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家的丑夫郎(48)

2025-10-01 评论

  他倒是可以扛着不吃药,可是他脸上身上好不容易见好的脓包就好不了,而且他不可能连饭也不吃,只能硬着头皮求饶。

  李锦童面无表情看着他,等他把自己打到脸都肿得像个猪头,才淡淡道:“重说。”

  李应松没装傻问他要重说什么,立刻大声道:“小弟夫郎秀外慧中、温柔体贴、落落大方、气质高雅、宜室宜家,和小弟是天生一对,情比金坚,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夫唱夫随、白头偕老!”

  李锦童听完了,点点头,竟然弯起嘴角笑了笑,冲李应松微微弯腰一礼,说:“那我就替内子谢过三哥夸奖了。”

  李应松心里憋着气,脸上却堆着笑,连忙道:“哪里哪里,我说得都是实话。”

  李锦童走了,李应松瘫坐在地上,不敢大声,只敢小小声地在嘴里骂:“这个变态!”

 

 

第34章 回家

  从李应松屋里出来, 李锦童的脸就沉了下来。

  二叔家他并不陌生,小时候常来,后来是大哥二哥都成亲了, 不方便才不大过来了。

  在这住着, 二叔和二婶都照应着他,每天都亲自过来看看,缺什么少什么都立刻添上, 没什么可不习惯的。

  可李锦童本以为在这顶多住个三五天,但按现在老三的病情, 那药至少得喝个七天才能看到明显效果, 后续还要根据病情换药, 换过之后又要观察病情疗效, 这样他至少十天之内都不能回家。

  他临走前跟简如说过, 三五天就回去, 如今却要失约了。

  他本来想给家里去封信,让府里的仆从送过去, 但又大男子主义发作, 觉得为人夫君的才离家三天,便着急忙慌送信回去, 夫郎该觉得他太过矫情, 怎么也得熬到了五天再说。

  又担心简如认字还不多, 他洋洋洒洒写一大篇, 送过去后, 简如又得找大姐他们帮忙看,那他想说的体己话岂不是一句也写不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李锦童的心情不大好,回自己屋洗了脸手, 又把外衣换了,坐在桌案前翻医书。

  才翻了不大一会,有人在外头敲门,他以为是送饭来了,便应道:“端进来吧。”

  门外的人却没开门,而是在外头喊道:“二爷,您家里来人了。”

  李锦童一听,先是讶然,然后就是心头一喜,忙整理了衣裳推门出去了。

  院子里栓着一匹枣红色马匹,只四只蹄子雪白,李锦童一眼就认出是自家养的。

  马身上绑着包袱,小宁正跟二姐锦容说话,把这一侧的包袱拆下来递到了她手上。

  李锦童走了过去,那两人听见动静就都看了过来,小宁见到是他,便喜出望外道:“二公子,几天没见了,您身体可好?”

  李锦童答道:“我没事。”又赶紧问,“家里怎么样,都好吗?”

  小宁笑道:“家里也都好,只是老夫人很惦记您和二小姐,天天念叨你们呢。”

  锦容还惦记着她熬的药,开口道:“我还有事,你们聊。”说完便回屋了。

  小宁在李家几年,早知道李家人的性子,也不讶异,转而冲二公子道:“简哥儿也惦记着您呢。”

  他这么一说,就看见二公子嘴角弯了一下,又放下,问道:“他给我捎什么话了吗?”

  小宁摇头,“那倒没有。”

  李锦童一听,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但还是一派温和的样子,要不是小宁跟了他几年,都看不出他不大高兴来。

  二公子往那马身上看去,问道:“我的呢?”总不能连包袱也没有吧。

  小宁差点忘了这事,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赶紧绕到另一侧,将另一个包袱取下来,比二小姐的那个足足大了一倍。

  小宁想替二公子直接拎去屋里,二公子却也绕了过去,接在自己手上抱住了。

  这包袱沉得坠手,还没打开,他就闻到熟悉的酸枣糕味道了,顿时脸色缓和了不少,眼神都柔和起来。

  小宁说:“简哥儿蒸了足足两锅酸枣糕,除了给老夫人留一些,其他都带上了,说是给您和二小姐当零嘴儿吃。”

