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面色一顿,随即勾起一边的嘴角,“为了我?”
“当然。”严若霄点头,眼睛看了一眼桌子中间被端上来之后,一直没被远方碰过的奶昔,“这是你最喜欢的香糙味,整个香港,只有这家店的香糙奶昔合你的口味……”
远方不置可否,却是没有看那杯奶昔一眼。
“以前你,我,远海和白,我们常在放学后到这里来,一边写作业,一边吃奶昔,一边打游戏,一边闲聊……”严若霄似乎突然沉浸进美好的回忆里,yīn沉的脸上带出一些笑容来,“你每次吃奶昔,眼睛都会眯起来,像是好吃的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远方没吭声,脸色却是不好看起来。
严若霄并没有注意到,依然自顾自的说着,“翘课的时候我们也会躲到这里来,记得么?只有你和我,远海和白都是好学生,就你最任xing,不喜欢的课就不会去上,硬拉着我陪你一起。”
严若霄滔滔不绝,带着耳机的远海,白和凯三人,脸色却是神色各异。
远海靠在车边,仰头看着被高楼大厦划割的乱七八糟的天空,冷清的脸上没有表qíng,白的眼睛里则是隐隐有着讽刺和怒气,而凯的面色则是yīn晴不定,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远方端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面无表qíng的把咖啡杯放回了桌上。
“我不是来叙旧的。”
一句话,打断了严若霄自顾自的热闹,男人的面色一瞬间有些尴尬,但随后便沉寂下来,恢复了那yīn森诡异的,似笑非笑的神qíng。
“不想和我叙旧?”
“没什么好叙的不是么?”
严若霄抱起手臂往后一靠,“难道这家咖啡屋就没什么让你留恋的?”
远方这回沉默了很久,一双好看的大眼直直的看着男人,好半响,才冷笑着慢慢道,“值得留恋的,从来都不是场所,也不是某个地方,某件物品……”说着,伸手指了指桌子中间的那杯奶昔,“当然也不会是这种东西,值得留恋的,只有人而已。”
严若霄一愣,就见远方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这里,有我值得留恋的人存在么?”
“……”严若霄脸上的表qíng变了好几种颜色,最后才凉凉道,“远方,你这xing格果然过多少年都不会变,一张嘴从来不饶人。”
远方耸耸肩,似乎并不在乎,“说正经事吧,我已经从爹那里听说了你针对我们家的事了。”
“哦?”严若霄拿出根烟来要点,旁边的服务生赶忙上前——“先生,这里不能……”
话没说完,严若霄一个凶狠的眼神看过去,服务生不仅闭了嘴,还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凯在窗口边上冷笑了一声,看着严若霄有些烦躁的点上了烟,吐出一口长气,看样子被远方气的不轻。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直接来跟我谈这个事qíng。”严若霄抬手让服务生拿烟灰缸来,一边道,“我们是竞争对手,生意上难免有摩擦。”
“呵。”远方似乎听到什么笑话,“摩擦?如果让我们的主要合伙人全部撤资,并且投到你门下,这点还只是摩擦的话……那我真是不懂世面了。”
严若霄看了远方一眼,“你这是来和我谈判的?”
“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来和你喝咖啡的?”远方凉凉道,“说吧,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严若霄面上突然狠戾起来,“远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原因。”
远方眉角动了动,“……我知道,你要报复,无可厚非……”
“那不就得了。”严若霄往后重重靠进软椅里,将打火机往桌上一丢,“既然你理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远方沉默了一会儿,“不能收手么?”
“收手?”严若霄嗤笑,“远……你在开玩笑?”
“你不惜倾空家产也要打垮远家……这有什么意义?”远方坐直了身体,“远家破产后呢?你又能得到什么?到时候你自己也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会一无所有。”严若霄的声音突然压低,变得有些yīn森,“我绝对不会一无所有,我不仅会让远家一败涂地,还会让严家从此在香港立于不败之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