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劈哩啪啦的声响,章松桥摔碎了屋内所有的东西,他震怒的声音含满了不可置信跟愤怒,仿佛气怒眼前的人为何说出如此的话来。
“为什么?紫君?为什么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要比你更美、更好的,你就是我心里最美最好的。”
“我爱莫武真!”紫君的声音听起来像豁出一切,再也不顾生死。
更多砸毁器具的声音传来,章松桥愤怒地大吼大叫:“不准你这么说。”
“我爱莫武真将军!”
“我不许你这么说,一千个不许,一万个不许,他带不走你的,永远也休想!”
紫君嚎啕大哭的声音隔着纸门传来,章松桥关上了房门,喝令着管事的人,“将大锁拿来,把紫君关在里头,不许他出来。”
“是……是。”
王爷脸色黑煞,就像怒极攻心,得令的人吓得连声是都说不稳,赶紧跑去拿锁。一整夜只听闻紫君的哭声没有间断,章松桥则是起了大早,进入宫内议事,直到夜深人静才回来。
莫武真没有实现他的诺言——带紫君离开王爷府,因为他被皇上下令,立刻整装出发,镇守边疆,没有期限,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京城。
紫君隔了一日就被放出来,他哭得双眼红肿,章松桥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明皇上的御旨,听闻莫武真出发去了边疆,紫君双眼空dòng的瞪视着地面,清泪滑下娇嫩的脸庞,然后淌落地面,迅速被泥土给吸收了。
“你是我的,这一辈子你永远也休想逃离我。”
章松桥将他一扯,让他投进自己的怀抱,最后对他说的话残忍又无qíng,让紫君空dòng的双眼闭紧,眼角处却落下更多难以抑止的泪水。
“紫公子,园里的紫花开了,真是漂亮,您等会若是觉得这几日在屋子里头闷,要不要出来看?”
全儿一边张罗着饮食,将几道小菜放上了桌,虽然只是早膳而已,却弄得jīng致可口,显现送来这里的菜都是特地要厨子jīng心做的。
将热腾腾的白粥舀在碗里,仆役灵动的双眼含笑、手脚十分伶俐,虽然才十五岁,但是他就是因为伶俐的口齿与勤快的手脚,才被选来服侍紫公子。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个肥缺,因为只要照顾紫公子,什么粗活都不用做,领的银两比一般的仆役高上一倍,而且还是王爷自己jīng心挑选过的,王爷喜欢他,才要他来做紫公子的奴才。
“先搁着吧,我今早没什么胃口。”
脸色带着白玉般的光泽,浓黑的发丝宛如被墨给染黑,无瑕的肌肤映照着今晨的初阳,美艳得让人觉得紫公子不像是这世间上的人,而是像神仙降临在这浑浊的世间里。他初见紫公子时,还以为紫公子真的是神仙呢,因为他是那么的美,美得已经不像凡间的人。
“紫公子,要趁热吃啊,您今天脸色看起来好多了,看来那帖风寒药是真的有效,我有听别人说,说那帖药贵得平常人家吃不起的。您看王爷对您多好,您一染上风寒,他就赶快叫大夫过来看您了,任是多贵的药,他也没看在眼里。”
紫君倚着偏窗,就像个软绵绵的人一样,他的病仍未好,浑身还没有力气,全儿说什么好话,他也没有应声,只是一迳的望着窗外,窗外是个雅致的小园,他就居住在王府后院里另辟的小园中。
平日外面的贵客不能至此,而他就像被用纯金打造的笼子关起来的金丝雀,只能等待着主人愿意放走他的一天。
“真希望这风寒不要好。”
他幽幽的叹息,全儿听了,赶紧说话:“紫公子,您别说傻话了,前些天发烧那么难受,能快活的走动才是好的,什么叫风寒不要好!您这样讲,万一真的好不了怎么办?”
“你去跟王爷禀报,说我病得还很重,叫他不要过来,以免被我传染上风寒,伤了他的贵体。”
全儿说话向来气旺声足,但紫君一这样讲,他反而细若蚊鸣,“紫公子,您别折腾我了,王爷的xing子您还不知吗?他连大年初一都要过来,我这身分拦不住他,也不敢拦他,若不是您跟王爷约定好,一个月只有初一、十五能够过来,我想王爷铁定想要每天都过来的。”
紫君重重的叹口气,一年了。这漫长的一年,他就守在这院子里,章松桥不愿死心,而莫武真毫无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