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谢昭华在这件事后果然就不再对着立后的事情揪着不放了。只是她应该没听进去谢云程那日对她说的那番话,因为她还是没有意思要离开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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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云程:终于知道绿茶为什么总会惹人怜爱了[笑]
第77章
新的一年又要到了, 朝堂上下更是焕然一新。以前那些经常弹劾宣凤岐总是说着令谢云程不顺心话的官员全都被别人弹劾被谢云程贬下去了。
这些人基本都是私德有亏,要么就是在自己后院纳了几房小妾宠妾灭妻,要么就是不孝敬父母, 有辱大周以来以孝治国的理念,还有的就是违反律令的了。谢云程办事效率很高,该贬的贬,该流放的就流放,该收监的就收监, 等到一些事情查清楚了就等着送这些人跟申翊一样一同上路。
看吧,口口声声说着别人有那么下贱不知廉耻其实他们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去。谢云程甚至都没费多少功夫就把那些害群之马给拉下来了。这是他变强的第一步。
往年过年, 谢云程总是缠着宣凤岐一起过的。自从他掉入冰湖大病一场后, 他反而急着处理朝政上的事,再也不像从前那般紧紧粘着宣凤岐了。宣凤岐其实对这一变化没有多大的感觉,他只是觉得以前那个从他面前经常乖巧的少年变得成熟许多了,这对谢云程来说是个好事。
谢云程不经常像监视一般来瞧他了,他便命人去了一趟梁州打探慕寒英的消息。慕寒英已经去梁州快一年了, 现在都还没消息,甚至连封报平安的信都未传来一封,他猜想慕寒英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这次他派去的人是伪装成乞丐混进梁州商队的,经过这些人两个月的打探最终得到了他所派去的那支队伍已经全军覆没了,慕寒英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宣凤岐看到传回来的消息, 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复杂。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大的敌人, 他好不容易才保住性命,若是不再快点揪出此人恐怕他也会被这人算计。只是慕寒英好歹也曾是先帝的左吾卫, 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暗算?
“王爷,这是两日后的上元宫宴所拟的名单,今年除了官员还有几位藩王远道而来为陛下纳贡。”
这些藩王也是当年为大周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后代, 只是大周百年这些王侯的子孙早就没了当初祖辈那样的本事。几个有野心的怕是也受到谢氏皇室的挑唆养了私兵。宣凤岐想着不如借着上元佳节,谢云程要大赦天下的名义请这几位藩王来玄都聚一聚。
宣凤岐听到这话接过了孟拓手中的名单,他接着说道:“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孟拓回禀道:“禀王爷,除去晋州长公主驸马的三千精兵,其他藩王所养精兵也有三千。”
宣凤岐听完后点了点头:“那就是六千精兵了。玄都禁军两万,金吾卫三千,他们若是把军队困在宫外,这六千精兵也足以对付皇城中守着的三千禁军。你让皇城外的两万禁军日夜守在玄鸣关外,若关外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前来禀报本王。”
孟拓:“属下遵命!”
宣凤岐将手中的名单放到了桌上,他轻叹了口气……谢昭华这是真的想要谋反了。谢昭华在争皇位的时候因为跑得快所以没有受到一点牵连,她在晋州更是过上了如土皇帝般养尊处优的日子,她有女儿有丈夫,有着羡煞旁人的地位与生活。若是宣凤岐有这些他定不会在玄都累死累活稳住多方势力,还要日日担心别人会不会刺杀他。
权力这两个字真的可怕。
宣凤岐自从上次遇刺后觉得自己不能那么拼命了,要是再这样加班恐怕没被那些刺客杀死自己又得猝死一回了。他刚准备伸个懒腰去小睡一会就有名穿着宫装的婢女走了进来:“王爷,陛下与裴小侯爷便装于今天未时三刻悄悄出宫去了。”
宣凤岐听到这话后微愣了一下。虽然谢云程以前也会吵着要出宫去玩,但多少也会跟他说一声,但是像今天这般偷偷跑出去还是第一次。他也是担心谢云程,外面那么多人盯着他,他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刺客挟持了可怎么办?
