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吃饭的事qíng,就弄得他火气爆发,紫君怕他知道全儿对他讲的话又火了起来,所以不愿讲明原委。
也顾念着全儿是个孤儿,怪不得他对出人头地充满渴望,想他若当初没有姨母抚养,只怕也不知流落到哪里去。
同病相怜之下,对全儿的心态就宽容了。那孩子只是自私了点,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何必让章松桥生气,还把他惩处得重了。
万一被赶出了王府,他姨母一定会气得把他赶出家门,再说被赶出王府这名声也不好听,只怕外面会找不到差事来做,沉吟间,紫君换了说辞。
“不是的,是我见huáng土投我的缘,所以才要换人的,全儿没有做得不好,我就是要huáng土服侍,你不肯吗?”
这么一点小事,章松桥只是随口问起,再见紫君对huáng土确实语音亲切,而huáng土也对紫君充满孺慕之qíng,感觉他们俩人的感qíng比与全儿对紫君好得太多,自然也不再多言。
“huáng土穿这几件衣服这么难看,他一天到晚都在你身边贴身服侍,也没见过世面,我给他几天假到京城热闹的地方玩玩,顺便做几套漂亮的衣服。”
huáng土为紫君做事尽心尽力,紫君夸赞有加,一提起这孩子个头小却聪明,什么事qíng都做得妥妥当当,虽是个乡下来的孩子,但是伶俐又老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紫君说的一句赞美,胜过他人说的百倍,他又当着章松桥的面再三称赞,让章松桥更喜欢huáng土。章松桥赏了大笔银钱,比huáng土一年做事还要多,又给他几日假出外游玩,huáng土开心得脸色通红。
“谢谢王爷,谢谢紫公子。”
紫君向来茶来伸手,过着跟章松桥同样的生活,因此对银钱没有概念,但是见huáng土拿了赏银后开心不已的笑容,他也笑了。
“这孩子有个聪明的脑袋,松桥给他安排学字、学帐吧,要不做人奴才一生一世,岂不可怜。”
紫君说什么,章松桥都会应允,要人晚上时特地教huáng土学字,白日只要伺候紫君就好,紫君有空时,也会教huáng土几个字。
而这几日huáng土放假,章松桥准他出外游玩,因此园里无人服侍,送菜饭时,有人会专门送来,但是园子里就独留自己与章松桥,而章松桥现在已经伤好了很多,不必整日躺在chuáng上,可以稍事走动了。
这日下午风chuī得凉慡,紫君正在为章松桥泡一壶香茶,这些时日章松桥果然如之前所保证的,言语谨慎,不敢再惹得紫君不高兴,也不再耍赖说不喝药,照顾起来顺利得多。
园外的门被打开来,原本紫君听到声响,还以为是被风chuī开的,想不到是一名半百年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微一愣,照理说,不会有人敢违背章松桥的命令,私自进入小园。
紫君站了起来,从窗户望出去,来人一袭长衫,穿得朴素,衣料却是上等的,一张脸孔清瘦了些,他险些认不出来。
这是一年多前,说想要告老不管事的老王爷章石。他腾出了这间王府给章松桥,自己却住在郊区的别馆里,说他厌恶了热闹,只想要清静,要人都别去吵他。
章石推开了门,他前些日子跟章松桥吵得不可开jiāo,现在章松桥受了重伤,竟然没叫人来告诉他,他还得从一个熟识的朋友口里得知他为皇上挡了几剑,受了重伤,这孩子还有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他真的是气煞了。
“你究竟在做什么?我还得从别人嘴里知道你受了快升天的伤,回到这王府,也不见你在房里养病,在后头建了这一座小园,竟然跑来小园养病,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
一进来就嚷了起来,章松桥的脸也立刻拉下,两人之前那次吵架吵得很凶,两人原本都是万人之尊,除了父子这名义外,两人脾气一样大,也一样的拗,章松桥回得也不客气。
“你上次不是叫我就算死了也不用告知你吗?说出了我这种不肖子……”
“少讲几句,松桥。”紫君拿起茶杯递在他的嘴边,他顾着喝茶,自然话就没再讲下去。
“老王爷,请喝茶。”紫君倒了另外一杯放在章石的面前道:“我姨母不爱赏赐,却爱王爷赐我的这茶叶,老王爷也喝喝看。”
茶香扑鼻,章石低头看着茶水,那茶色像淡淡绿绿的嫩芽色,他喝惯了好茶,一看茶色,便知是哪里来的茶,一愣道:“这茶是南方的高地来的,你姨母以前住在高地,就说这茶跟她小时候喝的滋味相同,就爱这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