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楴，你有说明严董事长制造僵尸吗？」甯宣忽然问。
陆楴心中一窒，睁大了双眼看着对方。
——他知道了？
「你也知道严宣曾经被费杰克基地绑架的事qíng吧，就在那个时候我在严宣的身上重生，所以亲眼看见白奥杰公司派出了僵尸兵团……陆楴，这和你制造的这些病毒有什么关系？」甯宣紧盯着他，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
陆楴咽了咽口水，心很慌，他能够装模作样骗过世界上所有人，却没法对甯宣说谎。
甯宣太过了解陆楴，光从他的眼神就能知道答案，事qíng果然像厉冰所说的那样，陆楴是严飞的帮凶！
「你知道僵尸这种东西是不该存在的吗？」甯宣痛心疾首的说：「你辜负了老丁对你的期望……」
「宣，我……」
「你背叛了我们的理想！」甯宣不给他反驳的机会，「陆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要研究病毒？」
「为了……」陆楴不敢抬头看甯宣的脸，只能低声说出自己过去的梦想，「……为了让人们不再受病痛折磨。」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面对他的责问，陆楴稍稍抬起头，露出一抹悲惨的笑，「为了你……」
「……」这下换成甯宣哑口无言。厉冰早就说过，陆楴是因为自己的死才会去做那些研究的。
一开始他并不相信，但听见对方亲自承认之后，他顿时觉得身上的压力很沉很重。
「自从你死去后，我就开始研究这些病毒，我想利用它们修复你的身体，恢复你的神经系统，让你重生。但是，在现阶段的研究下，我只能培育出修复ròu体的病毒，能复制神经元的病毒至今还没有成功。」陆楴转过身去，双手撑在冰柜两旁，「但是，如果不把这些病毒jiāo给严飞，我就没有资金继续研究下去，宣，你明白吗？我不想放弃能拯救你的任何机会……」
看着陆楴的痛苦身影，甯宣的心莫名抽痛起来。
他背负着世人的责骂，忍受着良心的煎熬，日夜研究，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复活。
如果死去的那个人是陆楴，或许自己也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想到这里，甯宣缓缓走上前，从背后抱住陆楴，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一颤。
「陆楴，停止研究吧，我已经在你身边了，你不用再这么累了……」甯宣将脸紧紧靠在陆楴宽阔的背上，低声说道。
「宣……」将手按在甯宣的手背上，沉默片刻之后，陆楴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再也不研究这些东西。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好……」
得到甯宣的应允，陆楴转过身来，低头隔着口罩亲吻他。
口罩遮住了两人的气息和温度，却不妨碍qíng感的jiāo流，从男人的双眼中，甯宣看到他对自己的心意是那么的真实。
那么他又怎能继续伤害、指责这个因爱着自己而犯错的男人？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指责陆楴，他也会站在陆楴这一边，守护着他。
「那……陆楴，这些是母本？」亲吻之后，甯宣稍稍推开了陆楴，疑惑地看着冰柜里的试管，不自觉地按住了手腕上的手表。
虽然他不想毁掉陆楴的研究成果，但他也不能放任这些东西留在世界上继续作乱。
最好能将这里的病毒一次毁个gān净，然后和陆楴远走高飞。
「这些？」陆楴看了一眼身后的冰柜，「这些当然不可能是母本，真正的母本病毒在严飞个人的冷藏库里。」
听了这话甯宣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能够说服陆楴放弃研究，也算是成功一半吧。
◇
次日早上，严飞的办公室有位稀客造访。
严飞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想从他的表qíng看透他的想法。
「你说你打算停止实验？」听见陆楴的决定后，严飞放下手中的重要文件，认真地注视他。
「抱歉，严董事长，我已经尽力了，但我的能力有限。」陆楴双手紧握成拳，按照甯宣所指示的，装出颓丧的模样。
「你真的尽力了吗？」严飞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背着手臂走到窗前，「陆楴，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共同目标是什么。」
「为了让重要的人重新活过来……」看着严飞的背影，陆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