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Milk沉重的叙述,游雾、苏泽宇、黎子净仍有些不敢置信,三人宿醉还没完全清醒,神qíng呆滞地坐在沙发上。
苏泽宇最先回过神来,“小泉在哪个医院?”
“市人民医院。”
“他是不是伤得很重?”黎子净一脸焦急地问。
“都是些皮ròu伤,没有伤筋动骨,不过他受到了很大的惊吓……”Milk叹气道。
半晌,游雾语气艰涩地问Milk,“拘留所那边允许探视吗?”
“可以,早上我和林律师去过一趟了。”
“他……还好吧?”游雾又问。
Milk明白他的意思,“他没什么大碍,黑白两道程老大都已经关照过,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他真的可能会坐牢?”黎子净问了一句。
Milk表qíng凝重地点点头,“他已经满十八岁,以方柏杉的伤势,检察院有充分的理由以故意伤害罪对他提起公诉……”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说话了,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吃过早饭,游雾、苏泽宇和黎子净三人去医院探望湛泉。
他状态很不好,整个人变得特别敏感,任何人稍微靠近他就会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态,因为担心屈寒再加上深深的负疚感,他一直在哭。
游雾他们看着这个样子,心里更加难受,大家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下午Milk和林律师再次去拘留所看屈寒,林律师想再问他一些当时的细节。
黎子净说:“我们也去看看他。”
“我也去。”苏泽宇说,他虽然视屈寒为qíng敌,但是大家一个组合,相处下来多少有了些感qíng,他也不想看到他出事。
游雾抠着指甲不说话,眼睛也盯着Milk。
Milk拍拍黎子净的肩膀,看着苏泽宇和游雾说:“我知道你们都关心他,可是……他说他不想见任何人,你们也知道他什么个xing,此时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你们的同qíng和安慰……你们也别担心了,这件事牵扯甚广,公司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何况还有程老大呢。”
第二天,城中所有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如预料般,全是屈寒为湛泉重伤方柏杉的新闻。
公司安排游雾、苏泽宇和黎子净住在另一栋地址隐蔽的公寓。湛泉仍在医院养伤,除了Milk、林律师和程惊元,屈寒不肯见任何人。黑色薄荷所有工作都停了下来。
方河本想借着这股东风彻底搞臭屈寒,可是程惊元毕竟不是吃素的。
他朋友无数,生死之jiāo只有两个,湛溪和齐珞,他们三个人还是小混混的时候就认识了,有点像电影《古惑仔》里的陈浩南、山jī他们。
后来湛溪回D市老家,他们渐渐少了联系,感qíng却仍是很好。当初湛溪餐厅开业,一个电话就让程惊元立马带着几百个兄弟过去吃吃喝喝照顾生意。
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湛溪为他挡过两次刀子,一次伤在肺,一次伤在腰上。程惊元曾经发誓,不管湛溪要他做什么,就算是被他cha或者把命给他,他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湛溪却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事。
原以为自己有的是机会还他的qíng,两人还能做几十年的好兄弟,湛溪却被人砍死了。他再也没有机会还他的qíng,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他的三个弟弟:湛泉、屈寒和肖莫里。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护他们周全,更何况这次事件本来就是方柏杉先挑起的,在他看来,屈寒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程惊元不仅在黑道上一手遮天,近两年也开始漂白做些正经生意,有些项目跟方氏还有合作,方河是个商人,况且方柏杉并不是他唯一的儿子,在利益面前,为儿子出气这件事显得不再那么重要,拿乔了几天,他总算退了一步。
屈寒不坐牢,可以,但是他得退出娱乐圈,滚出Y城,滚出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程惊元听了笑得灿烂,一字一句缓缓地说:“方副董,你似乎没搞清楚我是什么人,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以为你可以命令我做什么事?只要我一句话,明天就可以叫你横尸街头你信不信?”
方河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可他也不是被吓大的,qiáng作镇定地反过来威胁程惊元,“程老大,你恐怕不知道,我太太是城东卢鞘的表姐……”
谁人都知,卢鞘是程惊元的死对头,两个帮派的拼抢一直非常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