宣凤岐虽然担心,但他知道这孩子已经得了耿志山的信任,耿志山肯定也派了不少旧部暗中保护他,再者还有暗卫在别处盯着他。而且谢云程都出去快半个时辰了,他就算跟去也会败了谢云程偷偷跑出去玩的兴致。
他这个年纪好不容易能有一个跟他玩在一起的朋友,宣凤岐也不忍心去打扰他。
他思考了片刻后才悠悠开口:“那你们便好好伺候着吧,记住别打扰他。”
“是。”
谢云程没有露出史书上所写的那般狠辣,他还有朋友知道了求助人,他还是那样乖巧的样子。宣凤岐多么希望谢云程永远不会变,他不想有一天他的剑会对准谢云程。
……
过两日便是上元节,玄都从初一到十五是没有宵禁的。这几日也是玄都城中最热闹的时刻,那些教坊青巷便是最热闹的地方。
谢云程其实已经跟着宣凤岐来外面玩过好几次了,他仍回记起自己第一次逛街什么都不懂,宣凤岐一边耐心给他讲着一边牵着他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那个时候他只觉得宣凤岐是个可以依靠的人,是他的救命稻草,所以他忍不住亲近,想让宣凤岐多信任他一分,可是此刻他透过马车的窗户看向外面那华灯璀璨的场景后心境却悄然不同了。
裴砚看到谢云程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扬起一副笑脸:“陛下,现在您把朝中那些乱说话的舌头清理了,长公主也不逼您娶她女儿了,您怎么看起来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谢云程的视线仍未从外面收了回来:“少贫嘴,交代给你的部署都做好了吗?若是两日后的上元宫宴出了什么差错,我唯你是问。”
裴砚听到这话立马换了个严肃的样子:“微臣谨遵陛下旨意,已经全部完成了,到时候若有差错那微臣这脑袋便也不要了。”
谢云程听到他这个回答才将眼睛转移回到了裴砚身上。他此刻好似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他嗫嚅着嘴唇,但始终说不出话来。或许裴砚察觉到了谢云程有什么话想说,于是便挪动了身子靠近谢云程一点:“陛下是有什么事要问微臣吗,但凡是微臣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
谢云程听完后又思考了片刻,随后他抬起头来看向裴砚:“你……长这么大可有心悦之人?”
裴砚听到谢云程忽然这样说后一下变了脸色,他诚惶诚恐退了两下:“陛下,那些老不死的逼您成亲,您也不能拉微臣下水啊!微臣未及弱冠,自然是没有什么婚事在身上,青梅竹马更是没有,微臣年纪还小,娶亲这等事离微臣还太远了,还请陛下开恩啊!”
不怪裴砚这样畏惧娶亲,他只看自己那便宜老爹就知道。他在家中时,他老娘总是对他爹管得严,什么重油重辣不能吃,上完早朝没事必得快点回来,非得必要的宴会也是参与完赶紧回家,不许在外留宿,不许与其他女人厮混,更不许与名声不好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谈诗论赋……
这些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他还太年轻,他才不想跟他爹一样早早就娶亲成家被人管着。起码……要等他功成名就,疯够玩够之后再讲成亲的事情。
谢云程看他露出如此惊恐的表情后翻了个白眼:“不是要给你说亲,孤只是问你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应该怎么做?”
裴砚听到这话后脸上那种快要死了爹的表情才散去,他脸上奇异的兴奋代替了方才怕的要死的死爹脸:“陛下这样问可是有心上人了?”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问后又停顿了片刻:“我……我不知道,一开始我只觉得那只是因为太过依恋才产生的亲近感。但最近我读了很多故事,故事中所述的那种感觉跟我现在的感受很像,我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依靠还是真心了?”
他真的分不清自己现在对宣凤岐到底是什么情感,所以就连他说着那事的时候心里都混乱了。
依恋的亲近感?
裴砚爱凑热闹的本性涌了上来:是照顾陛下的哪个宫女吗?也是,陛下从小就在外面吃苦,若是身边出现了一个对他体贴入微又温柔贤惠的人,陛下自然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