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笑了笑。
其实以拉斐尔的体力背自己走出去是完全做得到的,而且他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拉斐尔给了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自己走出去。
「我们必须在六点之前走出去吧?」蓝田说,「不然整个计画都得变动,犯了一次错,就会犯第二次。」
他站了起来,继续走着,尽管有种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感觉,发胀、发酸,因为乾渴,嘴里乾涩得要命,眼睛更是剧烈的跳痛着,可他依旧没有停。
走了不到五百米,蓝田又感觉自己真的是到极限了,就快坐下时,手却突然被拉斐尔牵住。
蓝田至今都没能想明白拉斐尔在牵他的手时心境到底如何,他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倾斜的阳光造成了迷惑人的yīn影效果,蓝田笼罩在黑暗之中,在这个男人的前方是||光明。
他牵住他的手那一瞬间,蓝田感觉力量缓慢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微微闭了一会眼,缓解了眼睛的乾涩後,然後继续和拉斐尔一起深深浅浅地向前走去。
蓝田戴着游客常戴的大宽沿帽子,穿着短裤在柜台边沉默地喝着果汁,等着拉斐尔。
从沙漠中走出来三天、绕了一个大圈後,他们到了这个小国,蓝田一直怀疑拉斐尔是故意迷路的,不管如何,在沙漠中的艰难跋涉确实让他重新睁开了眼,开始换一种眼光来看这个世界。
在这半个月里他们一起出入艺术品的展览,拉斐尔细细跟少年讲解画的线条、色调、背景,让他自己慢慢学会判断和赏析,久之少年发现这些东西的确十分拥有韵味,他现在所穿的古怪色彩搭配的衬衫,就是从展览会买来的。
在各个气候、地形区到处跑的生活,让蓝田几乎认为他与拉斐尔是在旅游。
他们的生活变化不定,有时住在高级套房,拉斐尔教他一些礼节和举止,有时则跑到鱼龙混杂的酒吧,在那混上几个夜晚。蓝田静静的看着那些醉酒狂舞的人,意识到之前的自己和他们并没有区别。
蓝田对上拉斐尔的眼睛,他湛蓝的眸子同样清澈,然後变得涣散,蓝田明白了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看上去和他们毫无两样,将自己隐藏起来。
现在蓝田已经不会喝醉了,甚至还学会了如何品尝酒,分辨不同的种类,只可惜还是无法很好的判断年代。
他们还花了一些时间在天台,拉斐尔教蓝田如何瞄准,迅速拆卸、组装不同的枪枝,以及出拳的基本姿势和如何去抢劫︵这是一项重要的生存技能,拉斐尔微笑补充︶……
蓝田收到了讯息,按照约好的暗号是要他回去的意思,而蓝田点的小吃却到现在都没上来,地中海附近的人生活都是相当悠闲,连点「快」餐都得等上至少一个小时。
晚上蓝田洗完澡,感觉十分疲倦。没想到拉斐尔却翻了个身压住他,他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男人。
拉斐尔俯下身似乎想吻他,蓝田尽量让自己不那麽厌恶地扭过头去。
「蓝田,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接吻的哲学吗?」拉斐尔笑咪咪开口。
这些天拉斐尔与他始终都没有过於亲密的接触,蓝田甚至有种感觉,他是在故意避免,因此与他相处蓝田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敢qíng他当时讲那麽多,各国的、历史的、亲人间的、qíng人间的、朋友间的就是为了这个?!
蓝田毫不客气地让脸上厌恶的表qíng露出来,让男人打消这个主意。
拉斐尔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就当报答我行吗?」
蓝田迟疑了,然後撑起身来,将脸靠近拉斐尔,男子微微一笑,然後闭上了眼。这可好,这样想退都没路了。
他狠下心把唇凑了上去,在唇碰到的那一瞬间他却心软了,拉斐尔为他做了那麽多,他却什麽也没给他。
一不做二不休,蓝田试着用唇轻轻吮吸着男子的嘴唇,动作很生涩。
正在他想离开时,身体猛地被压倒在柔软的chuáng铺上,拉斐尔的吻落在蓝田的身上,温柔地在他身体上厮磨,身体的反应连蓝田自己都没有料到,拉斐尔过於高超的技巧让他起了感觉,那是一种qíngyù,更是因为蓝田累了,是真的渴望他人的拥抱。
直到身体赤luǒ时,蓝田都没有回过神来去推开拉斐尔,拉斐尔与他接吻的同时小腿看似不经意放置到对方两腿之间。在双腿被男子微微分开时,蓝田的理智占了上风,他使劲推开了男子,然後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