她说:“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叫你去做就做便是。”
小宁就只好答应了,回去依金婆婆说的,把火压了,水也烧上,就去吃饭了。
而金婆婆安排完,就离开了小院,也高兴地回主屋找李老夫人去了。
……
简如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连一个梦都没做。
他醒来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在床帐里有些昏暗的光线里怔怔地望着棚顶。
过了一阵,直到听到近处不属于自己的清浅呼吸声时,他才渐渐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身边。
相貌出尘的年轻男人正侧身睡在他身边,长发散落在床枕上,画出来一般的长眉下,眼睫长长的,在眼下投出微弱的两小片扇形的阴影。
他嘴唇饱满,此刻唇瓣微微张着,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
那副嘴唇红得有些不自然,简如看着看着,脸上就热了起来。
昨晚,二公子教他怎么亲嘴儿,教着教着,他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简如刚开始还觉得害臊又奇怪,可真的那么勾勾缠缠含着糖块儿似的亲了一阵,口鼻间都是二公子身上的味道,两人贴在一起的身子也都暖烘烘、酥麻麻的,简如就开始食髓知味,怎么都亲不够了。
二公子因为不好意思往后退时,简如按着对方的肩膀,跟打架似得骑在人家小肚子上,就主动又亲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到底亲了多久,反正亲完了以后,二公子脖子和微微敞开的胸口都红透了。
亲完以后,简如记得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可真香”。
二公子听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润润地看着他,嘴角边笑出来个梨涡来,看得简如忍不住又弯腰下去亲了那梨涡一口。
再然后,两人互相看了一阵,简如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的,也觉出几分羞窘来,抬腿要从人家身上下去,脚踝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抓住了,没能下得去,抓着他脚踝的手心灼热得烫人。
简如低头去看,二公子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眼睛里的东西,莫名让简如心跳加快。
简如偏开脸,咬了咬嘴唇,说:“我去熄灯。”
二公子轻声问:“不熄好不好?”
简如想也不想,坚决回答:“不行。”
说着,便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这次李锦童没阻拦,只是默默侧头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气。
今晚天很晴,月光明亮,简如熄完烛火,便回到床帐里。
二公子朝他伸手,他就把自己的手放进对方手心里,爬到了床上。
二公子侧身用被子盖住他,就这么抱着,低声问:“冷不冷?”
简如摇头,“我让小宁多烧了火的。”
对话到这里就告一段落,谁都没再说话。
简如感觉到被子里自己小衣裳的系绳被轻轻扯动,他没阻止,反倒配合着把那件衣裳褪了。
李锦童翻身来亲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想看看你。”
简如哑着嗓子说:“你不是早看过了?”
李锦童的声音微哑,“那时你还不是我的夫郎,我怎么好过于冒犯你,何况分情况紧急,我哪里有那个心思。”
简如不应声,只抬头去亲他,李锦童便没再提这要求。
开始时实在有些艰难和辛苦,直到后来,才渐渐的得了些趣味。
二公子体力不行,简如只好主动些。
但身上没什么力气的人,手上劲儿倒是不小的。
这会儿醒过来,简如除了觉得大腿酸痛,还觉得身后那两团肉也火辣辣的,不大舒坦。
见二公子还没醒,简如便掀开被子,努力扭着身体往后看,能看到一点点通红的指印儿。
他赶紧扯上被子,把自己盖上,脸也埋进了被子里,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欢喜。
就这么不知不觉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他再次醒来时,感觉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小心地挪出了被子,然后手被松开,手腕上有手指轻轻搭在脉上。
简如睁开眼,正好与为他把脉的人目光撞上。
李锦童冲他笑了笑,简如说不上这个笑容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但就是能觉出跟以往的细微不同来。
二公子凝神继续给他把脉,过了一阵把他的手臂放回被子里。
简如问:“怎么样?”
李锦童看着他,说:“没有大碍,注意休息就好。”
简如放下心来,觉得躺累了,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朝外侧躺着,被子滑下去一点,露出点肩膀出来,他还没动手,李锦童忙站起身,伸手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给他盖住了。
简如还在想两人什么都做过了,二公子还是这么容易不好意思,下一刻就见对方给他盖完了被子,那只手直接摸着被子的边缘,从下面伸了进来,一下子就摸到了他最疼的地方去。
简如“啊”了一声,脸通红地愕然去看,就见二公子特别自然地把手又收了回去,然后转身去了柜子那边,取了个小瓶子回来,又回到床边。
简如愣愣地看着他,二公子拿着那小瓶子坐到床沿,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在简如还没反应过来时,掀开了下面的半张被子。
下半身一凉,他还想躲,但胯骨已经被人握住了。
凉凉的药膏被轻轻涂在痛处,简如把被子盖在脸上,窘得埋在里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