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嫁小夫郎(6)

2025-10-03 评论

  袁牧道:“无妨,你折现给我,我重新置办。”

  李长菊嘴皮子一张就要撒泼,却被赵景明扯住衣角,红着眼看着她摇头,又被赵父怒视一眼,只得憋回肚子里。

  “这不景清嫁你家了么,”李长菊搜肠刮肚说好话,“咱们景清性子好,又是干活得一把好手,还会做豆腐卖豆腐,值你给的聘礼。”

  袁牧摇摇头,“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赵父思量许久才道:“贤婿,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桌子、长凳、床这些大件新的退你,锅碗瓢盆的用过了,你们新婚夫夫用旧的不好,就权当是景清聘礼,你说如何?”

  袁牧颔首,除了那马勺,都不值当什么,“行,二两现银也得退还。”

  赵父顿了瞬,终是应下,“好。”

  好容易扯清楚,袁牧当即让人请来村长,立下字据,三家人都盖上手印。

  未免夜长梦多,袁牧叫上几个族亲兄弟,要跟赵父回梧桐里搬东西。

  他转身看向赵景清,嘴巴微张,最后话却是对林翠娥说的,“娘,你照顾好景清。”

  林翠娥:“放心,你去吧。”

  闹了大半夜,聚在裴家院里的人终于散去。

  李长菊恨铁不成钢瞪赵景明一眼,气急败坏跟着赵父离开。

  赵景明绞着手指,眼睛红彤彤的,无措地望向裴西安。

  他下药换嫁这事儿,爹娘最后退一步给他遮掩过去了,可实际上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是他干的,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戳破,给他留了脸面。原本计划好好的,怎知袁家得理不饶人,赵景清也不忍气吞声!坏他好事。

  裴西安拉起他的手,嘴角微动,“进屋吧。”

  赵景明暗暗松了口气,紧握住裴西安的手。

  与此同时,林翠娥几人带赵景清回到袁家,院子里桌子板凳乱糟糟的没收拾,但墙上窗户上贴的红双喜,以及房檐垂下的红布,可见袁家对袁牧娶亲的重视与期盼。

  不想却化做一场闹剧。

  身为闹剧的主角,他不是袁家想娶的夫郞,赵景清垂着眼,嘴唇微抿,心悬着没有着落,是对未知将来的恐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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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林翠娥扶赵景清进屋坐下,拉着他手缓缓道:“景清,以后你就是我们袁家的夫郞,之前和裴家议亲的事儿都抛到脑后,就当没发生过,和袁牧好好过日子。袁牧就是看着凶,不打人,性子不错,你和他多处处便知。”

  赵景清抬眼看向她,点了点头。

  “别嫌袁牧硬要把聘礼要回来,他就是气不过,没有我们家出钱给别人娶夫郞的理。等钱要回来,你们小两口自己收着,缺什么自个儿添。”林翠娥怕赵景清心存芥蒂,掰碎了给他讲。

  “嗯。”赵景清隔了会儿道,“我明白的。”

  “好孩子。”林翠娥嘴角带笑,拍了拍赵景清的手,不过十七岁的小哥儿,掌心指腹全是茧子,手背是冻裂的冰口,一看就没少干活。

  林翠娥是有姑娘和小哥儿的人,活要干,却从不舍得那么使唤,双手养得白净,思及赵景清亲娘早逝,继母又是那样的性子,心口顿时一阵酸软。

  “折腾一天累了吧,等会吃了饭早点睡,星哥儿去七叔公那取药了,煎好药我喊你起来喝,等明儿起来身子就畅快了。”林翠娥没说赵家的不好,起身出门,很快端了两个碗进来,“快些吃吧。”

  一碗是白米饭,一碗是菜,最上面是两片三线做的扣肉,光泽油润,是赵景明极尽讨好也舍不得给的好肉。饭菜香诱人,赵景清空落落的肚子咕噜噜两声,他端起碗,又忐忑地望向林翠娥。

  林翠娥笑容温和,“快吃吧,特意给你留的。”

  赵景清嗯了声,埋头吃饭,他饿狠了吃得快,吃相却不难看,很快便将饭菜一扫而空。赵景清把碗摞一起,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您、您吃了吗?”

