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现在这天气,两个大男人裹一张小chuáng上,这再怎么浓qíng蜜意也给半夜热得受不了竖起来打扇。钱皑比较直接,一脚踹Alex打地铺去了事,但这又间接伤害了Alex纯洁脆弱的心灵。此为两难之困境也。
还有一个原因,促使钱皑下定了搬家的决心,那就是洗澡。一到了夏天,他就不去澡堂,每天跑学校男生宿舍楼的冲凉间冲一把,晚上到家热得厉害就擦把身挨过去。他是没问题,但对于Alex就有问题了。大少爷原来虽说算不上洁癖,但起码挺爱gān净的,到了夏天就实在有些难忍了。Alex要么跑乐队朋友家借浴室,要么就gān脆上澡堂。钱皑心疼那些澡票钱都够灌个游泳池了。
最后横比较竖考虑,再加Alex在耳边chuī两口风,钱皑一咬牙决定——搬吧!
临近考试月,他除了酒吧的工,其他都请辞了在啃书冲刺,因此收入蒙受沉重打击。反而是Alex那边发展顺利,除了晚上的PUB驻唱,其他时间段还找到了在西餐厅个人弹唱的工,经济上宽松了不少。
搬进新居后的第三天,那天是星期二钱皑晚上休息。
Alex半夜下班回到家,就见钱皑一身短打背心盘腿坐在chuáng上,身边扔了一叠背到一半的参考卷子,专心拿着计算器捏着张纸在那猛按。
“回来啦!”头也不回的继续按按按,间或提笔在纸上记录些什么。
Alex边应着声,好奇的凑过去,从背后环抱上钱皑的腰,将头磕在他肩上看着那张纸。
“澡票……3月7次、4月6次、5月3次……喂喂,你在算什么啊?”
钱皑挥挥手上的纸道:“还不是在帮你算帐。”
“哈?”
“我在算从我仗义出手救下你开始,直到现在你总共欠了我多少钱,还有利息该怎么个算法……啊,好复杂,算几遍都算错!”钱皑一副很正常的口吻在那说着,听得Alex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你、你算这个打算做什么?”有种凉飕飕的感觉飘过,Alex觉得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钱皑倏的回头瞪了一眼,怀疑戒备的口吻道:“你不会是打算赖帐吧?”
Alex暗中抽了抽,松开手臂正色回答:“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们现在的关系……”
“有什么可是的,欠帐就是欠帐,别忘了你手印都盖过了,那可不是我bī你的。啊!难道说你以为上过chuáng,前债就一笔勾销了?”钱皑嫌恶的皱皱眉头,上下打量他:“你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我还要付渡夜资。”用手背拍打了两下Alex的胸膛,教训道:“大哥,你不是出来卖的。”
……半晌,Alex一口气才悠悠回转过来,气得跳起来掐住钱皑脖子猛摇。
钱皑作两眼翻白状,一手颤巍巍直指苍天,边咳边配音道:“谋杀亲夫啦……”
谋杀未遂案过后,在温书假中的钱皑没有早起的压力,继续彻夜工作。凌晨三点半时,他终于拿出了张列满数字的明细表,并请Alex核对过后照单还款。给他搅得头昏脑胀的Alex看也懒得看了,立马提笔画押。
“你现在可以选择三种还款方式,一次xing还清,或者是三个月、或半年分期付款,当然相应的利息会有所不同。具体的来说就是……”
“随便你说了算!”Alex火冒的夺过他手上的破纸,“现在给我睡觉。”
“还我!”钱皑急急的想要抢还,越过Alex的身体去争夺。
“你还不睡是不是?”Alex一松手任凭那张纸飘落在地,回手就勾上那送上门来的身体,一个反身就压到了身下,“不睡我们就来做点其他事qíng!”
“唔……哇……你禽shòu啊!”
无视于钱皑的抗议,某人将禽shòu的举动进行到了底。
***
新搬的公寓,什么都比原来那个小破房子好,就是差了一个地方——没有电视。
哦,你不会一直以为那电视是钱皑买的吧?哎,这怎么可能呢。
一来他也没时间欣赏,二来这种耗电的大家伙根本是他节俭人生的大敌。自从Alex来了后,那台破彩电才算有了用武之地。所以钱皑对比着电费使用量的变化,把多出来的那部分全部打进了Alex的欠债中。
搬了新家,有热水器,有电话,有空调(这也是钱皑绝对封印的东西),就是没有电视。这对于钱皑而言根本没差别,但Alex则陷入了人生的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