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程好似被这一句“是您的人”砸晕了脑袋, 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好像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宣凤岐此刻与他十指相扣:“陛下知道如何与心悦之人做快乐的事吗?”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避开了宣凤岐那温情脉脉的视线,他别过头去醉酒似的红晕也从他的耳根爬上了脖颈。宣凤岐在他耳边轻声道:“陛下若不会,那就由臣来教您。”
谢云程看到宣凤岐正要伸手去解开他的衣带,他一下便抓住了宣凤岐的手腕:“怎么不会?这种事情就不劳烦了!”说完,他便反过身来将宣凤岐压在了身下, 他也学着刚才那个男人的样子撩起宣凤岐鬓间的碎发,“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 但对于我来说, 我希望你是真心的,我知道你过得不快乐,无论是在谢玹身边还是在皇宫里,所以我想珍惜你,想用尽全力对你好。宣凤岐, 告诉我,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宣凤岐抬起头来看向谢云程,他眼中里仍是那一汪化不开的春水。他伸出双手轻轻摩挲着谢云程的脸颊:“陛下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陛下能给我想要的一切,所以陛下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谢云程听到这话微愣了一下:“你想要我的皇位吗?如果你想我可以送给你……但这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我得要把它洗干净点, 要不然你坐着不舒服……”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埋进宣凤岐胸间,他贪婪地吸嗅着谢云程身上的香气, 轻羽般的眼睫一个劲的颤抖,“所以,不要讨厌我, 不要离开我。”
谢云程抬起头看向宣凤岐时,宣凤岐轻吻上了他的双唇:“陛下也知道我过得不快乐。那么陛下也应该知道,你我之间不可能共存,陛下要怎么做呢?若陛下留不住我,那我可便要找别人去了。”
宣凤岐的一番话让谢云程刚被柔情熄灭的怒火瞬间点燃,极致的愤怒快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大声质问着:“那你之前与我说过的话算什么?!”
宣凤岐轻笑了一声:“人的一生可有很多重要的人,陛下并不是我的唯一。”
谢云程被宣凤岐这一句话打击到了,他并不是宣凤岐的唯一,宣凤岐有很多种选择。在宣凤岐的人生中,他从来都不是必选项,他愤怒的好像要失去了理智,脸色也在此刻阴鸷下来,他伸出手来掐住了宣凤岐那双修车的脖颈:“宣凤岐,我会让你变成我的唯一,你要待在我的身边,永远不能离开!”
宣凤岐丝毫不惧,他还是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陛下年岁尚小,若是学别人玩金屋藏娇那一套,恐怕是不能满足我。”
“刺啦——”话音刚落,谢云程便将宣凤岐的衣裳撕裂,“能不能满足得要试过才知道。”
眼前的人永远那么从容那么有恃无恐,恐怕宣凤岐也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吧。但他错了,谢云程从来都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以前为了活着是这样,现在稳坐皇位是这样,将来将宣凤岐锁在自己身边亦是如此。
软帐一层又一层落下,就好似他要留住宣凤岐的决心一般。他已经知道宣凤岐已对他心软了,他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只要这一点他就足以引诱宣凤岐走入他准备好的牢笼。
……
不知过了多久,谢云程忽然惊醒,他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像梦中被浸湿了。他猛地掀开被子,下面已经湿漉漉一片了,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拿起了寝殿旁边的酒水淋在了上面。
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他简直不敢相信。但令他不敢置信的是,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行,这么丢脸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随后他便举着一个烛台扔在了撒满酒液的床上,火光瞬间燃起,这火将会掩饰他对宣凤岐的心思,还有自己最阴暗的□□不堪的一面。
……
宣凤岐听说谢云程的宫里走水了,宫人说是谢云程不小心将烛台打翻了才会这样,虽然火很快就被扑灭了。但谢云程还是受了不小惊吓,安静下来之后他便一直喊着要宣凤岐来看他,宣凤岐听到消息后就立马进宫了。
谢云程看到宣凤岐后还是跟以前一样哭红了眼圈一下抱住了宣凤岐:“皇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刚刚醒,一时不慎才打翻了烛台,我以前还是在梦中所以才没喊人,等我清醒过来想自己扑灭这火,没想到自己拿的不是水是酒。呜呜呜——”
谢云程很少在宣凤岐面前展现如此笨拙的一面,宣凤岐听到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关系陛下,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只要你没事就好。还有起火时应该有守夜的人在外面候着才是,怎么一个人都没察觉呢?”