  他跟在二公子身后进到屋里,“包袱里还有您平日吃的药,换洗的衣裳,还有……。”

  小宁还没说完,二公子已经把那包袱放到桌案上摊开了,从里面拿出两张练过的字来,二公子仔细看了一阵,笑了笑,说:“看来没耽误,有进步。”

  他看到衣裳下面还露出一角纸页来,便伸手去捏住那角,缓缓扯出一封信来,顿时露出讶异之色,他看向小宁,“这是……小如写给我的?”

  小宁点头。

  二公子又问:“他找大姐她们帮忙了?”

  小宁说:“没有啊,简哥儿自己写的。”

  二公子一听,赶紧把那封信的封口打开了,抽出信纸大概扫了一遍,便笑了出来,赞道:“倒是聪明。”

  说着,他拿着那封信,坐到了桌案前,慢慢看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跟小宁说:“你吃过午饭歇一歇再走,我写封信你给带回去。”

  小宁骑马也累了,便知会了一声,出门去找院子里的仆从领饭去了。

  李锦童一行行辨认信上的字,隔几个字就有与字大小差不多的小画,简如竟然画得不错,联系上下文都能看懂。

  而且他思路清奇,惹得二公子不时地笑出声来。

  比如说,简如写道这几日二公子不在,他都在医馆帮忙,但他不会写“馆”字,可能是考虑到画医馆太费地方,就干脆画了一截水管,画着简单,同音不同字,不难理解。

  比如他想问李应松的病治得怎样了,但不知道是名字里的哪个字不会写,他就在该写名字的地方,画了个简笔小人儿,那小人儿五官用两个长横当眼睛,一个短横当嘴巴,嘴角还画了一个水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却还能看出这人神情跋扈,是个好色之徒,看样子是正对着美人流口水呢。

  二公子边看边笑,刚才那会儿的坏心情早就没了踪影,至于什么为人夫君的矜持也早就丢到一旁去了。

  他把来信仔仔细细看完,仆从送来的饭也没顾上吃,拿上毛笔很快就写好了回信,简如可能不熟悉的字,他都在字后面学着对方的样子画了小画。

  二公子把自己要在这里不得不多待一阵的事说了,这封信前面写得还很克制,嘱咐夫郎按时敷药不必惦记等等,写到后来,还是在最后忍不住写道:“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想我的话,怎么在信里都没提过。”

  之后,他又花了些工夫,依照着简如来信里不会的字,给他写了两张新的字帖,和信放在一起。

  他把这些弄好,小宁也吃过饭歇好准备回去了。

  二公子看着小宁跟他行礼后,上马要走了,心里一时间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在信里写的最后两句话实在像是个怨夫,不大体面。

  但再耽误下去,天就黑了,小宁不好赶路,只好忍耐住了,没叫住他。

  不过就算这样,二公子心情还是很好。

  晚上吃药时,李应松还是有些怕李锦童没解气,继续阴他,迟疑着不敢喝。

  但李锦童竟然眉目柔和,嘴角含笑看着他,说:“我不是小心眼儿之人,那点事就过去吧,你放心喝便是。”

  李应松见他这样,更是担忧,从小就小肚鸡肠的人说自己心眼儿不小,真是天下第一笑话。可是不喝治不了病,也只能咬牙喝了下去,没想到这晚上一夜好眠,还真就一点事没有,都好好的。

  晚上睡觉前,二公子拿着简如练的字看了好半天,又把那信也展平了看上好一阵,觉得困了,才都小心折起来,放到枕头下面藏好了,闭眼睡觉。

  只是将睡未睡之际,还是懊恼自己不该写那句话,该把小宁叫住重写一封的。

  因为这个,接下来的两三天,二公子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下来,他这阴晴不定的样子,把李应松折磨得够呛,日日担心自己又要拉稀跑肚。

  直到又过了三天之后,小宁又带来了包袱和信,二公子的心情才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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