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道:「别理你阿爹,他脑袋坏了,这种人不值得你难过。」
在温qíng的抚触下,阿虎反倒更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自己从小到大从没有人陪在身边,想哭的时候只能一个人掉眼泪,恨自己身体不长进,所以阿爹才会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一直到哭声断断续续后,阿虎才说出心里面藏了很久的话,他哽噎道:「律仪大哥,阿爹一定很讨厌我,别人说我命中带煞,所以才会出生的时候克死我娘,阿爹才会讨厌我,他不肯亲近我,一定也是因为他怕我会克死他。」
「XXX,这是哪个混蛋说的,我去扭断他的脖子。」
白律仪飘了脏话,这种莫名其妙、乱七八糟兼恶毒下流的传言,竟然敢对单纯、只想讨好他阿爹的阿虎说出口,说这种话的人要下地狱,而且要下十八层地狱,被那些牛头马面丢人油锅炸成盐苏jī。
向来不信宗教的白律仪在此刻也希望真的有十八层地狱,可以制裁这些说流言蜚语的超级大混蛋。
阿虎就像要笑出来,最后却变成眼泪流下来。
「好难过喔,律仪大哥,我真的觉得好难过,爹不喜欢我娘又死了,我是个没人疼的孩子,是不是?」
「不对,你讲的都不对。」
白律仪擦了擦眼角快要掉出来的泪水,这孩子安静得过头,还不是为了想要不吵不闹的讨好身边所有人,哪有十岁的小孩这么善体人意、一心想要讨好他人,这柏家的人,尤其是柏玺彦,应该要向阿虎道歉一万次。
不能再让他这么难过下去,这个节骨眼,能说的就是那个激励人心的故事吧,至少书里的人物有一部分跟阿虎还满相同的。
「让律仪大哥告诉你一个非常伟大忍者的故事。所谓的忍者,是指很会忍耐的人。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忍者,在他还是小孩的时候,就被村里面的人都讨厌……」
「忍者是什么?」阿虎睁着泪眼问。
「就是武功高手。」
决定讲得简单点,以免光是解释国籍不同的设定问题,减损了这个故事的jīng采度,所以白律仪决定套用中国武侠的专有名词,让阿虎更容易理解这个故事。
「这是伟大武功高手的故事,因为他身上被封印了非常可怕的古代妖狐,所以被村里所有的人讨厌,而且他还没有爹娘,一出生就是孤孤单单,村里的人都认为他会带来灾祸,所以都非常厌恶他。」
阿虎哭道:「他好像比我更可怜,这家里的人,大多都对我很好。」
「没错,他是个很可怜的小孩,但是他靠着他自己,让越来越多的人认同他,律仪大哥讲给你听嘿……」
火影忍者的故事被他改成了中国风,但是讲到鸣人完成任务时,阿虎眼里也充满了感动的水花。
「你看连武功最糟糕的他都可以完成任务,靠的全都是决心跟毅力,阿虎,有一天你也可以的。」
「嗯,律仪大哥,鸣人完成任务之后呢?」
白律仪再度说下去,阿虎眼里只剩下每次听到感动处的闪闪发光泪水,他抱着白律仪不放,听到后半段时实在太累了,他睡在白律仪的大腿上,死抱着不放,仿佛白律仪就是他在浩翰无穷的寂寞汪洋中的一块浮木。
而白律仪怕惊动他,所以只好让他这样睡,自己则是靠着chuáng头睡觉,纵然不舒服了点,但是今晚阿虎的心qíng在听完这些故事后终于好多了,也不枉他讲得嘴酸。
他浑然不知阿虎房外站着伟岸的人影,他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站了半个时辰,等他们都真正睡着后,他才默默的进房。
阿虎的颊边还留着泪痕,手里还捉着破掉的纸鸢,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不是找寻自己亲生的爹亲,而是向一个住在柏园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求援。难道他真的错了吗?错得如此离谱,也错得让血缘至亲的父子如此疏远吗?
他退了出去,然后难得的,一夜无法成眠。
第四章
「这……这是什么?」
「看起来有点像纸鸢。」白律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可是这看起来好威风、好特别喔,而且好大,律仪大哥,这是你送我的吗?」
白律仪擦擦自己嘴边的口水,他刚睡醒,睡得天昏地暗,还不知道现在几点钟的时候,被阿虎一声尖叫给惊醒,然后他像只大型犬一样,朝他身上扑来,一脸兴奋的比着chuáng边一具色彩鲜艳的纸鸢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