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松桥从鼻孔哼笑出来。“什么自罚三杯,这瓶好酒可是我花了几年时间请酿酒名人帮我酿的,你多喝了几杯,岂不是占我便宜,我也要喝上三杯,不,我要喝上六杯。”
两人的笑声立刻震响了屋檐,刚才紫君的话题也烟消云散,从此之后,莫武真就知晓了紫君是王府里的人,从那一次之后,他就没再见过紫君了。想不到他今日却被紫君叫到了王府的偏僻处,然后是他泪水涟涟的不停恳求。
“将军,求求您带我离开王府,能在您的府里为奴为婢、做任何下贱事qíng我都愿意,求求您。”紫君撩起下衫,竞然一把跪下,不断叩头道:“我知自己身世卑贱,将军您若肯收留我,是紫君的福气。”
莫武真急忙拉起了他说:“有事好说。”
要带一个低三下四的仆役离开王府,只要跟章松桥说一句他将军府里缺人,章松桥绝无二话,任是多能gān的仆婢都会拨给他,但是眼前的人是“紫君”,是那个章松桥正色说会为他付出生命的人。
“紫君,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松桥十分看重你。你自小生长在王府中,应该住得十分安稳才对,怎么会这么突然?”
大概是一年前初见紫君就让他惊为天人,但是现在的紫君容貌更美,尤其他泪洗双眸时,那双含泪的眼睛让任何人几乎无法在他面前说出个不字,就连对男子没有兴致的他,也忍不住心头动了一下。
“王爷是我的主子,他说的话就是天。不瞒您说,抚养我的姨母前几日过世了,我、我……”他悲从中来,哭得哽咽。“主子想要我陪他、陪他……我若在府里一天,主子对我的爱意越重……”
他讲到此处,又开始痛哭嚎泣,莫武真早就在一年前就知道章松桥对紫君qíng有独钟,他不认为章松桥会对紫君做出失礼的事,就算一个为高高在上的主子,一个为听从吩咐的奴才,他也不这么认为,章松桥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松桥是个冷静自持的男儿汉,我相信若是你不愿,以他疼宠你的心qíng,绝不会对你做出失礼的事来。”
紫君再度跪在地上,说出让他吃惊的话来,“将军,实qíng是紫君这样卑贱的人,对您一见钟qíng,不愿委身于主子,您若怜惜紫君,就将紫君带出府去,我一生一世都愿意侍候您,为婢为奴绝无二言。”
这番激qíng的告白让莫武真错愕不已,明明眼前是个绝世美人,而且此美人还如此热烈的向他坦露爱语,他不但没有欢喜之qíng,只觉得错愕无比,甚至还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就像紫君说的话像利箭一样,刺了他两下。
“我何德何能竟得紫君垂青,这……”
他大概是刺激过大,竟然结巴,显然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的状况,饶是他见闻丰富,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
他与紫君只见过一面,而且那一面也不过是真的是一面之缘而已,章松桥就急着叫紫君下去了。除了眼前是绝色美人、章松桥爱怜之人外,他对他根本就毫无印象。
“紫君仍是清白之身,若能受将军的恩泽恩宠,必定是紫君这一生最感幸福的事qíng,主子若知道紫君已非完壁,他便会、便会……”
他抬起双眼,一张泪痕满布的脸上只剩下黑漆漆的眼睛还有表qíng,那双眼睛的神qíng就像困shòu之斗,不顾一切,纵然毁坏自己,也要保全什么似的。
那眼神像足了焚烧自我的火焰,就算烧得浑身像蜡般融解疼痛,也依然自焚无畏。
他将眼神又低了下来,声音也同时落了下来,还带着楚楚可怜的泣音说:“他便会对紫君这种低三下四的仆役死心了。”
“紫君,住手!”
莫武真心跳如擂鼓般轰然作响,紫君松脱了衣结,露出大半个香肩,他偎进莫武真的胸怀,将美艳无比的俏脸厮磨着他,吐出的香气宛如芝兰般芳香,也像毒液般狠毒,让他忘却了一切。
“求将军成全紫君一片痴心。”
双手搂住的全都是滑腻的肌肤,紫君轻闭着双眼索求爱吻,浓密的睫毛不断颤动,每颤动一次,就有泪水泛流出来,浸湿了它,就像无qíng风雨摧残着百合香花,而百合香花却因此落下泪来。
如果自己真是他心爱之人,他为何如此悲伤?
这惊醒了莫武真的理智,他推开了紫君,紫君就像走投无路般的绝望,他匍匐身躯抵在地上,更加哀戚的痛哭出声,令人十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