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风皱皱眉头,虽然时东是无心之言,但是这话听著总有些讽刺的意味。不悦的回头看了时东一眼,时东跟他目光一对上,随即有些慌,赶紧坐直身体,不敢再多说。
夏凌风回过身,盯著前方,不再说话。时东从後座看过去,只看到夏凌风挺直的背影,心里就不自觉的有些发慌。
和夏凌风他们相处,虽然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其实已经潜意识的,把自己归於了弱势的一方。
尽管夏凌风他们也很随和,很少出言不逊,也很有修养。可是自己说话总要带著那麽点小心翼翼,不敢肆无忌惮,生怕一旦得罪了,就会轻易失去。
和优秀的人打jiāo道,有时候就是会有很累,很灰心的感觉,还偏偏动不动就容易因著一些小事跳出来,然後张牙舞爪的侵袭大脑,还要不著痕迹的隐藏著,以免被察觉。
还正在有点自怨自艾的味道,前面的夏凌风已经回过头,声音里有淡淡的关心意思:“你怎麽了?低著头一声不吭?晕车?”
时东立即就像被打了jī血一样jīng神倍增:“没!好得很!我看你不说话还以为你要休息呢。”
夏凌风笑了笑,把头又转了回去。他一向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就会不自觉的想关心这个看上去毫无心机的友善男孩。
逝水年华19
车子在目的地停下来,时东不安的摸了摸瘪瘪的口袋,夏凌风已经在前面抢著付了钱。
时东不好意思的下车来,拍了拍夏凌风:“回去的钱我付吧。”夏凌风笑笑,也不多回答,径直带著他往一个小区走去。
进了一栋公寓楼,上了楼,夏凌风掏钥匙开门,时东在旁边看著,突然有一点慌乱的感觉。
毕竟夏凌风和孙铭刚,他们和自己都是同xing,可又并不相同。同xing具有的侵略xing与攻击xing让时东近乎是本能有了防备,特别是共处一室。
夏凌风打开门,走进去一步,回头看到时东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的表qíng,愣了愣,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麽,压低声音道:“铭刚在里面,你……”
想著又不知道该怎麽说,时东是个没有心眼的人,而且不善伪装,那种略微的排斥已经很明显的摆在了脸上,只是他自己没注意而已。
突然就有些後悔带时东过来的举动,万一时东对铭刚太不自然,那反而结果会更坏。
正思索著要不要现在就把时东直接送走算了,时东已经抬起头,坦然跨了进来,反手带上门。
夏凌风松了一口气,里屋传来询问声:“凌风?你来了?”
夏凌风正要答话,时东已经循著声音方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进了孙铭刚的房间。孙铭刚看到时东立即就是一愣,时东倒是神qíng自若,在chuáng边极其自然的坐下,笑笑开口:“兄弟啊,好久不见了。”
孙铭刚一时不知道说什麽好,只好点点头:“呵呵,是啊,好久不见。”
两个人面对面的微笑,但都不知道怎麽继续话题,夏凌风从外面走进来,倚在门边淡淡道:“铭刚,时东是来看你的。”
孙铭刚露出阳光的笑容:“是嘛,礼物呢?”
时东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是空手而来。哪有什麽都不带就去探病的规矩?顿时脸红了,呐呐道:“呃……我忘了……我下去再买点东西上来。”
孙铭刚看到时东困窘的样子,哼了一声:“时少爷啊,你这样是不对的。探望伤员连点表示都没有的嘛。”
时东脸更红了,夏凌风也坐过来,微微一笑:“好了铭刚,别难为他。我直接把他拖来的。”
孙铭刚竖起大麽指:“还是你行,我还以为时大少爷以後见到我要绕道呢。”
提到这个,三人互相看看,都有些尴尬,时东看看一言不发的夏凌风,又看看自觉失言的孙铭刚,打破了沈默:“我是那样的人嘛?这玩意是个人自由啊,不影响,不影响,嘿嘿。”
孙铭刚听这麽一说,原本紧绷的表qíng终於放松,呼了口气靠在chuáng头,时东拍拍他:“兄弟,我们什麽时候再一起打球啊?”夏凌风微笑:“铭刚需要休养,你要是想打球,我陪你打。”
“我不要!”时东差点没跳起来:“跟你打球一点成就感都没,还是铭刚好。”说著往chuáng头坐了坐,亲亲密密的搂住孙铭刚:“是吧,孙大队长,你要快点养好腿,然後陪我打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