就当宣凤岐想要兴师问罪时,谢云程连忙抱住他:“皇叔,不怪他们。是我最近不喜欢有人守着我睡才遣散他们的,皇叔以后我会注意安全的,肯定是皇叔搬离皇宫了我才这样的,皇叔在这里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谢云程话里话外都暗示着要宣凤岐继续回到皇宫。可是宣凤岐就像听不懂似的,他将谢云程拥进怀里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着谢云程:“好了陛下,我会吩咐下人把陛下的寝殿收拾好的。还有,陛下就寝时虽然不喜人打扰,但还是要让守夜的宫婢在外面候着的,要不然我总是担心陛下。”
谢云程听到之后狠狠点了点头,随后他就像一只受惊小鹿般继续在宣凤岐的怀抱里寻求着惊吓后的那一丝庇护。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个正依偎在宣凤岐怀里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得找几个耳聋的宫婢在外面守着了。
宣凤岐看着谢云程这副受惊的样子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谢云程长得太快了,这才十三岁个子都快要到他肩膀这里了,要是他还像以前那般纵着谢云程随意抱着他撒娇,这话传出去恐怕又得应得百姓议论纷纷。但是此刻他却不忍心推开谢云程,因为他也觉得这孩子太过可怜。
而就在这时,宣凤岐看到了那几名宫婢正忙前忙后将谢云程寝殿内烧毁的东西都弄出去。他看到了那被褥上不同于其他烧毁处的污渍……随后他一脸惊诧地低头看向了正埋在他怀里低声啜泣的谢云程。
宣凤岐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复杂。他说不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他见谢云程不哭了后便弯下身来与谢云程对视:“好了,陛下今日受惊,不如来我府上聚聚,我准备了陛下爱吃的点心。”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眼睛亮了一下,他脸上逐渐被喜悦之色占据:“好啊!我许久没有去皇叔府上了!”
其实他不去宣凤岐府上,宣凤岐也不来宫里就是为了避嫌。再加上谢云程一直暗地里查那些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所以这段时间已经没有人敢在外面明目张胆的乱说话了。谢云程专门派人去调查民间流传着宣凤岐那些艳闻的事,最后找到了几个散布谣言的说书者还有小厮,只是他们受尽酷刑也只说自己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之后他们又空口白牙说着这天下的事无不是空穴来风,若宣凤岐没做过,又怎会传的那样难听。原来那些人也知道谣言难听啊,为何他们还当成说书谈资呢?谢云程知道在那些人嘴里审不出什么来了,于是他便处理掉了那些爱嚼舌根之人的舌头。
虽然这刑罚有些残忍,但十分好用不是吗?这些可都是宣凤岐教给他的,他能有今天离不开宣凤岐对他的教导,他相信宣凤岐不会轻易离开他的,若真的有那么一日,他一定会为宣凤岐打一副最牢固的锁链。
一路上宣凤岐就想自己该怎么要跟谢云程开口,然后告诉他那是正常现象。这孩子恐怕不知道所以才会当成尿床之类的才把寝殿烧了掩盖那事的吧?虽然宫中也有教授贵人生理知识的嬷嬷,但谢云程应该是没听过,要不然他不会表现得那么慌乱。
他知道若是贸然说出肯定会谢云程觉得丢脸,他该怎么跟谢云程好好说明白呢?要不然找个跟谢云程同龄的孩子跟他好好说一下,他身边好似没有玩得特别好的朋友吧。
要不然他找几个跟谢云程同龄的小孩一起给他讲些故事?但是……这种事情来的时候都不一样,若是几个同龄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岂不是让谢云程觉得更丢脸?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只是他不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