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关心他!」伊凡摇着头。
蓝田看着伊凡,觉得是他该说些什麽的时候。
「人的心意有时连自己都不知。」
伊凡抬头看向自己一直抱有好感的人。
蓝田继续说:「曾经有这麽一个人从我记事起他就打我、骂我,不让我出去玩,只为了让我专心学习。
「为了不耽误课程,连生病了也让我吃对身体有害却好得快的药物,我每次不太愿意吃,因为我从书上看到过这些药的害处。他却每每骂我是怕苦、甚至会罚我,害得我在一段时间内一看到药就怕到想哭。
「我十岁时,他终於知道了,我总能在他桌上发现大量的医学书,但那时因为药的副作用及长期不锻链,我的身体已明显不如同龄人,怎麽样补救也来不及了。我不是什麽心胸宽广的人,我知道自己因他而失去的是什麽东西,我很明白自己绝不原谅他。
「两年後,他求我不要在生病的时候去学校了,可我那时所拥有的……也许不单单是为了报复他,更是为了我当时生活中仅剩的意义。
「後来我考上了离他很远的高中,我身体依旧是不怎麽好,渐渐地最後我对他连恨也消失,他影子也淡忘了,我知道我终於可以不再在乎他。
「在我十七岁生日的前几个月,我参加了一次很重要的考试,当天,我得知了他的死讯,是车祸,他死在我所在的城市中。我当时只是想了一下为什麽他会跑到这来,随後就将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心态平和,标准的适合答卷的心态。
「我像计画中一般的参加了第二场考试,然而我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手在笔上使着劲,但纸上就是没有任何墨迹,我才发现我的笔尖一直停在离卷子不到三厘米距离的空中,抖个不停。就这样除了第一场考试的语文,我剩下三场考试都糟得不行。
「我真的错了,我曾以为我不在乎他,但他却能轻易让我放弃努力十年的事,虽然那些努力刚开始是不愿的。
「我并不恨他。」
蓝田看着伊凡,知道他不是太懂,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跟他说。但当蓝田再次问伊凡是否要去看看拉斐尔时,他却点了头。
伊凡的脸在看到拉斐尔後经历了由红变白再变紫的历程,因为某人正和一个漂亮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女服务生被拉斐尔逗得咯咯直笑。
蓝田想到了一句话:当有一个人在仰望星空时,必定有一人在泥坑中挖地。
当他们正在忧伤与反省时,某人却在泡妞泡得不亦乐乎……
「死变态!死色láng!你这个混帐快给我过来!」
在伊凡的这句话吸引半个餐馆的人看过来之前,蓝田迅速闪离他十米远。
蓝田独自一个人在回家路上走着 一辆黑色摩托车以超飞机的速度为目标,从他身边飞驰而过,而且还为了耍酷而蛇行。
路边的行人无一不热qíng赞赏该人的不要命及神经病之严重程度,但接下来的事恐怕更让他们下巴脱臼,一辆看上去豪华无比的黑色轿车也飞驰而过,硬是和那辆摩托车比起速度、比谁更会拐弯、谁拐的弯弧度得更具吓死人的魅力……黑色轿车在远去後又开了回来。
「这里,蓝田。」
蓝田随着声音望去,莫卜朝他挥手,这麽一会儿他就换下了西装,简简单单的背心,蓝色条纹衬衫,扣子随意扣住,luǒ露出大片麦色的胸膛。
阳光下的他几乎让蓝田错以为回到一年前,那时候被莫卜qiáng拉上车,乔魏也会有时间与他们一起。
蓝田问道:「你怎麽了?一年前你不是就不做这些玩意了,怎现在见了一部摩托车就手痒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再加上我看那嚣张的小子不慡,这种水准也敢飙车。」莫卜示意他上车。
「特殊日子?我不记得有人今天过生日或哪个伟人逝世多少周年?」
蓝田找着安全带,莫卜倾过身,帮他系上安全带,黑色露指皮手套让莫卜的手显得颇为修长漂亮。
「准备好了吗?」莫卜说。
蓝田看了一眼老卜跃跃yù试的表qíng,心中一股恶寒,说道:「我很久没坐过快车了,你有没有准备什麽晕车药,或者找个手铐铐住我,以免我不小心从车上跳了下去?」
莫卜含笑不语,接下来便是在如此的对话中熬过。
「老卜,前面是红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