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木臣的眼里闪过一抹怎么都掩藏不住的伤感,头疲倦的靠着沙发上,又是长叹了口气,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有种哀伤的qíng绪,无限的被拉长了。
心里觉得失落。
想起那双黑得有些发紫的双眸,眼里眉间都带着不可置疑的戾气,心口竟觉得微微有些酸胀。
虽然,肖晋对他做了很多难以启齿的事,有时候甚至让他恨得想狠狠地抽他几巴掌,给他些教训。可是,那些充其量也不过只是自家的家事。
要他的送命,他从没有想过。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个消息,没有那么的悲伤却又觉得空虚……缓缓地闭上眼,肖晋的身形轮廓却越来越明显的浮现。
之后的一个月,怡木臣也有派人去查这件事。
虽然知道的结果,是丁汀的说的那些虽然不敢十分肯定,但是也有些事qíng确实是被一一印证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拉长,那些调查也变得毫无意义了。
因为。
肖晋的尸体在海边找到了……
于是,这些日子少得可怜的那些平静也被彻底打破了。
因为牵扯到尸首要托运回国,再加上家里的有身后事要办,所以怡木臣不得不暂时又搬回了怡府,去打理肖晋的身后事。而至于丁汀和怡枫、庞毅伟,则是一同去国外jiāo涉遗体火化,然后之后回国的事宜。
一夜之间。
怡府的上上下下已经全换成了白色和黑色,灵堂已经布置的八八九九,贡品祭物香烛高香事无巨细,都顾忌到了。
怡木臣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少有的肃穆。黑色的印衬下,使得怡木臣的脸显得有些虚白,衬得眼脸下的黑眼圈更深了。
夏夜漆黑的夜幕下,无端端的使得怡府身上蒙上了一层薄薄哀伤的色彩,好像静谧的四周让人不想打破。
怡木臣一个人坐在房里,脸上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憔悴。
隐隐做疼的额角,使得他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缓缓地闭上了眼,差不多已经两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疲惫不可遏制的扩散开来,尤其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头一阵阵的疼。这才意识到身体毕竟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三十岁多岁了,也该注意注意身体了。
“啪——”
忽然,院子里,莫名的传来一声打破东西的碎裂声。
沉闷的刺耳,划破了怡府的死寂。
闻声,怡木臣疲惫的皱了皱眉,费力的睁开了眼:“刘姐,刘姐……”怡木臣喊道,声音里带着稍有的gān哑。
“……”毫无回应,这让怡木臣紧皱着的没更深了。
可是,还没等再开口。
“啪——”
又是一声重重的碎裂声。
怎么回事……
不得已起身,可能因为起的太猛,眼前竟忽然有些发黑。
好不容易这才算是站稳,不作他想便大步走出了大厅,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只见,原来是鱼塘旁的两个瓷瓮不知被谁打碎了,只剩下一糙坪的碎片。
怡木臣静静地看着地上近乎粉碎的碎片,略显疲惫的脸上皱着的眉,更深了,紧紧地咬着发白的唇。
这是谁有意的……否则,这么大的两口瓮,怎么可能近乎于摔得这么粉碎。
可是。
这里是怡府里院。
好端端的谁会故意打碎两口瓮……
正在怡木臣理不清思虑的时候,猛然觉得被人从身后qiáng制xing紧紧地扣住。
毫无顾忌的身体,顿时被钳制住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嘴上紧紧地捂上的手巾,带着浓重而刺鼻的气味,猛烈地的气味,让他顺势再也透不过气……
那个人的力气很大,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拼命的想回头好看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可是除了耳边chuī来近乎灼热的呼吸之外,什么都不得而知。
渐渐地。
……
怡木臣觉得他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越来越杯水车薪,甚至连腿抖在颤抖着,神智在涣散……
意识越来越模糊,甚至连呼吸都变得难以维持——
最后,全身被黑色无限制的扩大,接着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庞毅伟来回的看着手上的手表,有些坐不住了,冲着坐在前面的司机喊道:“你他妈的都不能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