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质其实不坏,甚至可以说很好,体贴,温柔,脾气好得不像话,对自己严格对别人却很宽容,大度又豁达,他的优点多到可以写满一张纸都写不完。
他唯一的不好,只是待感qíng无法专一而已。
我一般受伤一段感qíng,便会急于想逃离这座城市,上一次是和千惠,我们在L岛离别,然后我去了Y城避世,如今我旧习又犯,我不想继续面对T城这个伤心地,我决定和我的小舅子他们一起回L岛。
我饶了一圈,最后还是要回去起点。
临走前我去了沈风给我的公寓,他竟然没有没收这里,我的钥匙依然管用。
屋内的摆设几乎没有动过,沈翔送我的那些衣服配饰依然还在,我看了眼衣柜,又把它合上了。
在房里绕了一圈,最后走到chuáng头那里,看到拍立得下面压着几张照片,拿起一看,发现竟然是和他兴起合的,我们都luǒ着上身,还有一张是直接热吻的,我犹记得他抓拍时的兴奋样子。我斟酌了下,将它放进口袋。
下面压着的千惠照片也被我一同收到衣服里。
记xing好的人其实多半比较吃亏,别人花几天或者几个月便能忘记的事,我得花上几年,甚至更多。
上一次的感qíng让我耗费了十多年的时间来忘记,如今我又有事可做,我得花上一段时间去忘记他。
如果真的可以从起点重来,千惠和他我都决计不会再招惹,因为我不想再心痛。
回去L岛的旅程很霸气,肖月先是喊来一辆直升机,我们在空中飞了许久,无奈我晕机晕得要死要活,一直在吐。
再吐下去,怕要机舱不保,于是小舅子便体贴地提议下去乘坐油轮。
乘船的路途比较漫长,但是却没有无聊,肖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幅牌,我们三个人围到一起斗地主。
我的牌技不用说,毕竟老本行,肖月据说是平日无聊,在网上打得太多,技术也厉害得很。只有我的小舅子对打牌比较木讷,给我们nüè得满脸黑线,还qiáng忍着继续陪我们打。
肖月挺活泼,比较健谈的类型,我们边打牌边聊天,话不多的小舅子只在一旁听,间或cha几话。
“我说你和千惠姐挺好的,gān嘛分手呢,要是我我就把她抢回来,多好的女人啊。”
“她都结婚,我总不能bī她离婚吧。”我说。
“结婚怎么了,照样移花接木啊,喜欢她怎么还能把她让给别人,死也要抢回来。”
“这个……”
“我说是吧。”
肖月说着就瞄瞄我的小舅子,他撇撇嘴,凉飕飕地道,“蓝千石,你说对不对啊,你都跟了夏青了,我还不是一样把你给“接——”回来了。”
他把“接”字刻意咬得很重,从鼻腔里发个拖长的哼音。
我有些想笑,边整理手上的牌,边又去桌上抽过一张。
小舅子很无辜,随手丢下一张牌:
“又胡说什么呢。”
小舅子输得jīng光,身上再找不出一分钱,肖月却不依不饶,嚷着让他把私房钱jiāo出来,还去搜他身。小舅子忌讳我在,便不让肖月胡来,一边推拒他一边小声地:
“哪有私房钱,我的工资不是都给你了,别胡闹了。”
他说得小声,我愣是听到了,摇头啧啧感叹,顺手又摸一张。
靠,凑成炸了!
肖月笑得稀里哗啦,得意得不行,小舅子已经满脸惭愧。
他们两个都以为我还喜欢女人,话题尽量配合我的往女人方向带,还极其克制地没有在我跟前打qíng骂俏。
我都要过意不去了,于是索xing丢下一组炸弹,顺口地道:
“我迷上一个男的。”
他们给我炸得脸色一青,然后纷纷抬头看我,吃惊地。
“……你刚才说了什么?”肖月不敢置信地。
我有些心虚,看向身旁的小舅子。他此时正蹙眉看着我,眼底有着失望。
他姐姐对谁失望时也喜欢这么看人,我最怕的就是这种眼神。
气氛太尴尬,我立刻讪笑,gān脆地:
“我说笑的。”
“我就说,怎么可能嘛,你都这样了,这世界还有好男人吗?”肖月连忙笑道。
“呵呵。”我gān笑两声,有些不是滋味。
小舅子依然皱着眉,眼神没有多少变化,我心虚地丢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