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离婚!_作者:膏药狐(146)

2017-08-18 膏药狐

  赵启申的母亲是个jì女,因为接客时不小心怀孕,又没钱打掉,不得已才生下了这个孽子。

  从小,赵启申就不知道谁是他的父亲。或许是哪个路过的有钱人,或许是门口那小餐馆的老板,又或许是……

  反正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可怜的jì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目不识丁,这辈子从记事起就只知道卖yín。被人买来卖去,爬过无数男人的chuáng,对她来说,世界上只有一种工作,那就是卖。

  卖yín,贩卖ròu体,以ròu体取悦男人,换取一张钞票,挣得一口饭吃,不致在这冰冷的人间饿死。

  所以,对她来说,她根本不会在意所谓的贞洁,和她接触的人也都是为了她的ròu体而来。而她对人生价值的认识,也就只有“有饭吃”这个概念。因此,也不会对任何人有感qíng,包括儿子赵启申。

  可是,既然生了下来,就得负责他吃饭。

  靠著卖yín过活的贫穷生活,养活一个人已经苟延残喘,这时突然又多了一张嘴要吃饭,女人简直就要疯了。

  她bào躁,恐惧,无力,无助,时常在半夜爬起来,看著尚在繈褓中的儿子,恨不得立刻就将他掐死。

  这块ròu,要给她增加多少负担?还要被多少男人cao才够养活他长大?

  怨恨归怨恨,女人最终还是将他养大。原因并不是母爱,而是女人那并不jīng明的算计。

  既然养活了他,就得获得报酬。

  而她的儿子,长到六岁时,已经继承了她的美貌,比一般小男孩都要可爱水灵。女人在这个肮脏的圈子里混久了,知道有些人特别锺爱玩弄幼童。

  她为自己做了一笔最大的投资。

  赵启申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了。每天,他被母亲关在小阁楼里,吃著变了质的馊饭,看著母亲带著不同的男人回家,脱了衣服,滚在地板上,然後尖叫。

  母亲带回来的男人有各种类型。

  有的很粗bào,会用皮鞭狠狠地抽打她,把她打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走後的报酬却很丰富。有时候,男人很肥很丑,且老,趴在母亲上抽动的样子像一头乱拱的肥猪。又有时候,会来个把无赖,cao完了提了裤子就走,不给一毛钱。

  没当这时候,母亲就像疯了一样,抓著乱糟糟的头发在屋子里不停的来回走动,神经质的尖叫:“杂种!狗娘养的!”

  如果这时候赵启申正看著她时,她还会用手能碰到的所有东西疯狂地砸过去,把他拎起来狠狠地打一顿。一边打一边骂他是孽种。

  小小的启申,因此身上时常挂彩,不同程度的颜色,出现在他的脸上,身上,唯一不变的是,他那颗越来越冷的心。

  整整六年,在没有给母亲回报之前,他没有出过小阁楼半步。

  而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和阳光时,是在他六岁生日的那天。

  那天,母亲将他打扮的很漂亮,像个jīng致的洋娃娃,牵著他的手去一个很高级的酒店,带他去见了个叔叔。

  那个叔叔很胖,很老,脸上的皱纹像深秋的jú花,一笑褶子就堆叠成山,眼神比屎还huáng。

  昂贵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如此不堪。

  他盯著赵启申看,眼里渐渐露出了不堪而下流的颜色。

  母亲说:“快叫叔叔。”

  赵启申很乖很乖的叫了声叔叔。

  叔叔摸摸他的小脑袋,给了他一大包巧克力糖:“宝宝真乖。”

  尔後,母亲便将他丢给了那位叔叔,说:“妈妈有点事要出门,这位叔叔会带你玩一天的。你要乖哦,宝贝儿。”

  这是第一次母亲称呼他为宝贝儿,赵启申感动的几乎落泪。

  母亲走时,他一直拉著她的衣角,恋恋不舍,小脸上全是渴望,渴望母亲再称呼自己一次宝贝儿,人生唯一一次的宝贝儿。

  但是母亲始终没有满足他这个微渺的要求。

  她只不耐烦的拽开他的小手,欠缺耐xing地说:“我一会儿就回来,别闹。”

  说完,掉头就走,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赵启申眼巴巴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眼里的希望渐渐湮没。

  母亲走後,那位胖叔叔就牵著他的手,带他去了游乐园,玩了很多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有过山车,摩天轮,海盗船,滑梯……但是赵启申玩的并不开心,他想,如果这个叔叔不总把他那肥短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如果陪他来的人是妈妈,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