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瞧你心qíng也不大好,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丁良自己心里也沉甸甸的,拒绝了他,兀自开车走了。车子驶出停车场的时候在档杆前刷卡,他忽然看见元深的车跟在自己后面,从倒后镜里看过去,眼神yīn沉沉的。
事后丁良回忆起来,每次他要做掉兄弟的时候,头几天总是这个眼神,只是自己当时被元棠的走弄的有点失了机警,没反应过来要做准备。
两天后丁良在外地办事回来,刚回家就接到了元深的电话:“帮里出了点事,你傍晚过来我家一趟吧。”
丁良说好,洗了个澡换完衣服,元深的管家鲍斌已经开车来接他了。
丁良那天觉得心里有点别扭,下意识的觉得要出什么事,看看huáng历也说忌出行,临走的时候便带了把枪,还将一把蝴蝶刀塞在了裤兜里。
到元深别墅的时候天刚刚擦黑,丁良穿过花木扶疏的石子小径,隐约觉得周围好像埋伏着什么人,心里越发提防起来。
刚入秋,天气还有些澳热,客厅里没人,冷气开着,却有点yīn森森凉飕飕的,丁良特意坐到了离门比较近的沙发上,问:“三哥人呢?”
鲍斌给他倒了杯茶,说:“刚才少爷来电话了,三爷在楼上接,您坐会儿,他应该马上就下来了。”
话音刚落,元深就拿着电话下了楼,看见丁良笑了笑,冲电话说:“正说呢,你六叔就来了。”将电话抛给丁良,“阿棠的电话,来跟他说两句。”
元棠的声音很兴奋:“六叔?”
“阿棠?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吧?”
“挺好的,寄宿家庭环境不错,我的房间临着花园,很大。”元棠高高兴兴跟他絮叨了一会闲话,丁良笑着说:“成啦,别làng费电话费了,好好上学,别让你爸失望啊。”
元棠答应了,临挂电话说:“丁良,我想你。”
放下电话,元深脸上还带着微笑,只是眼神有些深沉,在茶几上取了一个檀木盒子,打开,递给丁良一只古巴雪茄,说:“试试看,别人刚送的,据说很带劲。”
丁良接过来放在一边,说:“我抽不惯这个,留着你用吧。”
元深挑了挑眉,用雪茄钳切开一端,点上烃灯缓慢地烧着烟,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让本就清冷的客厅里气压更低了。
“帮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丁良问,“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元深不说话,点着雪茄含在嘴里,轻轻啜吸了一口,良久吐出一缕青烟,说:“老六,有人想动我的儿子,你知不知道?”
丁良心里一跳,下意识觉得这事跟自己有关,左手不着痕迹地按到了腰间的枪柄上。
“我本来没想这么早就送他出国的,想等他在国内上完高中再说,毕竟,我就这一个儿子不是?”元深将雪茄搁在烟缸上,yīn厉地看着丁良的眼睛,“老六,我们十几年的qíng谊,我经常对自己说,你帮了我这么多,就算要我一条胳膊,我也能毫不犹豫地给你剁下来,可你动了我儿子,就不行!”
第27章 断指截杀
那一瞬,丁良知道他和元深十几年的jiāoqíng算是毁了,电光石火之间,他几乎能听见土崩瓦解的坍塌的声音。
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让他丧失该有的警觉,几乎是元深话音刚落的一秒,他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跳起身越过茶几,将元深扑倒在沙发上,勒着他的脖子用枪口抵住了他的额头。
不是他心急,他实在是太了解太了解他这个三哥了,一旦元深决定了的事qíng,天塌下来也不可能改变,元棠出国的事都说了小半年了,他一直能不动声色地跟自己周旋,不漏一点口风,绝对是想要自己的命。
兄弟两近在咫尺,几乎能感觉到彼此呼吸间喷出的热气,元深毫不胆怯地看着他的眼睛,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丁良左胸:“老六,好身手,好胆色。”
丁良的枪口对着元深额头,元深的枪口对着丁良心口,没什么胜负,十几年的默契已经注定,他们的对决将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没有多余的话语,没人开枪,他们同时放弃了自己手中的优势,元深知道自己的手快不过丁良,丁良也知道这是元深的地盘,僵持下去没自己的好处。
两个身体迅速分开,元深一挺身翻到了沙发背后,丁良则猫着腰,飞快地蹿到了客厅门口,毫不犹豫地举枪,对着隐藏在高处的几个黑影连发she出四粒子弹,趁着短暂的平静逃到了花园里。