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静又翻过身体,他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君怀麟瘦弱的背影,一直看到了天亮,仍舍不得合上眼睛,只怕一合上眼,君怀麟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 * *
一大清晨,君怀麟大叫了起来,声音里净是气愤,而且带着颤抖。
“是你?!”
高逸静缓缓张开眼,自己一夜没睡好,现在眼睛略感到酸疼。“你醒了,昨夜睡得好吗?”
君怀麟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他忍不住发怒的吼叫:“你为什么在这里?昨夜跟我讲话的人就是你吗?”
“我拿水来让你擦擦脸,好吗?”
君怀麟看他转移话题,且跟昨夜筵席上一样,痴痴的盯着自己的脸看,不禁打从心底一阵发麻。这个男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竟然追他追到这里来,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让掌柜的哄骗他,让自己跟他同chuáng睡了一夜,虽然是各睡各的,但是跟这个污rǔ过他的人睡在一起,此时的他,不愉快的感觉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你马上给我出去,高什么的。”
连他的名字也记不住,高逸静心底一阵痛,他镇定地道:“我叫高逸静,君怀麟,我叫高逸静。”
“我管你叫什么,给我出去,听见了吗?出去!”
“你看到我,不觉得很熟悉吗?君怀麟,难道你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吗?”虽然已经听到昨夜君怀麟所说的话,但是高逸静仍不想放弃,只要还有微薄的希望,他就不想放弃。
君怀麟怒吼道:“你昨日在筵席上对我做了那些事,我想忘也忘不了,怎么可能对你不熟悉。你立刻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高逸静知道他正在气头上,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跟他说,他绝对听不进去的。他穿上鞋走了出房。
待他离开后,君怀麟立刻换衣整装,打算跟曲青说高逸静追了过来,谁知一打开房门,就见到一盆水跟gān净的布巾放在自己的门前。
他心里不舒服的感觉猛的涌了上来,他想也知道这是谁放的。这个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昨日在筵席上不仅对他十分亲密,而且还在他的身上左摸右抚,让他昨日气晕了过去,没想到回到客栈休息,他夜半便立刻找到他,且跟他同chuáng共眠,现在还放水在他的门前,要让他洗脸。
看此人痴痴望着他的神qíng,充满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爱恋,他知道现下男风的确盛行,但是被一个男人如此的纠缠,感觉竟是如此的不舒服。想到昨日被他验明正身时,这个人曾经抚摸他的下体,一想到那种感觉,他就忍不住一阵作呕。这个男人不但无聊,而且变态至极,他连见也不想见到他。
他一脚踢翻水,只要是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东西,他躲避厌憎惟恐不及,怎么可能去用。
他立刻到隔壁房间敲门,只见曲青揉着眼睛道:“贤弟,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大哥,那个人追过来了。”
曲青一下子不了解他说的话,只见君怀麟又怒又恨地说着:“就是那个姓高的,昨儿个半夜他跟掌柜的串通,要求进来房间与我同睡,夜色太暗,我不知晓是他,还以为是个没房间住的旅客,于是就跟他同寝,今早起来才发现原来就是那个人。”
曲青吃了一惊,“贤弟,那个人看你的表qíng不太正常,你昨夜没事吧?”
君怀麟摇着头,“没事,但是那个人真的很奇怪,我都快被他给搞疯了,他竟然知道我住在这里,还知道住在第几间房。大哥,我要立刻回山西去,一定要摆脱掉这个人,否则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曲青被他这么一说,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他也知道苏州的高家不好惹,这个高家老三昨日在宴上看君怀麟的表qíng的确很不对劲,想不到现在会追到这里来,这代表这个人的心态可能有问题,现下他当然以保护君怀麟为首要。
曲青当机立断地道:“好,我们立刻整装起程,我去买两匹快马。不过,贤弟,若是要紧急赶回家去,只怕我们不能再住客栈,可能要露宿野外了。”
“没有关系,只要能尽快的摆脱掉那个人就好。”君怀麟对高逸静的厌憎,在这他的话中充分地显露。
第三章
曲青为了争取最快时效,撒下大笔银子买到两匹快马,跟君怀麟立刻上路,直奔山西,怕的就是迟了那个变态的高逸静就会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