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觉到远海的注视,白回过头来,迎着远海的视线微笑。
远海赶紧别开头,耳根后有些泛红,因为感觉到自己qíng绪的波动,微微露出一些难得一见的羞赫来。
两人大概商量了一下花园里要种的花和树,远海倾向多种果树,这样可以自给自足,白一脸忍笑的表qíng,眼里却满是宠溺,连连点头说好。
花钱买房的人如此大度,对自己的指手画脚没有半点不满,远海反而有些局促起来,想了想,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面上。
白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远海道,“既然写的我们两人的名字,我付一半的钱好了。”
白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远海,对方正直直的看着自己,白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现在还不是很适合,于是伸手将卡那了过去,放到衣兜里。
无所谓,反正他不会真的拿远海的钱,等到时机到了,再还给他。
远海其实觉得白一定会拒绝的,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收下了。
花不花钱到是无所谓,只是白眉头都没皱一下的表qíng……远海竟然觉得微微有些不舒服。
这很矛盾,既不想白住,但花了钱,有觉得生分……
对……就是生分。
感觉好像是两个不相关的人,只是为了利益走到一起……
想起白的话,对方不是说明了么——房子太大,一个人住太空。
这也算是变相的租房?
远海越想,心里越是不满起来,记忆里,这种qíng绪似乎还出现过一次……
十七岁的白,和十五岁的远海,还有十三岁的远方。
三个少年早已彼此熟悉,几年下来,远海和白的功夫越来越厉害,远方则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虽比不得两个哥哥,但出了谢鹰的院子,他也算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了。
远海越发的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也越来越沉稳内敛。
而白则像是相反的,越来越温和温暖,总让人觉得沐浴在阳光中。
白一次照顾着两个少年,三人就真的像是亲兄弟一般,当然在旁人眼里,白对远方绝对没话说,对海……却很显然对和弟弟的态度有些不同的。
只是是什么不同,众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道这个帅气的少年总是喜欢跟在远海身后,喜欢想尽办法逗他笑,在少年蹙眉时,伸手点在对方眉心中间,慢条斯理的将那些皱褶抚平。
他会给远方买他最爱的香糙奶昔,会牵着远海走很远的路去找卖jī蛋饼的大娘。
那时候白和远海在一个高中上学,远海因为跳级,所以和白在一个班。
而远方是从小跳级长大的,比他们矮两个年级,三人在一个学校念书。
那时候严若霄还和他们是好友。
没有未来那些磕磕碰碰的故事。
严若霄从小在组织里就是惹祸大王,幼年时几人相遇并相识后,严若霄才知道,比起自己,远方才是真正的惹祸jīng,两人从一开始互相较劲,到最后成为关系很好的兄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严若霄的目光就黏在远方身上移不开了。
直到严家出了事,少年凌厉又略带bào躁的脾气突然急转直下,变得yīn郁而冷漠,眼里总是直来直去的蛮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残忍和狠戾。
而那是之后的事,再那之前,四人的关系是十分好的。
好像也是现在这般炎热的夏季,因为远方逃课,严若霄也跟着逃了课。
当远海和白找到两人时,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头靠头的挨在咖啡店的窗口上,面前摆着奶昔和点心。
看见两人过来,远方笑眯眯的招了招手。
比起幼年时更加jīng致美丽的脸,双眼神采奕奕仿佛落满了星光。
远海叹气,推门进去,空调的冷气让人不由自主起了jī皮疙瘩,白跟在身后,慵懒的打着哈欠,书包斜斜的跨在肩膀上,领口打开,领带随意的绑在书包带上。
最美好的青chūn时节,仿佛在四人身上种下了世上最温柔的愿望。
远海和白坐到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严若霄抬手给两人叫了东西,远方赖在严若霄的肩膀上不起来,整个人像是化成一滩水。
“你又逃课了。”远海一坐下就皱眉教训。
白赶紧拉住远海,“有什么关系,远方聪明着呢,我们的课他都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