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要用哪种眼神看你啊?!颞远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láng狈,摔得灰头土脸,靠在别人的膝盖上动弹不得,鼻孔里还不停地往外冒血。
好,他承认,他现在的样子是很蠢,很像猪头,但姓李的,好歹也相识一场,这种时候你还要来落井下石。
况且,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
萧澈不知道什麽时候溜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听到青年的声音远远从门外传来,“远哥,医生来啦!!!”
不是吧,真的去请医生了。
一想到这麽láng狈的样子要被更多的人看到,颞远不顾男人的钳制,发狠般挣扎起来。
李白不敢过於用力,这样一挣,还真的让他挣脱了。
颞远眼睛冒著金星,扶墙站起来。刚站稳,就感到鼻血流的更凶了,竟滴落的满地都是,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叫你不要乱动了。”李白忙不迭跟著他站起来,伸手就来擦他脸上的鼻血。
颞远顾不上疼痛,也顾不上李白的高级羊毛西服。面子最要紧,满脸鼻血的样子绝对不要让别人看到,扯了男人的外套就粗鲁地一阵猛擦。
等到萧澈带著医生和一群打算帮忙的兄弟浩浩dàngdàng杀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
原本躺在地上的远哥优雅地靠墙站著,单手拿著一件浅灰色的外套堵住鼻子以下的部分。
绅士先生衣衫凌乱地站在一旁,表qíng古怪地看著他。
颞远尽量把架子做足,眼神冷冰冰地命令,“医生陪我上二楼,其他人在这里等著。”
等到上完药,止住鼻血,差多是一个小时以後了。
再下楼时,客厅里已经候著一堆人,大概有七八个。
小帅哥萧澈,顶著鸟窝头的芥川,负责保安的几个兄弟,还有……颞远看到最里面的沙发上坐著一个低气压的高瘦男人,不是吧,为什麽宏田也来了。
这未免也太过了吧,只是摔了一跤,至於惊动这麽多人麽。
颞远低低咳嗽一声,避开宏田的视线,又来回扫了一圈,为什麽没看见……姓李的。
萧澈似乎看出他在找谁,开口解释,“他已经走了。”
颞远心里骂了个‘靠’字,不是叫他在楼下等了吗!!
表qíng却没什麽变化,“医生检查过了,我没什麽大碍,大家回去休息吧。”话说完了,客厅里的人却还是没有走的迹象,全部都安静地看著他。
这是什麽qíng况?!
颞远不解地问,“怎麽啦,还有什麽事?”
萧澈还带点稚气的脸瞬间变暗了几分,“远哥,难道就这麽算了吗?姓李的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以为这是什麽地方,容得他想来就来,闹完就走?!”
颞远愣了愣,突然明白宏田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他百分之百肯定宏田是萧澈叫来的,为的就是要把他当众架起来,bī他表态。
看来萧澈比他想的还要不喜欢李白,年轻人嘛,总是嫉恶如仇,不懂得隐忍包容,非得把心里的气出了才舒服,但想出气,又怕他不同意,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颞远突然想起自己的那本日记,里面曾经说过‘他答应过大D的老婆,会把萧澈当做亲身儿子来照看。’字里行间也流露出他对青年不一般的宠溺。
现在看来,日记所说非虚。
萧澈对他是恭恭敬敬,服服帖帖,但日子相处久了,就发现青年仅限於对他恭敬,而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专横跋扈,任xing的不得了,明显一副被宠坏的脾气。
“那你说该怎麽办呢?”
“远哥,我认为该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他在跟谁打jiāo道,我们堂堂青洪帮岂能容他嚣张?”
颞远想了一会,点点头,算是默认。
在这麽多人面前,碍於男人的尊严他确实没办法拒绝,但最重要的是,颞远明白萧澈闹不出什麽事qíng来,毕竟对手是李白,那个男人怎麽可能会被这种涉世未深的小朋友教训呢?!
何况他出这麽大的糗,也是姓李的害的,害完人就溜之大吉,确实是……很欠教训。
但第二天,颞远就後悔。
早间生活日报,财经版头条赫然写著,‘丽景集团董事长被袭住院,警方初步调查为黑社会寻仇。’
这,怎麽可能!!!
到底是他太高估了李白……还是……太低估了萧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