  “前头垫了肚子,还不饿,我等会儿吃。”林翠娥端起碗,出了门,不一会儿又端了盆热水进来,“洗洗早点睡,他爹和月儿在收拾院子,我去搭把手。”

  “嗯,”赵景清沉默了会儿又道,“谢、谢谢……娘。”

  林翠娥笑着,“诶!”

  赵景清身上酸软,吃饱了饭,有了点力气,他拧帕子洗脸,目光落在面盆旁半个巴掌大的小陶罐上,小陶罐没有盖子,能看到白花花的猪油。

  赵景清又看了眼自己的手,酸涩萦上心头,红了眼眶。

  擦洗干净,赵景清端盆出去倒水,林翠娥瞧见,几步上前接了盆,让他回屋休息。

  赵景清回了屋,小心翼翼挖了点猪油,均匀地抹在手背,有了猪油的滋润,时刻彰显存在感的冰口好受许多。

  将床上的枣子花生桂圆收起来,赵景清躺上床,手放在被子外,仔细着不蹭被子上。

  被窝软绵绵的,有棉花和被面浆洗的味道,赵景清身子很快暖和起来。被暖意包裹,赵景清迷迷糊糊睡着,睡得却不安稳,他将自己蜷成一团,眉心隆起,梦中是光怪陆离走马观花的景象,他是置身其中的过客。

  轻微的说话声响起,随后是门被推开的吱呀响声,赵景清从睡梦中挣脱,睁开双目,撞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赵景清愣了会儿,坐起来拘谨道:“你、你回来了。”

  “嗯。”袁牧手里端着药,“把药喝了。”

  赵景清接过,药碗温热,浓郁的药味钻入鼻腔,他屏气一口闷下,眉眼不自觉皱紧。喝完后,赵景清拿着碗欲下床,一只大手伸至他身前。

  “给我。”袁牧说。

  赵景清看向他,短暂沉默后将药碗递给他。

  袁牧拿着碗出去,再回来时身上带着水汽,他吹了灯掀开被子上床。

  新婚之夜,赵景清知道要做什么,他攥紧了掌心的衣服,紧张与害怕交织,身躯僵硬。

  袁牧却只是躺下,“累了一天,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赵景清轻轻嗯了声,不知躺了许久才睡过去。

  次日清晨,鸡鸣狗吠,赵景清睁开眼,身旁已经没了袁牧的身影,赵景清坐起来下床,他身上有了力气,虽仍有不适,但不似昨日那般走路都得人扶着借力。

  桌上放着个包袱,包布赵景清认得,是他的,里面是他的衣服和常用的东西。他东西少得可怜,冬衣只有两件,一件干活穿,一件出门穿,赵景清取出后者穿上,梳好头发出门。

  天方亮灰蒙蒙的,地上打了霜,不远处萦绕着白雾,冷冽的寒风吹在身上,赵景清打了个哆嗦,环顾四周认准厨房所在,径直走过去。

  厨房里弥漫着药味,灶堂后有个黑黝黝的头顶晃动,听见声音抬起头来,是袁牧。

  目光相触,赵景清步子一顿,袁牧率先开口,“起那么早,不多睡会儿?”

  “醒了睡不着,”赵景清道,在赵家天不亮就要起来做豆腐,还要把早饭做了,他早已经习惯早早起床,今日还算晚的,赵景清扣着手指,“我来做饭吧。”

  袁牧本想拒绝,瞅见他没有血色的脸,单薄的衣裳,改口道:“……来帮我烧火。”

  他把位置让出来,叫赵景清坐下。

  火已经生好,灶堂前暖融融的,火光烘烤在赵景清脸上,暖色的光芒衬得他脸色不那么苍白,多了抹血色,火焰摇曳明明暗暗,显出他俊秀的容貌。

  袁牧想,就是太瘦了,养好身体定会更好看。

  意识到所想,袁牧不甚自在地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询问:“身子好些没?”

  赵景清抬起头,“好多了。”

  袁牧:“还有两幅药,喝完应当就能好全。”

  “嗯。”赵景清塞了根柴进灶堂,嘴角微动,欲言又止。

  袁牧接着道:“昨晚去你家把聘礼都搬回来了,银子也拿回来了。昨天说聘礼另给,我是这么琢磨的,桌椅板凳是新的,咱们不重新打了,二两银子给你压箱底,再给你添两身衣裳,两双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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